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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你正好可以和我说说话。据说话唠可以忘记疼痛。”

    “帅气叔叔,你好歹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或者告诉我你家在哪儿啊?我和我妈妈都是好心人,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宋冬松对着这位大哥话唠了一路后,依然无果。

    最后他耸耸肩:“妈妈,这位叔叔要么是一个聋哑人,要么是一个自闭症,这是我的想法。”

    被儿子念经一样在耳边唠叨了一路,宋益珊有些头疼,她无奈地点头:“儿子,我百分之一百赞同你的想法!”

    她现在有点放弃探究这个人出现的目的了。

    前面马上是一个诊所,是陶窑村最豪华的私人诊所了。

    她打算把这个男人带到那个诊所,先简单看看伤口,如果不严重的话,扔给他一些钱,留下个电话号码,让他自生自灭去。

    无论他是鬼,是陶人,还是人,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了。

    她不要当悬疑鬼片的女主角啊!

    细雨斜插,夜色朦胧中,前方有一片橘色的霓虹灯,上面写着“信昌诊所”四个大字。

    这家诊所的主人叫郝信昌。

    宋益珊停车,拿了伞递给儿子,儿子直接推门下车。

    “不会说话的叔叔,请下车吧,医院到了。”

    “喂,不会说话的叔叔,请你不要看着驾驶座方向了,我妈妈已经下车了!”

    在宋冬松的吆喝下,男人终于木然地将脸转向了宋冬松。

    男人望着他的目光,很遥远,很冰冷,好像在他眼里,可怜的宋冬松只是一棵冬天的松树。

    四目相对,宋冬松感觉到那里面的冷意,也有些愣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秋风带着湿冷的细雨吹在了宋冬松背上,举着伞的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宋冬松七岁了。

    他虽然年纪很小,可是却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小孩子。

    他不光是县里的少儿组散打冠军,还智商非常高。

    智商非常高的他,早已经看不起还在读十万个为什么的同龄小孩子,开始去读一些高级的科普文章。

    他知道世界上没有鬼,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可是现在,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忽然有些动摇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用这种仿佛沉迷的眼神看着他家妈妈,却对他这个可爱聪明的宋冬松小朋友不屑一顾?

    他家妈妈是长得不错,可是还没到人见人爱鬼见鬼开的地步吧?

    所以……难道说?

    半截身子发凉的宋冬松,心中升起了一个猜测。

    “益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传来。

    顺着这个声音的来源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看上去长得很不错,只是下巴有些落拓的胡子,给他添了点草莽的味道。

    配上这秋雨荒郊,还有不远处矗立在雨中的建筑用大吊车,他看上去不像个医生,倒像是个拦路抢劫的。

    宋益珊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胡子,终于认出来这果然是郝信昌的胡子,于是便轻快地跑过去,开心地抱了抱大胡子男人。

    “信昌哥!”

    宋冬松举着伞,就要拉着这个木头人一样的受伤男人过去,可是谁知道,入手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的胳膊僵硬。

    他拉不动。

    诧异地看过去,只见男人原本幽冷遥远的双眸,正盯着诊所门口处自己的妈妈和信昌叔叔,并隐隐燃气一丝寒气凛冽的怒意。

    这就如同万里冰封的雪原上忽然窜起了摄人的火。

    这……竟然还会吃醋?

    “我刚才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一个人,他受伤了,我把他带过来了,你先简单地帮他看看,如果没大事,就不去大医院了。”

    毕竟陶窑村距离县城还是有段距离的,这黑灯瞎火的,山路不好走,过去一趟不容易。

    说着,宋益珊转身看向男人和自己儿子。

    “愣着干嘛,快进屋啊!”

    不过她话刚说完,就看到了男人望着自己的眼神。

    哦……

    她愣了下。

    为什么这个人眼神,又冰冷又委屈,好像自己欠了他三万块钱赖着不还?

    “这就是你撞到的人?”

    郝信昌好奇地走过去,已经绕着男人转圈打量了。

    “是。”

    “他好像不太正常。”郝信昌捻着他的胡子说。

    “何止是不正常……”宋冬松想说话,不过看看男人冰冷的样子,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假如这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他还是乖乖地,不要得罪这种灵异人物了。

    秋雨之中,郝信昌打量着男人。

    男人盯着郝信昌,眼神排斥疏远,带着敌意。

    “带他进来吧,我先检查下伤口。”郝信昌最后挑了挑眉,径自进屋去了。

    “走,先进去吧,我们检查下伤口。”宋益珊跑过去劝道。

    她真没欠他三万块,所以问心无愧,即使他用那样谴责委屈的眼神盯着自己,自己也理直气壮!

    至于说她撞伤了他,那也是没办法,这种天气,他又穿着黑色的衣服,真是想不撞上都难啊。

    “这位叔叔,你盯着我妈看,我妈脸上也不会开花,我们还是先进屋吧?”宋冬松从旁帮着劝说。

    “你的伤口沾了水,会发炎的。”宋益珊也陪着儿子苦心婆口。

    可是任凭母子两个对着男人说得口水都干了,男人依然用幽深的目光盯着宋益珊的脸,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最后宋益珊无奈了:“老兄,你到底能听懂人话吗?我告诉你,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逼急了我直接开车走人,把你扔到路边挨冻!我不管你了!”

    可是男人依旧仿佛根本没听到宋益珊在说什么,只是定定地望着宋益珊,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宋益珊这一个存在。

    “妈妈,妈妈,你进屋!”宋冬松忽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进屋?”

    “嗯,你进屋,快!”宋冬松冲妈妈眨眨眼。

    宋益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说要让一头根本不想走路的牛往前走路,那就要拿着一把草在它眼前晃,吊着这头牛,引着这头牛。

    所以,她是草,这个陌生男人是牛?

    宋益珊想到这里,瞪了儿子一眼,不过又觉得可以试试。

    于是她直接拉着儿子进屋。

    果然,她一动,身后的男人也跟着迈步了。

    呀呀呀,这可是今晚她第一次看到他主动迈步。

    宋益珊赶紧跑进诊所里面,就见那个男人也迈开步进屋了。

    进了屋就好办了,宋益珊让男人躺在旁边的那张小床上。

    男人仿佛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就好像她是他失踪八辈子的情人,或者是欠了十辈子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