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踩着青石板路往泊车处走去。这个时候天又下了点小雨,只见蔓延而下的龙窑仿佛一条蜿蜒的长龙游荡在这依山傍水的山村旁,层层叠叠,逐层相通,烟火相连。而旁边的村落房屋,依稀保有古建筑风情,在这连绵秋雨中犹如一个遗世独立的隐士般,别有一番百年风韵。
宋益珊正走着,旁边小路上过来一个身影,穿着大红棉绒裙子,裹着黑色围巾。
随着秋风吹起,那黑色围巾并宽阔的大红棉绒裙摆都在风中飘逸摇摆,映衬着这陶窑村的遗世风味,真犹如一幅山水画般,秀美神秘。
“宋小姐?”来人热情地打招呼,冲她摆摆手。
宋益珊一听这声音,再联系那充满女性魅力的身影,顿时明白,这是韩小姐了——就是那位阿陶一见了人家就盯着看的韩小姐。
她忙笑了笑:“韩小姐,你也过来窑厂?没带伞?”
韩小姐抬起手,撩了撩微卷的长发,一笑之间风情万种:“我是过来龙窑采访下厂长,也顺便好好参观下龙窑。只是没想到这里的天气,雨是说下就下,离开工厂的时候也没带伞。”
宋益珊听了,忙举过自己伞:“我这伞大,咱们撑一把伞吧。”
韩小姐听闻,爽朗地笑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沾你光了。”
宋益珊笑道;“不算什么事,顺手的。”
两个女人肩并肩走着,同撑了一把伞,难免闲话几句。这一段时间宋益珊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关注过,如今一聊,方才知道,原来韩小姐已经打算长租隔壁九花伯伯家的房子了。
“这里空气好,风景也好,到处都透着陶瓷艺术气息,我不舍得走了,想干脆定居下来。以后我也想学着做陶,还想着拜你为师呢。”
宋益珊知道她最近在采访自己师姐宋天赐,好像还专门为她写了一篇杂志,所以想着如果她要学,自然是可以跟着师姐学。现在说这话,不过是客气罢了,当下也就随口笑了笑,没当回事。
谁知道韩小姐却特别热情,追着宋益珊问起许多细节,甚至连这次宋益珊和窑厂合作的事都饶有兴致。
“绿野集团是全国连锁型的酒店集团,如果真得引进宋小姐的陶艺品,那么对于陶艺传播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贡献。宋小姐你目前有什么打算,主要是合作哪方面的陶艺品?”
宋益珊不好说自己和绿野合作的细节,毕竟是商业机密,当下也就随口说说:“不过是碗盆之类的吧,也会有一些花卉相关的。”
两个人这么说着,已经到了泊车之处,两个人上了车,回到了村子里。
“方便的话,我正好今天去宋小姐这边看看?”
宋益珊原本以为她随口说说,没想到她说真的,当下也没当回事,笑着说:“好,只是今天可能忙,不太顾得上招待韩小姐了。”
“这没什么,我以后也长期定居的话,就是邻居了,彼此不用客气那么多。”
说着间,两个人进了宋氏陶吧,进去的时候,阿陶正蹲在那里仔细地重新摆放着架子上陈列的陶艺品。
听到了动静,他抬头看过来。
一见韩小姐也跟着过来了,他的目光就从宋益珊身上,滑到了韩小姐身上。
宋益珊见他抬头看,顿时想起上一次,他盯着人家韩小姐看的样子。这个时候稍微留意下,发现他又在盯着人家韩小姐看。
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之前那次,她可以淡然处之,不当回事,现在可就心里泛凉了。
宋益珊心里不高兴,但是当着韩小姐的面,又不好直接发作,便笑了笑说:“阿陶,你招待下韩小姐,我去楼上制作间看看。”
又回头对韩小姐道;“韩小姐,我失陪了。”
“没事没事,宋小姐你忙就行,我随意看看。”
告别了韩小姐,宋益珊径自上楼。
当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她不经意地转头,往楼下看去,只见阿陶正沉默地望着那位韩小姐。
心里顿时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疼。
有些茫然地走上制作间,看着里面的陶泥,转盘,还有各样半成品或者已成品,呆呆看了良久,最后不由一个苦笑。
是不是这段时间和阿陶的相处,让她对阿陶的依赖产生了错觉。
也许这真是一个印随行为。
阿陶并不是她的。
宋益珊再次意识到了这一点,整个人都觉得疲惫起来,颓然地坐在那里,手中无意识地拿起一块泥,胡乱捏着。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吧唧吧唧的声音。
她抬头看过去,只见角落里,小丑狗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你的主人在楼下看美女呢,你怎么不下去?”
小丑狗睁着水润的狗眼睛,不说话。
“你也应该喜欢美女,是不是?”
小丑狗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哼声,奶味十足,两只丑丑的小耳朵还跟着耸动了下。
宋益珊见了,不由笑起来:“看你这可怜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他有了美女就不搭理你了?”
她起身,将小丑狗抱到自己身边,轻柔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别害怕,他不管你了,我来管你,我给你买狗粮,炖牛肉,把你喂得饱饱的。”
小丑狗伸出舌头来,先是嗅了嗅,之后便轻轻舔着旁边的陶泥。
“这是陶泥,不能吃的。你先等一等,等他们走了,我就下去给你弄吃的。”
小丑狗仿佛听懂了宋益珊的话,乖巧安分地蹲坐在一旁。
宋益珊笑了,再次轻轻拍了下它的狗脑袋,然后开始随意揉捏着手里的陶泥。
☆、第25章
韩小姐不太喜欢这位叫阿陶的伙计。
她觉得阿陶的眼睛看起人来, 很不舒服。
她随意地在宋氏陶吧里打量着那些精美别致的陶艺品, 而阿陶的眼睛就随意地打量着他。
“阿陶先生,你?”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说这个人色眯眯吧, 倒是不像,他眼神清冷淡定。
说这个人对自己抱有敌意吧, 更不像了, 他看上去非常平和冷静。
没办法, 她只好先开口, 打破了这种沉静到让人窒息的感觉。
谁知道阿陶却根本没接茬, 仿佛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然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终于受不了,一摊手:“阿陶先生, 你这样看着我,不觉得很没有礼貌吗?”
阿陶听到这话, 那原本紧密而冷静的眼神, 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你可以不让我这么看着你。”
“嗯?”韩小姐无奈地挑眉:“愿闻其详,怎么才能不让你这么看着我呢?”
“离我远点。”阿陶面无表情地, 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