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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顾景明显然是自有打算,带她做了几番检查之后,他指定的名医终于传来了答复。

    “医生,她的腿还能治吗?”

    “综合各种考量,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医生盯着那几张片子看了好一会儿,态度是十分的谨慎,“但需要的时间可能会很长。毕竟这也是旧伤了,能不能治好还是得看运气。”

    医生是个即将步入天命之年的,大约也是见谢婉年轻而颇感惋惜。他又细细询问起来:“这个复健过程至少要在两年以上……而且前期要做很多辅助工作,对你的生活也可能带来很大的折磨,能接受吗?”

    顾景明没有犹豫:“医生,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都希望能恢复她的健康。”

    医生听了一愣,旋即笑道:“年轻人,可不要说大话啊。”

    得知她的腿还有可能治好,顾景明连日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顾景明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这几天他又上楼去住,委实是因为工作太忙,晚上回来得太晚,他怕吵醒她,才到楼上去睡。

    谢婉临睡前嗓子发痒,便又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她刚走到洗手台前,便又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始觉口腔内的触感不太对,恍然一低头,这才发现洗手池里一团血迹。

    她定定地盯着洗手池里的血渍,看了很久。

    客厅里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听到玄关处有声音,她知道是顾景明回来了,便打开水龙头,将残留的痕迹冲干净。

    顾景明碰巧在这个时候进来,她关掉水流,将手擦干净了,看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顾景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温声道:“很晚了,快睡吧。”

    谢婉点点头,又想到刚刚咳出的血渍。不知为什么,最近的药吃过后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相较之下,她的身体倒是一天天地变得差劲了,毫无好转的意思。

    怕不是遇上卖假药的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洁净如初的洗手池,若有所思地收紧了唇线,关上了灯。

    秦思政不知道顾景明最近几日在忙些什么,问起来了顾景明才告诉他替谢婉治腿伤的事情。

    “我请了很有名的医生,他说谢婉的腿还可以治疗。”

    秦思政初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吃惊地张了张嘴:“你想帮谢婉治好她的腿?”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还是劝道:“景明,她以前还背叛过你,你还是不要和她在一起为好。”

    顾景明没想到他说起这个,一脸讶异地挑了挑眉:“我早就原谅她了。”

    秦思政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应。想来想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他干脆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反正你们俩不合适,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顾景明只当他是吃错药了,并没放在心上。直到秦思政说了一大通,终于没动静了,他才继续说道:“无论过去怎么样,我打算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了。”

    他的心情早已有所动摇。

    从一开始他便放不下谢婉。施加的条条框框不过无情的粉饰,哪怕原谅不了她过去的背叛,他也无法做到铁石心肠。在她面前,他根本一败涂地。

    她想要什么,他给就是。

    他知道她爱他,这就够了。过往云烟俱散,他不能永远拘泥于过去的死物。

    他想和她重新开始。

    听他这么说,秦思政本还想反驳,但几度开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她剩下的日子也不能没有你。”

    顾景明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狐疑地看向他:“剩下的?”

    秦思政急忙改口道:“啊呸,我是说她以后的日子。”

    见他没再纠缠,他暗暗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岔开了话题。

    自上次咳出了血迹以后,谢婉感知到最近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情绪也随之变得异常不稳定。

    她的心情很是沮丧,整天愁眉苦脸,做什么都是恹恹的。

    陈嘉松还是老样子,听秦思政说他最近和一个刚出道的歌手暧昧不清。几周不见,她还拿这件事向他打趣,劝诫他少惹些风流债。

    陈嘉松却无奈地耸了耸肩,大感冤枉:“这个秦思政,怎么到处讲我的坏话。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

    他弯了弯唇角,却又兴致勃然地向她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为了探听一点消息而已,你大可放心。”

    谢婉一时语塞。

    他热衷于八卦的这个积习,还真是死性未改。

    说罢,陈嘉松幽幽地叹了口气:“顾景明还不肯放过你吗?我早就说过,你应该离开他。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到我那里去住,你可以尽情做你喜欢的事情,反正有我在,包吃包住,保证你无后顾之忧。”他似是说到了兴头上,随心所欲地畅想起来,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

    谢婉却不为所动,偏过头说:“我知道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陈嘉松一怔,很快便又轻松地笑起来:“原来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不信?谢婉,我可是真心的。”

    “不要再骗我了。”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他讶异地看着她,下意识地张口欲解释些什么,却一时失语,哽住了。

    “爸爸还在的时候……说喜欢我的人有很多。”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坚持:“我以为真心是不能随意交付的。最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人是没有真心的。”

    “只是对他们不重要罢了。”

    ☆、45

    要说过去谢婉给不少人留下的印象,除了高高在上、极为傲慢之外,大概还有便是心思极深、令人难以捉摸了。

    就连谢流东也常常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比如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景明。

    尽管谢流东对于顾景明还有不小的意见,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生意场上,他的确是才华横溢,不可多得的领袖者。

    顾景明的事业发展快得异乎想象,没过多久,恒安的市值已经远超大部分竞争对手了。这也大大出乎了谢流东的意料,他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果真不可小觑。甚至带他同去的宴会上也已经会有专程来与他结交的生意人了。

    不少人都羡慕他能捡到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做下手,都想将他招致麾下,但谢流东却只是笑而不语。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留住他。这个年轻人骨子里太过高傲,是势必不会肯一直屈居人下的。

    以后的打算他暂时还没想太多。最近他正为公司的债务问题大伤脑筋,又为自己生意上的事情烦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