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懊恼地解释道:“我好像碰掉了什么东西……对不起,我会处理的,你还是先上去吧……”
没想到他脸色一变,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匆匆走向被她打碎的那片狼藉,蹲下去细细地拣起凝视着它们。
看他那副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表情,像是心疼极了手中的碎片,极为舍不得的模样。
见此情景,谢婉更加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连连向他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太粗心了……”她又深恐打碎了什么赔不起的东西,连忙定睛一看,这才讶异地发觉摔碎的原来是一个玻璃杯。
那个玻璃杯……好像是多年前她曾送给他的礼物。
她回过神来,抬起头问道:“这是我送给你的那个杯子吗?”
顾景明没有回答她,显然是默认了。
那是五年前她请一位大师级的匠人烧制的杯子,没想到他一用便是这么多年。
那位大师如今已经过世了。
谢婉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竟还保存着这样久远的东西……尽管它的价值的确很昂贵,但她总得想办法补救:“要不然……我再送你一个新的吧……”
“不用了。”他生硬地拒绝了她。
谢婉却急得很:“可是……”
“别再去管它了。”他站起身来,没来由的一阵怒火,“碎了就碎了,即使你再送给我一个替代品,又能有什么用?”
顾景明心中压抑,像被什么堵着胸口。昔日的耳环,如今碎掉的杯子,见证已往回忆的信物,仿佛昭示着他们的结局一般,都一件一件地消失了。
谢婉自然不知道他为何发怒,她极想弥补方才的过失,却没想被他断然拒绝了,一时又冤又气:“不过是我从前送给你的旧东西而已,你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和我置气!”
顾景明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我心里,我爱过的那个谢婉已经死了。如今留着这些东西,是还想缅怀那段回忆。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谢婉,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他的口气冷硬。
谢婉气得摔门回了房间。
他的话真是越来越刻薄,她满腔怒意地坐到床上,心中极度的不平衡。听他的口气,怕是求之不得她早点从他眼前消失,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想不到他们又为这种小事吵架,她憋屈极了,心里还泛着一丝丝后悔的滋味。此刻房间里死寂无声,她深深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又有些口渴了。
想喝的水没喝到,白生气了。
她翻了个身,眼睛没精打采地低垂着。
客厅里久久没有动静,他应该还留在那里。
她感到眼皮渐渐地沉重起来,慢慢有些困倦了。
半梦半醒间,她朦朦胧胧地想道:明天起床要把客厅的碎片清理掉。
她昏昏沉沉地迷糊了很久,大约十几分钟后,楼梯处才传来声响。
应该是顾景明上楼了。
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
陈嘉松本打算下午赴个宴,没成想对方忽然取消了安排。无端被放了鸽子,他深感无奈,本来准备好送给那位小千金的花也没能派上用场。
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转了几圈,他碰巧开车经过了infinite。想到谢婉最近刚刚出院,他索性停下车,带了那束花顺便去看望她。
“谢谢你。”谢婉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根一根将花束里的花插进花瓶里。
他踱步欣赏了一会儿,才满意地在沙发上坐下。
“听说你生病了,我很担心你。”
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显然,自他回到自己公司后,生活状态悠闲多了。
他穿着一身正统的黑色西装,更显身材修长,气质不凡,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温文尔雅。
陈嘉松笑着提到:“你还没和顾景明分手吗?听说他前几天在酒吧碰见一个年轻的姑娘,叫苏则,两人看上去好像关系不错。”
“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充溢着愉快的气息,“哎,要我说,你就别再待在他身边了,来我公司和我过吧,保证你比现在舒坦。”
说着,他坐起身来,精致的衬衫因此略显散乱,袖口的扣子亦宽宽松松地散着,更添了几分慵懒。
谢婉倒不是第一次听说苏则的名字,她瞪了瞪眼睛:“几天没见,你搜集八卦的能力倒是一如既往。”
他叹了口气:“谢婉,我这可是好心劝你。我看你还是别记挂着顾景明了,他又不见得多喜欢你。以你的能力,大可以将他抛在脑后开始新生活嘛。”
“再不济,我的公司无条件向你敞开大门。”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上回故意搞砸了代言人的事,他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趁着她同顾景明闹矛盾时挖走这块墙脚。
谢婉拍了拍他的肩,哄骗道:“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也应当趁早戒掉这四处搜刮八卦的习惯。别总这么不务正业,你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公司要养活呢。”
陈嘉松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脸上的笑容成竹在胸,连语气都轻快起来:“那我等着你考虑的结果。”
说罢,他便抬起脚步悠悠闲闲地出了门,走到大门口,却又停下再度回过头补充道:“以后你可以常来公司找我。”
“啊?”她的表情很是无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见她这般模样,他便又笑起来:“算了,你不来找我,我常来找你就是。”
秦思政家里的生意终于挺过了难关。剩下的事暂时不用他操心,他一扫前几日的积郁,心情极为舒畅,还想抽空再关心关心谢婉的病情。
这次风波之后,他正式开始接管爸爸的生意。依秦知曜的意思,等一切步入正轨之后就让他辞去infinite的工作。
秦思政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毕竟比起在顾景明身边当助理,这种要自己独当一面的活儿累多了,大事小事都要他自己裁断,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悠悠闲闲度日。
除此之外,近日他还在常去的那家餐厅里遇上了一个熟人。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此人多年未见不说,这回一见面就要向他敲诈勒索,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记得那人还提到了什么代言人的事情,污蔑他花钱收买了一个身负丑闻的体育明星。可他根本对此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还惦记着这件事,久久无法释怀。再联想到之前顾景明来询问他的事情,总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幕。
好在这种事情查起来并不难,调查报告应该下午就能送到。他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了。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他抬眼一看,没想到是谢婉。
“干嘛?”他的语气很不客气,烦躁地低了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