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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这个,她赶紧跑出来了。

    来到了前面的二楼工作间,她一屁股坐在陶泥之中,想起刚才的事情,不免叹息。

    感觉阿陶虽然有时候看着很奇怪,可是他很聪明的样子,也许根本已经知道自己偷偷翻他东西了吧?

    只是没说破而已。

    一时又想起他的大手轻轻抚摸过自己耳畔的触感,温柔动人,不免心里有些泛甜。

    他这个人,必然是存着许多秘密,那盘子也定然是有猫腻的。不过既然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事到如今,她只会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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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冬天就要来了。

    连绵不绝的苍北山也挡不住来自北方的寒流,小小的陶窑村也日渐冷了起来,宋冬松都穿起了羽绒服,再背上个书包,远看像一只肥嘟嘟的小熊。

    进入十一月,陶瓷展览会也要到了。

    宋益珊依然没有做出什么陶人,不过她捧着自己这只丑丑的狗狗,决定就拿这只狗去参加展览会了。

    这些日子,她也渐渐想开了。

    她虽然是陶人宋的女儿,可是未必要做陶人。

    她喜欢这只丑丑的狗狗,也只能做出这个。

    有时候人之所以活得太累,是因为给自己太多压力,卸下包袱后,反而轻松多了。

    想明白了后,心里也就舒坦了。

    她愉快地准备着行李,打算赶赴这个民间艺术展览会。

    宋冬松对着阿陶软磨硬泡一番后,也终于获得了陪同前往的资格。

    现在的宋冬松,已经渐渐地认清了现实,那就是——阿陶这个人有时候很傻,但是有时候又很聪明;阿陶这个人,是能够影响妈妈的决定的。

    如此一来,宋冬松也就领悟到了,不是阿陶要求着自己这个拖油瓶,而是自己这个拖油瓶要赶紧抱住阿陶的大腿。

    想明白了这个后的宋冬松,在阿陶面前不自觉低下了头,时不时还巴结一下。

    当然,他也是打心眼里开始有点高看这位阿陶的——因为他看上去,确实还颇有些本领,竟然不比自己差。

    “宋冬松,不要磨蹭了,我们得赶紧收拾行李的出发了。”

    从陶窑村赶去举行展览会的a市,需要先打车,然后做长途车,再然后做飞机。

    旅途坎坷,他们还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第33章

    宋益珊和阿陶, 带着宋冬松,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到达了a市, 并下榻了主办方事先订好的宾馆。这个时候,宋益珊已经累得够呛, 真想直接躺在大床上不起来, 不过还是勉强起来洗了个澡, 和阿陶宋冬松一起吃了晚餐。

    宋冬松这可怜孩子, 从小长在村里, 都没见过几次大世面,如今来到了a市,眼睛都看花了, 两眼冒着星星,恨不得赶紧跑出去看看。

    宋益珊见此情景, 有点不忍心。

    宋冬松有些调皮, 学校里很多事怕是瞒着自己,她气归气, 可是心里也明白,这孩子还是聪明懂事的,作为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子, 他已经足够优秀了。

    现在见他一脸向往地看着外面,自然有些不忍心, 最好强打起精神来, 打算陪着宋冬松出去看看城市夜景。

    谁知道阿陶却说:“你先休息吧, 我带着他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宋益珊听了这话,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你也累了吧?”

    阿陶摇头:“我不累。”

    恰好这个时候宋冬松正兴致勃勃地观看旁边的灯具,阿陶抬起手,摸了摸宋益珊的鼻子:“其实我也希望多和他接触下。”

    他幽深的眸子望着她,话语中意思溢于言表。

    宋益珊听了,心里忽然一动。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如果说那一夜和自己睡的人,真是阿陶,岂不是说……宋冬松应该是阿陶的儿子?

    这……可能吗?

    她咬唇,打量着阿陶,心里泛起疑惑。

    按说应该是的吧,可是感觉上又不像,至少她在阿陶身上,并没有看出对儿子的太多在乎,一般男人对自己亲生儿子,不是应该恨不得他赶紧认祖归宗吗?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阿陶轻轻挑眉,温声问道。

    宋益珊心里一冲动,竟然脱口而出:“宋冬松,该不会,该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问出这话后,她脸上顿时红了。

    宋冬松是她儿子,为什么她现在竟然在问阿陶宋冬松是谁的儿子呢?

    她这当妈的未免也太糊涂了。

    阿陶倒是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奇怪的,他幽深的眸子带着些许温柔凝视着她,却是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我认为?

    我如果认为什么就是什么,那世界早就大同了!

    宋益珊无奈地咬唇:“我觉得你和宋冬松长得很像!”

    其实这一段时间,她有时候仔细地观察自己儿子和阿陶,越来越发现,确实是像。

    这件事回溯到最初,她做出一个陶人,陶人有点像自己儿子,于是她认为她的陶人是以儿子为原型进行艺术创作而成的。

    之后陶人消失了,阿陶出现了,阿陶和陶人太像,她开始怀疑阿陶是陶人变得。

    但其实呢,她造出陶人,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可能记得阿陶。

    陶人和儿子像,是因为他们是父子。

    这么一来,逻辑就通顺了。

    “是吗?我哪儿和宋冬松像?”阿陶眸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

    “很多地方啊……”宋益珊望着阿陶那张脸。

    她发现,以前她看人脸,总是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但是记不住,总觉得这张脸和那张脸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如同她看兔子,每只兔子都差不多吧,白白的两只长耳朵红眼睛,所以她一直不明白,别人怎么就能区分出这个人和那个人的不同呢?

    但是现在她看着阿陶,才清晰地明白,这张脸,和其他脸,就是不一样的。

    阿陶和宋冬松长得像,却也不太一样。

    她仔细地盯着那张脸,辨别着那张脸上每一个细节:“我就是觉得像。”

    “是吗?”

    男人清冷的声音略带了低哑,抬起手来,他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如果我换一身衣服,换一个身份,你能认出我的脸吗?”

    “额……应该能吧。”

    声音并不是太确定,不过她猜,应该是能的。

    “嗯,这次我信你。”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鼻尖,微微低下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亲过她的眼睑。

    宋益珊心砰地跳了一下。

    尽管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同睡,和普通夫妻没什么区别了,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似有若无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