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繁摸出手机打开,划了几遍才找出浏览器。
他换这个手机两年多了,是个国产的智能机,营业厅搞活动时花三百八买的,可以上网,可以玩游戏,但陆繁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几乎不怎么用别的功能。
他打开网页输入“倪简”,跳出很多条搜索结果,第一条是百度百科,第二条是百度图片,然后是一个扒皮贴《那个欧美恐漫界的新秀倪简,背景不简单啊》,显示是来自天涯论坛的娱乐八卦版块,再往下是恐怖漫画吧的表白贴《要变janeni倪简的脑残米分了啦》。
陆繁一条条看下去,他以为她跟那些名人一样有微博,也会在微博上放联络邮箱,但是没有。
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放假三天,陆繁没去修车。
最后一天下午,他返回队里,经过传达室时被喊住。
里头的人递出一袋东西,把情况跟他说了,末了啧了两声,“我看这衣裳可不便宜,那姑娘说丢就丢了,还好被我捡回来了,袋子我换过了,干净着呢,快进去穿上试试吧。”
陆繁一动不动,片刻后,抬起头,嗓音干涩:“那天……什么时候?”
“就那天上午,你送孙记者回去那天,记得不?”
陆繁没答话。
他在传达室的窗外站了很久。
*
在西雅图那几天,倪简整天待在酒店里睡觉,而梅映天出去走亲访友,两人只在每天深夜见面。
倪简在梅映天眼里跟猪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她除了吃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就算不睡,她也在床上躺着,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梅映天觉察出倪简的不对劲,但她以为是因为旧地重游的缘故,倪简当年是在西雅图遇见苏钦的。
她们三号到达纽约跟碰面,漫展那几天,倪简像个木偶一样听的安排过日子,一堆活动结束后,她已经精疲力竭,在家窝了三天才休整过来。
之后,倪简陪梅映天去新加坡溜了一圈,梅映天带队参赛,她在酒店混吃等死。
这段日子对梅映天来说可谓充实丰富,但放在倪简身上,除了浑浑噩噩,没有更恰当的形容词。
她的身体跟着梅映天乱跑,但是心不知道丢在了哪。
回国时,已是十月末。
一下飞机,倪简冻得直哆嗦,没想到天气已经凉成这样。
等坐上出租车一看,到处都是秋天的模样了,顿时惊觉夏天已经彻底过去了。
司机一路将车开到倪简新搬的小区里,梅映天把倪简送上去就走了,她要赶去录制一个节目。
等她录完节目回去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梅映天从门卫室外面走过,胖胖脸的保安大叔冲出来,“啊,是梅小姐回来了!”
梅映天停下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明白保安大叔干啥这么兴奋。
大叔激动地跑近,“你可总算回来了,人小陆都等你一个月啦!”
梅映天一头雾水,“小陆?哪个小陆?”
“就是那个小陆啊!”大叔连忙给她解释。
他啰里吧嗦说了一堆,梅映天仍是不明所以,她又累又困,眉头都皱成山了,“我真不认识这个小陆,这人有病吧,天天过来等我干嘛?”
“诶,怎么会呢!”大叔不信,“我看人小陆挺正常的啊,就是不爱说话,天天晚上来一趟,就问你回来没,也没做啥奇怪的事儿!”
正说着,突然手一指,“瞧,他又来了!”
梅映天转过身。
不远处,那个男人正在停摩托车。
他抬步走来。
梅映天抬了抬眼皮。
原来是他。
*
倪简洗完澡出来,没吹头发,先拿过手机,准备给梅映天发条短信。
谁知信箱里正好有一条未读信息,就是梅映天的,极其简洁的四个字——
把门开着!
倪简早已习惯简单粗暴的小天式口吻,她立刻过去把门打开了,然后给梅映天回信:“开了,顺便给我带点夜宵,我饿了。”
倪简发完信息就窝进沙发里,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电视。
她今天看了一天电视,然后就爱上了国产无脑偶像剧,看里面的女主爱而不得歇斯底里,她有一种诡异的痛快感。
倪简觉得自己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小天拍马都赶不上她了。
倪简把头发吹到半干就没有耐心再吹下去了,她把吹风机丢到地上的小箩框里,感觉肚子越来越饿了,有点奇怪梅映天怎么还没来。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门口。
这一瞥,脑袋就再没转回来。
倪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沙发上跌下去的。
她的大腿压到地上的箩筐,胳膊肘撞到茶几。
来不及感觉到痛,身体被人抱起。
她被放回沙发上。
抱她的人松了手。
手肘的剧痛蔓延,倪简张着嘴,疼得说不出话。
陆繁捏住她的肘部,轻轻地揉。
他垂着眼,眉心蹙在一块,唇抿得极紧。
倪简没说话,陆繁也没说话。
他帮她揉伤。
她看他。
她疼得发颤。
他不知为什么也在发颤。
他的手掌有魔力。
她的身体从凉到热,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陆繁收回手那一秒,倪简心里空了,炙热的身体瞬间凉个透彻。
她浑身发抖,熬不住了,用力一推,骑到他身上。
她亲他的眼睛。
她太喜欢他的眼睛。
陆繁的手箍住她,将她摁在胸口,紧紧地抱着。
他闭着眼,任她亲吻。
在她湿热的唇舌离开时,他睁开眼,湿润的眸子凝着她。
倪简也在看着他。
谁也没有说话,下一个动作依然是亲吻。
她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寻到唇,舌头溜入。
陆繁浑身绷紧,双臂绳索一样缚住她,像要把她整个人从心口压进去。
倪简脱了自己的睡衣,浑身上下没了遮蔽,白软的一片,陆繁的手从她的颈后滑下,溜过光滑的后背一直到腰,绕到前面,往下。
他没有犹豫地探进去。
倪简咬着唇,身体直颤。
他不停,更用力。
倪简快疯了。
她等不了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