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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类的东西。虽然那一小瓶烧酒被自己密密麻麻裹了几层油纸,方才如意还是生怕苏暮寒嗅觉灵敏,嗅到那高度酒的气味。

    回溯到杜侧妃入宫前,父亲本是一方的教书先生,门下收了几个顽童聊以糊口,家中却另有生钱的门路。

    祖上传下的手艺,杜老先生会修补古代字画真迹,还会临摹几笔,经他之手的出品,大可以假乱真。

    杜家人轻易不接这种生意,每年由着熟人介绍接个一单两单,几幅仿品便足以养活一家人衣食无忧。外人眼里的杜家人虽然贫瘠,内宅里杜侧妃这根独苗却是小家碧玉、父母的掌上明珠。

    若不是遇了匪患,父母双双罹难,房子又被大火焚烧,只余下杜侧妃一人无依无靠,她当年何须卖身入宫,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杜侧妃秉承了祖上传下的手艺,虽没有父亲那么深厚的功底,想要摹一封七八年前的信笺,自然是不在话下。因此,才吩咐如意借着出府采买零食,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买了个齐。

    如意虽不知主子要仿什么东西,她随了杜侧妃多年,却瞧过杜侧妃这项神技。

    这些年靠着这个进项,杜侧妃私下里置办了不少产业,唯有如意一个人知情,也替主子胆战心惊。一早听主子吩咐要买这些东西,如意只怕是主子又想置办什么东西,手头偏偏缺了银钱。

    方才仓促间遇到苏暮寒,只怕误了主子的大事,如意一颗心终是惶惶。

    “这些东西没有人瞧见吧?”杜侧妃打开包袱,翻捡着如意带回的信笺、烈酒、硫磺与硬尖毛笔之类的东西,见都是自己所需,满意的点了点头。

    “方才遇到世子,他问了几句,被奴婢搪塞过去,并未看到这些东西”,如意方才拼着一口气与苏暮寒对答,如今才觉得后怕,将手轻轻按在胸口上。

    若被世子发觉侧妃私下做这制假的买卖,拿着脏钱置办产业,与安国王府并不一条心,请来家法处置,两个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瞧着如意眼中的惊惧,杜侧妃掩唇微笑道:“瞧见了也无关紧要,我不过闲得发慌,临摹一幅半幅的古画消遣,犯得上什么罪过不成?”

    杜侧妃眸色清透,显得一尘不染,手里在的扇骨轻轻敲在如意手上:“放心,你主子再不济也有良心,会替你妥善安置。”

    也不待如意回话,杜侧妃拿着东西自去了里间书房,悉悉索索不知忙活什么。

    主子话说得奇怪,叫如意听得惶恐。自来知道这房里从未收藏什么古画真迹,又哪来的临摹一说?如意终究不信,一颗心七上八下。

    今日已是六月初十,再过三日便是慕容薇的生辰,因是罗嬷嬷替女儿打点生辰,楚皇后并不过问具体的细节。

    见慕容薇午间过来请安,楚皇后便随口问了几句,今年要在哪里设宴?

    彼时慕容薇刚刚用过葡萄与璎珠制成的冰碗,唇角带着一抹嫣红,心头凉凉的十分舒畅。她含笑回着母后的话:“又不是整生日,就约上几个相熟的姐妹,传几班小戏,在女儿宫里热闹一天便是。”

    璨薇宫后殿的新荷初绽,罗嬷嬷命人置了画枋,重新收拾了藕榭,在那些个蘅芷清萝下铺了厚厚的春江花月夜毡毯,设了座席,又置下烹茶的小炉。

    几间画轩前后通透,穿堂的风一吹,又凉快又清幽。

    慕容薇将罗嬷嬷的安排一样一样说给母后听,以手支肘托着香腮甜甜笑道:“今年女儿不喜欢大场面,统共在后殿预备三两桌席面应个景。待外头散了,只留几位好姐妹品茗言欢。”

    话虽如此说,楚皇后却嫌太过简薄,命秦瑶取了自己的私房,给了慕容薇五百两的银票:“公中是公中的,既是要留几位好姐妹品茗,便一并请她们留膳。晚上便由罗嬷嬷在小厨房给你安排,尽情乐上一天。便是晚了也不打紧,遣人去各府上送信,只说本宫留她们一宿”。

    皇后留宿宫中,自然是这些贵女们天大的体面。慕容薇情知母后替自己贴金,欢喜地冲着母后道谢。

    女儿要请的挚友是哪几个,楚皇后略一盘算便心里约略有数,都是些不喜热闹的娴静文雅人。

    生怕这几个孩子性子清冷偏又别有心裁,女儿的芳辰里点些生僻的曲目,寓意不好。楚皇后不放心地指了秦姑姑道:“秦瑶,你替公主选个好戏班,挑些喜庆的曲目,好生热闹一番。”

    秦姑姑领了命,立时走到书案前,就着磨好的浓墨写了几笔,列出京内几个有名的戏班子,又将那些名角擅长的戏目说给慕容薇听,替她出着主意。

    第三百零九章 借题

    慕容薇于戏文不感兴趣,不过爱听那里头几曲缠绵悱恻的唱词,深知母后指了秦姑姑过来,便是不叫自己由着性子来,做些附庸风雅的搞笑事。

    重生后第一次庆生,又有三五知交品茗,怎能没有好曲相衬?该当听几出喜庆戏,对得住自己重活一世的幸运。

    慕容薇眸色清澈,宛如醉人的涟漪,荡出欢欣愉悦的弧度。一手指着秦姑姑列的名单,慕容薇娇俏俏问道:“想听一出麻姑献寿,还想听一出天女散花,不晓得这两出戏,哪位老板唱得好些?”

    公主竟然这样体查皇后娘娘的苦心,果然一岁大似一岁,秦瑶眸中一片暖意。

    她的目光落在长喜与嘉善两个戏班子上头,修长圆润的指尖点着雪浪纸上翩然的字迹,含笑回道:“便是这两个戏班的拿手戏,这两出戏目喜庆吉祥,最衬公主的芳辰。奴婢这便去安排,叫他们提早一日入宫候驾。”

    谢了母后与秦姑姑,慕容薇方才回到璨薇宫内,璎珞便奉上一只玉色哆罗呢的包袱,说是方才罗蒹葭央夏兰馨送来的庆生礼。

    罗蒹葭虽有着亭主的封仪,终究顶着新寡的身份,自然不便参加慕容薇的生辰宴会,只能提早精心绣了两色针线,赶着送进了宫内。

    慕容薇吩咐璎珞解开包袱来看,罗蒹葭的礼物绝不是敷衍,她绣了一件璎花粉的披风,一件玉簪白的右衽偏襟宫衣。都是用了惠绣的细巧手法,大朵的金丝牡丹迎着斜阳如织的日光,更显得熠熠生辉。

    披风与衣衫,罗蒹葭选的都是团花牡丹的纹样,不知用了多少色彩,那花瓣色彩斑斓,开得丰神凛冽,即庄重又典雅。

    楚朝晖师从苏绣大师多年,手艺无可比拟,慕容薇穿多了姨母绣的衣衫,两相比较高下立显。罗蒹葭这两件绣品,绣艺更在姨母之上。

    璎珞酷爱刺绣,已然看得挪不动眼。望着这巧夺天工的绣品,发出一声低低的赞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