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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姐跨几步脚,挡在了我面前,她好言好语道:“小百合,之前也有很多老板和公子出钱请你上去,那些我都一一推掉了,毕竟你如今是三爷的人,不过这一次的老板,出的票子够买几套头面了。”

    我随意道:“多少票子?”

    黎姐展开略粗的手指,比了一个五,她朱红的胭脂嘴一张,笑口颜开道:“五千块大洋,都是实在的票子,买金银首饰绰绰有余了,喝几杯酒,就能挣这么大的钱,你还想什么呢?不怕喝醉了被人调戏,咱们夜巴黎的地盘儿谁敢撒野?完了还有赏钱,届时我就抽一点提成。”

    我有那么一点心动,便谨慎的问道:“那老板长什么样?穿着是什么样的?”

    黎姐掩嘴,笑吟吟道:“还担心人家没钱么?他穿了中山装,头上带了个帽子,长得顶普通。”

    “那好,黎姐领路吧。”

    “好勒。”她眼角含笑的领我上二楼,走到楼梯口,她指着最后一间贵宾座,说道:“走到底就是了。”

    最后那几间的座位前都有薄纱帘子,可以防止旁人窥探里座之人,我徐徐走近帘子面前,里面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道黑,一道灰。

    黑帽者,黑色中山装。灰帽者,上下一套银灰的西装,晃眼一看,那衣服很像杜若笙穿过的款式。

    我撩开纱帘,礼貌道:“打搅了,来的有些迟,请见谅。”

    中山装男子端正的站在一旁,恐怕黎姐看见的“老板”是他。实际上的老板应该是坐在位置上的西装男人,他垂着头,帽子掩住了容貌。

    待西装男缓缓抬头,把帽子摘掉的时候,我整个人便紧绷了。他阴柔的面相早已印在了我的识海里,唐衡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和气道:“坐。”

    我转身之间想走,听到唐衡语气清冷道:“想见你一面就这么困难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如果你现在要走,按照夜巴黎的规矩,违约金赔偿三倍。”

    我的脚步倏然一顿,别说三倍,就是两倍的钱我也没有。我靠在隔板边,不冷不热道:“唐大少爷不去跟你的爱人上香说话,来找我说什么话。”

    唐衡并没有气恼,他抬起二郎腿,身子倚靠在沙发上,面容很平淡,“想听听歌苓的事吗?过来坐。”

    这还真是引起了我的求知欲,我坐到右边的单人沙发上,做出侧耳倾听之状。

    唐衡斜视于我,他提醒道:“坐近点儿,我才有心情说。”

    歌苓的事一直挠的我心痒痒,面对唐阴魂的要求,我咬牙,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我没好气道:“行了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唐衡脸上的冰山仿佛融化了,他勾唇露出短暂的笑容,讥讽道:“本少爷出了大价钱,让你坐陪,你就这个态度?酒倒好了,说故事的人才会有心情讲故事啊。”

    我心里腹诽他一阵,才拿起酒杯帮他倒酒。

    唐衡一挥手,唤他的跟班出去守着。接着,他不慌不忙地喝一口酒,才开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我乏味地回应他的开场白,“哦,可能你心血来潮。”

    唐衡听到我的回答,甚至懒得瞥我一眼,他一口气喝完了那杯酒,叹气道:“每个喜欢杜若笙的女人似乎都有歌苓的影子,她们只像了一点点,但是你,像的不只一星半点,特别是你看向杜若笙的眼神,让我以为看见了歌苓。”

    我提问道:“那白曼薇呢?她也很爱三爷啊。”

    唐衡又倒了一杯酒喝,他摇头道:“白曼薇不像,她的行为作风,跟歌苓天壤地别,白曼薇的一举一动,没有歌苓的半分乖巧伶俐。”

    我看向唐衡,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Ω_Ω)卖萌

    ☆、往事

    唐衡侧目一会儿,然后,他转头望向前方,他的目光极其清远,仿佛正透过五彩缤纷的舞台,回首往事。

    我坐在这个不大的隔板间里,听了一个遥远的故事,歌苓跟我一样是个孤女,她和杜若笙以及唐衡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当年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因为歌苓唱歌好听,杜若笙便给她取名为小歌,唐衡偏要给她取名小苓,后来她就折中给自己取名叫歌苓,平息了一场争执。

    许清河那会儿是他们之中的一份子,但杜若笙和许清河在十几岁的时候渐行渐远,最终关系僵硬,唐衡也不知是个什么原因。

    至于歌苓的死因该从三年半以前说起,她自小便爱慕于杜若笙,一个纯真的女孩子,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匿着那份青涩的喜欢。

    那时,杜若笙和唐衡还是至交好友,因此歌苓常常黏着唐衡,追问他有关于杜若笙的一切爱好,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分享给了唐衡,从不对他隐瞒什么。

    在这过程之中唐衡喜欢上了她,他经常来夜巴黎捧她的场,歌苓虽是杜若笙手下即将要捧起来的女子,但外界都以为歌苓是唐公子的情人。

    歌苓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她终是下定决心要向杜若笙表白情意,在冬日的一个夜晚,她拿唐衡的幌子,邀请杜若笙去黄浦江边相聚看夜景,杜若笙原是答应了,可是后来不怎的,他失约了没有去。

    歌苓一个人在黄浦江等了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在子夜凌晨,惨遭几个醉酒的流氓刽子手,轮流侵犯。

    歌苓不堪侮辱,留了一封血书,在家里穿嫁衣上吊了,她并没有彻底的死去。

    她上吊被唐衡及时撞见,可他把歌苓从绳子上救下来之时,她的脊椎被拉断,已经瘫痪了,所以不能动,如同一个活死人。

    唐衡当即把她送去了沈家医院里治疗,外国医生说歌苓脑部缺氧造成了脑死亡,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无法救治,但可以用药保持一阵子的生命。

    杜若笙当时出了所有的医药费,唐衡勒令医院把钱退回给杜若笙,他花了唐家的一大笔积蓄去养一个没有希望的活死人,虽被父母日日责骂,他仍旧执意的要花那笔昂贵的医药费,不久,唐家非常生气地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唐衡便没日没夜的去打工赚钱,去供养歌苓需要的营养液,他挣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营养液的费用,最后还是用了杜若笙的钱。

    但歌苓的身体日渐消瘦,瘦成了皮包骨,不出半年,因为呼吸道的问题,窒息死亡了。

    唐衡当时崩溃的神志不清,他就用他们唐家的古老法子,生祭活人,一心想要歌苓复活。他知道,他那时候疯了,所以才会这么盲目的去祸害别人。

    在唐衡接受歌苓死亡的事实后,他查看唐家古籍上能保存尸体的记载,接着他把她的尸体内脏掏空,塞满了安息香、龙脑、高良姜、花椒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