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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紫铜鎏金莲纹香炉里清淡的沉水香,指上余香袅袅,一时添了欢愉。

    有温婉陪在身旁凑趣,再看身旁这几个孩子由衷的喜欢。楚朝晖接了明珠的帕子拭着手,柔柔说道:“母亲所知不多,什么风土人情历史典故,不如你们自己去寻。若是喜欢,就在此地多留几日,便是端午节前回不去,咱们赶在太湖上看龙舟,比京里又是另一番景致。”

    慕容薇拍手叫好,从攒盒里取了新制的杏脯咬在齿间,笑颜浅淡却又绚丽,偏头向楚朝晖说道:“姨母,听闻无锡还有处好地方,名唤拈花湾,亦是难得清悠的菩提盛境。”

    那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落在楚朝晖眼中,全然是少女云英初绽的璀璨,一丝一毫与儿子吵架的不虞也不显现。

    苏暮寒双手笼在袖中,紧张地听着母亲答话,只见楚朝晖伸手向慕容薇额上一点,含了淡淡的嗔怪:“不知有汉、无论魏晋,说的就是你这般的孩子气。咱们离家已经二月,难道真要乐不思蜀?”

    这便是不会在太湖多做停留,龙舟赛后直接便启程回京的意思了。慕容薇嘴唇一扁,露出委屈的神情。夏家兄妹方才一力附和,听了楚朝晖的话也神色悻悻。

    楚朝晖终归不舍,妥协地抚过慕容薇的鬓发,轻笑道:“离京日久,你父皇母后多有牵挂,便是钰之,也有公务在身,总不好叫他陪着游山玩水。在扬州多留两日,看过琼花与瘦西湖,再去太湖上看完了龙舟,你还有什么不趁意?”

    议到游玩,儿子总是心不在焉,方才听慕容薇提到拈花湾,儿子目光中有不为人知的紧张,大约那颗心早飞往边城而去。

    楚朝晖不能败慕容薇的兴致,又不愿惹儿子不喜,才想出这折中的办法,不再顺着慕容薇的性子折腾,务必赶在五月中上旬回京。

    苏暮寒得了准信,知道还要在太湖耽搁,像吞了苍蝇般的难受,偏偏有劲使不上来。幸好母亲一力拒绝了什么拈花湾的提议,不然还不知道路上怎样耽搁。

    夜来与苏光复舱房议事,苏光复也对此事耿耿于怀。他笃定有人背后搞鬼,未往慕容薇与温婉身上留意,却把目标锁定在夏钰之身上。

    金吾卫本是皇帝的亲信,此番一路相随,苏光复已然对崇明帝有了疑心,他嘱苏暮寒务必多多留意夏钰之与肖洛辰的动向。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苏光复虽然焦躁,却一再嘱咐苏暮寒要沉得住气。此计不行待回到皇城再想其他办法,首要问题便是先抓住安国夫人与大公主的心,以后行事才可事半功倍。

    苏光复沉吟良久,终是做了两手打算。他这块姜毕竟老辣,深知欲速则不达。

    他郑重地对苏暮寒说道:“主子若是此次去不得边城,也不要露出端倪。几辈人传下来,我们已经等了百余年,何妨再多个三年五载。须知一鼓作气,再二衰,三而竭。这一仗要打赢,必须要出其不意。”

    苏暮寒对苏光复的话深以为然,他由衷佩服这位当年大周丞相的后裔。这些年苏氏一族多靠苏光复运转,凭着他的满腹谋略一次次地带苏家人走出困境,他对以苏光复为首的这些族人们多年的苦心经营十分感动。

    族人们这些年带着大周皇帝历代的牌位、还有传国玉玺,东躲西藏十分不易。苏暮寒即惋惜父亲不肯认自己皇族后裔的身份,当年白白错失了即位的大好机会,亦是深深钦佩族人们这些年的不离不弃。

    苏暮寒向苏光复浅浅一揖,说得诚心诚意:“先生字字珠玑,全为着光复大周朝为计,暮寒谨记在心。他年我朝东山再起之时,便是先生登候拜相之日。”

    主子的迫切与聪敏,还有下手的狠绝,都极为苏光复赏识。苏光复有种预感,他们图谋的大事,若在苏暮寒这一代手中都无法起复,那么便真得复国无望了。

    夏钰之他们此前遍查不得,是因为这苏光复的确是个人物,在云南隐藏得够深,这些年苏家频频的行动基本靠他运筹帷幄。

    钱粮不足,无法弥补。在老宅培育大量罂粟,借着做菊花的生意光明正大运到云南,在当地秘密制成福寿膏,由苏光复在云南借着走茶马古道销往别处,亦是他的主意。

    这些年,苏光复借着手中创办的千禧教为掩护,将福寿膏从云南远销到贵州、广西、藏地、南昭各地,并与一些藏身边境的毒枭有着长期合作,为苏家赚的钱满钵满。

    苏光复小心谨慎,将这些银换成金条,一半流回老宅,一半换了马匹兵器,即牢牢支撑着苏氏族人在各地的行动,又暗地里厉兵秣马以待东山再起。

    苏光复城府颇深,大事上从不犯傻。在这群人眼中,俨然起着带头人的作用。

    苏睿与族人闹翻,誓死不认自己的身份,并且借着替崇明帝扬威,斩杀了化名袁非的苏氏族人,令苏光复瞬间起了背主之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斩草

    要知道当年为了让苏睿顺利登上皇位,苏家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先靠藏身宫中的内应冒险换了仁泰宫的沙盘,混淆当年还是皇后娘娘的乔浣霞的视线,令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然后苏光复买通当地的向导,一步一步将西霞的军队带进那片沼泽地旁边,真正的敌军却隐藏在沼泽地里的羊肠小道,给了西霞军队致命一击。

    混乱中,淬毒的利箭从自己人手中近距离射向先帝楚天舒,一箭命中要害,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多好的局面,苏睿只要顺水推舟,便能接下帝位,顺利拿回属于大周的东西。然后以西霞为基础,夺了建发与康南的国土,这天下便又恢复了姓周。

    偏偏为了与族人划清界线,苏睿誓死不认自己的身份,更不做这个西霞的皇帝,还斩杀袁非示威,警告族人莫要苦苦相逼。

    无论是谁,只要阻碍着光复大周,便是苏氏一族的仇人,势必除去。苏光复一不做二不休,召集族中首脑人物,细陈苏睿几大罪过,坦言此时苏睿只不过斩杀袁非给族中人一个警示,尚且对他们一族讲些情面。

    假以时日,若族中再拿复辟大业苦苦相逼,难保不会被苏睿一网打尽。

    已然蛰伏百余年,苏氏一族付出千辛万苦的努力,如何能束手就擒。

    苏光复藏身皇城,曾细细考察过苏暮寒的性情,深觉这位小主子与他父亲不同,他大胆提出自己斩草却不除根的想法。

    重新洗牌,舍去苏睿,保护小主子长成,伺机反扑,再谋大业。

    族中几位长辈公议,以压倒多数的优势同意除去苏睿,借机扶持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