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用力往下拉,一只手摸上薛疏的脸颊,用力地吻上对方的唇角。
“现在我亲的, 是上一世的你。”唇分时,夏之衍额头抵着薛疏的额头,双眼认真地凝视着对方。他的声音很平和,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令薛疏紧绷的浑身逐渐放松下来。薛疏心脏狂跳,眼圈红了,神情也隐隐激动起来,胸膛起伏了下,又强行按捺了下去。
他期待着夏之衍接下来的话,但又畏惧和昨晚一样,是一场空。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办法抽身离开,就好像明知是陷阱,也甘愿义无反顾往下跳一样。
不撞南墙不头破血流不回头。
“我重生回来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出以前的照片,想确认你的存在。”夏之衍回忆着说,声音轻不可闻,似在薛疏耳边呢喃。但是他说的都是事实:“你猜怎么着,去学校后的第一天,我就看见你站在看台上。”
薛疏有些忍无可忍,说:“不需要提你和另一个我……”他嫉妒得发狂。
后半句话被夏之衍吻进了嘴唇里。夏之衍激烈地亲吻着他,那柔软让薛疏能够忘掉求而不得的疯狂与绝望。他听见夏之衍的声音,仿佛说出来后,就直接传递进了他嘴巴里,一直落入他胃中,钻进他心脏里,顺着血液涌向四肢:“那不是另一个你,那就是你。”
“如果不是上一世,在看台上,我不会抬起头,不会看到你,不会有我们这一世的结果。”
这句话仿佛是盖章,将他们上一世所有的纠葛都印下了存在的意义。给那个故事写下未完结束,而不是一个无疾而终的惨烈结局。
而这一世,只是未完结束之后的后续。他还是他,他也是他。
就好像他们不过是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再度重逢时,换了个方式重逢一样。
那个时候夏之衍没能喜欢上他,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幸运,时间太短,没能打动那个人罢了。
他不是不够好,不是没有这一世好,只是不幸运。
所以,当他花了足够的时间,拥有足够的耐心,用两辈子,终于能换一个两情相悦,还有什么不满意。
薛疏终于安静了,双手也僵硬地抱上了夏之衍的后背,在那里触碰了下,终于死死地按了上去。他伸手去摸夏之衍的脸,从眉骨往下摸到颧骨,然后轻抚对方鼻梁和嘴唇,在嘴唇上流连片刻,落在了肩胛和锁骨上。
像是要确认夏之衍的真实存在一般。
也是确认这并非一场梦。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夏之衍,一刻也不肯放过。他吻着夏之衍,从脸颊到耳垂,又回到嘴唇和下颌上,好像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久别重逢的发泄,其中有深埋的欣喜若狂。他在夏之衍眼睛上流连了很久,最后又吸吮上对方的嘴唇,仿佛迫切希望灵魂融合。
夏之衍毫不退缩地回应着他的亲吻。他甚至能感觉到从薛疏喉咙里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很是陌生,但又并不陌生。因为上一世的薛疏也有这个味道。他做出迎合的动作,甚至想要反客为主,占据被动为主动。
他希望通过这样来表示他喜欢薛疏。他并非被迫,而是他们两情相悦。
“之衍。”薛疏反反复复地亲着夏之衍,从下颌一直移到了脖颈,他发出的声音像是叹息一般,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得到。他觉得这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怀里确确实实存在的人很温热,伸手摸上去,还有心跳,并非他的幻觉或是梦境。
他第一次这么叫,他都没想过还能这么叫一次。
“怎么了,宝贝儿。”夏之衍一颗一颗解开他的纽扣,双手抱住他的身体。他这么一叫,薛疏在他怀里更加僵硬,似是极为不习惯,又似是乍一从封闭的房间里走出来,就被外面的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一样,半天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没什么举动。
夏之衍承受着他时而粗重时而轻柔的亲吻,面上也有些发红,但是一旦踏出这一步。他心里细细密密的情感就被什么勾了起来。所有前世和这世的记忆纷至沓来,如同潮水将他包围,其中闪过的全都是薛疏的脸。他就想,他能够遇到薛疏,真是太好了。
过了会儿薛疏尝试着将手探进夏之衍的毛衣里,轻轻抚摸着,指尖有些僵硬,又有些抖,摸着夏之衍的小腹和腰,逐渐向上。他的声音嘶哑无比,好像吞了把刀子,但甘之如饴一样:“我……可以吗?”
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夏之衍已经将他上身的衣服脱掉了,侧过头亲了下他的脸颊,低声说:“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薛疏在心里念了一遍这句话,又默念了一遍,表情甚至有些茫然。一瞬间的心情,如同病入膏肓趴在马桶上将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后,喝了口温水,胃里突然被一只手安抚一样。他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胃部是否还会剧烈疼痛,就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眼前。
他眼眶通红,力气很大,把夏之衍按在床上,有些粗暴。
两个人滚在一起。夏之衍已经替他解开了裤子。隔着内裤薄薄布料,夏之衍伸手摸了上去。两个人之间只剩下急促慌张的喘息。
夏之衍半躺在床上,薛疏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体位。
“我可以吗?”薛疏又问了一遍,声音仍是不确定,沙哑无比,其中情-欲疯狂纠缠。他的内裤被顶起来,顶端濡湿一片,已经是硬得不能再硬了。
他双眸紧紧盯着夏之衍,双手也扣住夏之衍的腰,仿佛在悬崖边上抓着唯一的草绳,稍不注意便会坠落万丈,但他不顾一切。他漆黑的眼底里绝望疯狂,与悲喜交加、失而复得、不敢置信、无助于希望,如同暗涌一般混杂在一起,快要将夏之衍淹没。
夏之衍也硬了,从那里到心里,全都有种深刻的情绪在流淌。是比喜欢和爱更加深刻的东西。
还有怜惜,他觉得。
“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夏之衍给了他回答,随即微微坐起来,抱住对方,在薛疏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低下头去,含住了他。
薛疏不敢置信,垂眸盯着他,脸上表情几乎是抽离般的失神,快感如同灭顶之灾般疯狂袭来,他根本没办法抗拒,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夏之衍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