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关切的黑眸,笑着说:“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这些事其实和你没有关系,师姐和我有点过节,我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
说完这个,她逃也似的匆忙回去后院了。
阿陶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她里去的背影,透过仿古的雕花窗棂,他甚至看到她迈过台阶的时候险些跌倒。
她很难过,很伤心,很失望,他知道。
他是真得想安慰她,想让她不要难过。
可是却仿佛无能为力。
他的安慰,于她而言,是不是永远都无关紧要?
低下头,阿陶看向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伸展开来,再缓慢地握住,紧紧地握住。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吗,你又做了什么不让我难过的事吗?
他……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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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秋雨又紧了几分。
宋冬松披着不知道谁家给他的雨衣,背着书包哼着歌儿踏进了家门。
一进家门他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才收留的这位阿陶,正笔直地坐在餐桌旁,面对着满桌子的菜肴。
“我妈妈呢?”他一边将雨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一边这么问。
阿陶没有看向宋冬松,目光却缓慢地移向了窗户的方向。
透过这餐厅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那个工作室的雕花木窗,宋益珊已经将自己闷在那里整整一下午。
她不让自己进去。
没办法,他只好默默地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她。
宋冬松看了看工作室方向,并没有太在意:“她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在工作室里对着泥巴可以一整天,吃饭睡觉都忘了。这个时候你就直接把她叫过来嘛,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桌子上的菜很丰盛,有清炖鱼汤,还有西红柿牛腩,都是宋冬松爱吃的,平时妈妈很少给自己做的。
宋冬松转身出去,进了工作室。
也不知道他这小孩对宋益珊说了什么,灰头土脸的宋益珊就被他从工作室叫出来了。
比起之前,宋益珊的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她若无其事地看了眼阿陶,再扫过桌子上的菜,淡淡地说:“菜做得很不错,阿陶你和冬松先吃吧,我去冲一下再吃。”
宋冬松是小孩子,学校食堂的伙食也说不上多可口,现在看着满桌子菜,也顾不上其他,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鱼汤好喝,,鲜,美!”
“这个西红柿牛腩地道,比村里的姚记还要好!”
姚记是陶窑村最好最大的饭店了。
“这都是我爱吃的菜啊!”
宋冬松越吃越满足,再看阿陶,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就连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也看着顺眼极了:
“阿陶,这都是你做的菜吗?”
阿陶面前摆放着碗筷,分外整齐。
不过他并没有动筷子。
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笔挺姿势,目光似有若无地透过窗外望着远处,好像在等什么。
“阿陶,你是在等我妈妈一起吃是吗?”
宋冬松完全没指望阿陶回答,他就是话唠。
“嗯。”
一个单字节的声音传来。
彼时宋冬松正在享受着香醇浓郁的鱼汤,一勺下去,鲜美滋味在心头,他满足地叹着气,却听到了这个声音。
“咦?”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刚才是谁在说话?”
阿陶连看都没看他,依然望着窗外。
“是你?你竟然会说话?”
宋冬松惊讶了:“才一天时间,你竟然学会了说话!”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门被推开了,冲凉过的宋益珊走进来,淡淡地说:“吃你的饭,吃完饭该干嘛干嘛去。”
宋冬松见妈妈这种冷冷清清的神态,自然是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当下赶紧闭嘴,乖乖地低头吃饭。
自从宋天赐走了,宋益珊都处于一种低落的情绪中。
她发现宋天赐真是一味好药,一味专治你心情太好的药。
无论是怎么样的情况下,只要宋天赐来了,她必然能低落下来。
也许对于宋益珊来说,宋天赐就代表着自己的一段过去,一段无能,让人厌弃的过去。
这也不怪宋天赐,毕竟,作为陶人宋的女儿,她真得是枉费了父亲多年的悉心栽培,哪怕是父亲临死前,也没有办法完成父亲仅有的一个愿望。
八年之后的她,总算亲手做出一个陶人来,却没能在父亲坟前让他看一眼,就这么直接丢了。
这简直是沮丧得让人想大哭一场!
整整一个下午,她几乎都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她想重新作出一个陶人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是做不出。
以至于到了最后,她开始怀疑了,她真得曾经做出一个陶人吗?
还是说,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象,其实她是从来从来不具备那个能力的?
眼前的晚餐是如此的丰盛,全都是她爱吃的菜,可是她却毫无胃口。
伸出筷子,尝了一口鱼肉,却根本不知道那鱼肉是什么滋味。
这个时候,一个勺子伸到了她面前,紧接着,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拿起了她的碗:“你要不要喝鱼汤?”
她茫然地抬起头,说话的自然是阿陶,她捡到的那个陶人。
怔怔地盯着他,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冲过去逼问他,你到底是谁,是你偷走了我的陶人吗?还是说你真得就是陶人变得?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起来上章没红包,这章发100!
☆、第13章
不过她当然什么都没有问。
她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这一顿饭,宋益珊吃得毫无滋味,旁边的阿陶凝视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手中的碗筷也就放下了。
她吃不下,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他做了一桌子菜,都是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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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里吹来的料峭秋风比之前更冷了几分,夜雨阑珊,院落里几棵梧桐树残存的叶子在风雨中发出簌簌之声,苍北山在这烟雨夜色中,朦胧得仿若中国画中消淡的远景。
这样的雨夜,本是萧瑟凄冷的,宋益珊关好了门窗,将一袭风雨尽数拦在门外,
一顿了无滋味的晚餐用完了,宋冬松坐在客厅里用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打游戏。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叫五行至尊的游戏,每天都要打一个小时。
每天最多打一个小时,这是宋益珊定下的规矩,好在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一直遵守着。
宋益珊则是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