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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务,机灵、八面玲珑,是最佳合适人选,他就让其女悄悄上京密见太子。”

    “他的二女儿半年前突染重病,病逝了?”

    “并非病逝,是因怀了身孕,而又已有婚配,羞愤自杀。”

    舒泽帝的龙颜一寒。

    景茂庭镇定自若的道:“田隽山供述,其女从京城归来后,带回了太子殿下的‘指点’,便就是那一张张的字条,写着散播福国公主的谣言,太子殿下说:‘把福国公主的谣言散播出去,再咬定福国公主是同谋,以此要挟景大人,景大人会为了维护福国公主而庇护’。”

    舒泽帝的冷唇紧抿。

    “田隽山信以为真,就按太子殿下的主意,放出了福国公主的谣言,一时间满城风雨。”景茂庭道:“他没料到我对他的要挟视若无睹,反倒更坚定的彻查他。与此同时,他发现二女儿发现怀了身孕,追问之下,得知是太子的骨肉,是在太子府里半推半就之下被太子多次奸污。”

    多次奸污!舒泽帝的怒火猛得自眼底燃烧。

    “太子府的两名侍女证实,确有一位少女曾在太子府里留宿过五日,根据容貌和身形的描述,是田隽山的二女儿无疑。”

    太子殿下奸淫幼女的劣迹在舒泽帝的脑海中升起,沉溺女色的混帐东西!

    景茂庭神色如常的道:“田隽山见听信了太子殿下的主意引火烧身,二女儿惨遭玷污羞愤自杀,悔不当初。”

    舒泽帝恢复了深沉神色,默不作声的听着。

    景茂庭继续说道:“臣审讯了刺杀田隽山的刺客,刺客招供:太子交待,一定要刺杀死田隽山。若刺杀未遂,就引领追兵逃窜至景府,嫁祸给福国公主。”

    舒泽帝沉声问:“太子作何解释?”

    “太子不承认亦不解释。”景茂庭道:“因皇上下令密审,臣不敢冒犯太子。”

    “你断定太子蓄意散播谣言诋毁福国公主属实?”

    “对。”

    “为什么?”

    “太子散播谣言属实,因田隽山的供述是真,有太子的字条为物证,有太子府侍女见过田隽山的二女儿为人证,有五名刺客逐一审讯得到的一致口供。而太子闪烁其词,难以推脱。”景茂庭语声笃定。

    舒泽帝目光炯炯的问:“不能断定太子参与了江南一案?”

    “不能。”景茂庭道:“田隽山交待,是时任的杭郡郡守说的‘有太子殿下呢。’,此人已死,死无对证。臣提审了多位参与此案的重案犯,均无人印证太子殿下参与此案。”

    舒泽帝神色不明的问:“可能是仅时任的杭郡郡守一人跟太子勾结?”

    “臣无法揣测。”景茂庭认真的道:“臣恳请皇上授命彻查太子,以证太子清白。”

    舒泽帝冷道:“也许查实了太子参与此案。”

    景茂庭垂首不语,很显然,皇上没有把握相信太子是清白的,却是相信了太子诋毁福国公主以及奸污少女的劣迹。当然,且不论太子有没有参与江南一案,仅散播谣言诋毁福国公主和奸污少女就足够太子难逃法责。

    寂静了半晌,舒泽帝以命令的口吻道:“依你的判断,此案跟太子无关,杀了那五名刺客,以及胡言乱语的两名太子府侍女,徜若田隽山再敢攀陷太子和福国公主,斩立决!”

    皇上果然是要息事宁人,正在他的意料之中,正合他的计划,景茂庭故作一惊,郑重的拱手道:“此案尚不明朗,没有确凿的证据,臣难以下此结论。”

    “放肆!”舒泽帝厉声道:“景茂庭,朕告诉你,这是朕的旨意!”

    景茂庭背脊挺直,俨然是恕难从命,正色道:“三司会审江南一案时,臣可以当作不知太子之事,无论都察院和刑部是否查出,臣不多言。”

    他的刚直太过根深蒂固,舒泽帝太清楚他的顽固,又是只让一步。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人敢一次次的抗旨,威视着光明磊落的男子,喝道:“按朕的旨意去做!”

    景茂庭不语,他知道自己越不让步,皇上就会越果断的命令。

    见他沉默,舒泽帝凛然的斥道:“这一次,朕不准你抗旨不尊!”

    景茂庭依然不语,纹丝不动,寸步不再让。

    舒泽帝气极,却无奈于他的坚持,暗自调整着怒火,沉声道:“你不清楚朕的用意?”

    “臣清楚,皇上是为皇室颜面和皇权稳定。”景茂庭艰涩的道:“只是,擅弄权术颠倒黑白,跟那些令人不齿的奸贪官宦,又有什么区别。”

    “朕对太子已失望透顶,不能因太子无德,致皇权失序。”舒泽帝语重心长的道:“这一次,你就全依朕的旨意。”

    景茂庭沉默。

    舒泽帝有着安天下的权衡隐忍,道:“待江南一案结案,朕择时退位,将皇位禅让于舒知行,朕为太上皇,封瑞儿为太子,再择机让瑞儿登上皇位,由你摄政。”

    景茂庭身形一震,皇上已做好了计划。

    舒泽帝的神色刚毅而坚决,道:“江南一案交给你负责最终的彻查,三司会审由大理寺主审,周全一切,澄清茵儿的名声,让太子安稳的载入史册。”

    景茂庭保持着沉默。

    舒泽帝发现他依旧态度不明,沉声道:“茂庭,只要你这次依朕的旨意,作为交换,朕可答应你一件事,说吧。”

    交换?景茂庭的心底隐隐一叹,皇上是何其霸道冷血之人,绝对的高高在上,怎会屈服于朝臣,无非是要知道他的诉求和夙愿,从而知道他的软肋,他很冷静,道:“臣别无所求,这次,臣愿依皇上的旨意照办。”

    舒泽帝怔了怔,问:“你别无所求?”

    “对。”

    “不想跟茵儿白首偕老?”

    景茂庭当然想,凭皇上对皇权的专制怎会答应,沉静的道:“顺其自然。”

    舒泽帝隐晦的道:“朕有点后悔让你服下没有解药的毒药。”

    景茂庭不语,神色泰然,仿佛早已做好了英年早逝的准备。

    “你恨朕吗?”

    “不恨。”

    舒泽帝短促的一笑,道:“你本可以成为一代贤臣名垂青史,只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感情,好在你足够自律,仍旧能保持理智,多么难得。”

    景茂庭面色不改,浑身泛着阵阵寒意,果然,皇上果然还是怪他,可想而知,如果他刚才流露出想跟舒知茵长相厮守的念头,换来的会是皇上的忌讳与震怒。

    “去吧,全力审办江南一案,速审速决,依法量刑处治。”舒泽帝欣赏着他的堂堂正正,蔑视着他受情所累。

    “是,臣告退。”

    景茂庭毕恭毕敬的退出了御书房,仰首望着漆黑夜色,喟然长叹,没有计谋得逞的舒畅。

    多行不义必自毙,太子已再无翻身的机会。时任的杭郡郡守所言的‘怕什么,有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