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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中深沉晦暗,像是难以看透。

    穆言看见他的反应,则是幽幽的说:「看来我是猜对了,你果然对左夜抱持着别种心思。」

    「这麽明显吗?」白若暘的语气仍是平淡。

    「连我这样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觉得呢。」穆言看白若暘沉默,又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人,明明知道这是致命伤,为什麽又明知故犯呢。如果不是看中这点,或许我还不会选择对左夜下手。」

    「是吗,你跟左夜都说同样的话。看来这次,是我连累他了。」

    白若暘这时看起来相当不以为意,不知道是表面上的故作镇静,还是其实已经心乱如麻了。穆言趣味的这样想着。

    然而,白若暘下一句却是说道:「不过,我并不担心他。」

    「你现在的说法,跟你刚才的反应可是不同啊。」

    「再告诉你一件事,无论是合作,或者是你录音抓住我的把柄,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杀了你,我就是地龙帮二首领了。」白若暘极为认真的说着这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

    「嗯?」听到这句话,穆言才真正警觉起来,「你既然敢跟我谈合作,就表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利益。」

    「是吗?你怎麽知道这不是我趁机接近你的藉口呢。」白若暘冷冷的说道:「你再仔细想想,你身上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吗?」

    穆言沉默一会,这时才惊觉上当。确实,他们谈合作时,白若暘并没有开出任何实际有利於他自己的条件。他说要让自己坐上首领的位置,原来也只是转移注意力,让人信以为真。

    而白若暘继续说道:「你觉得,疯狗既然订下这样的游戏规则,他还会在乎谁背叛他吗?」

    这次却是换穆言沉默不语。

    「你想问我为什麽绕了一大圈才说要杀你,早上,甚至上次,我都有机会,不是吗?如果不是你想要对付左夜,或许我还有跟你玩下去的兴致。」白若暘说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压迫感瞬间垄罩住穆言,而暗中躲藏起来的甲乙丙丁这时分别从四个方向出现。

    穆言抬手制止那四人,而後抬头对着白若暘说道:「既然这样,来谈谈真正的合作吧。」

    「喔?」

    「我承认,我确实曾是黑帝的人。地下拍卖会的事我也略有所闻,我知道黑帝必定不会放过你,而我深知黑帝的弱点,我可以帮助你。」

    「到了这种时候,你也不得不自掀底牌了啊。」白若暘淡道,而後唇边带起一抹深意的微笑,「只可惜……」

    对左夜下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左夜摸黑进入林中。这里很安静,他能听见身後三个方向传来的脚步声,凌乱急促,估计大约有十人左右。

    枪声响起,他立刻躲到一棵树後。那些追来的人似乎已经抓到他大致的方位,分别从三个方向慢慢移动,似乎打算将他包围。他习惯性的滑出袖中的闇纹刀,朝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人看见後,轻巧的攀爬上树。

    最右方的四个人最靠近那棵树,他们朝树身开了几枪後,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他们跑至树下,似乎想找些什麽线索,这时,左夜在树上看见左方的三人也已经接近。他算好时间,突然纵身跳入四人之中,锋利的刀身瞬间抹过其中两人的脖子。左方的三人同时注意到左夜,举起枪就要发射,而在左夜眼前的那两人却发现异常,突然大喊着:「笨蛋,不要开枪。」

    但已经太迟,左方三人已经将剩下的两名同伴误杀。左夜趁乱,立刻又藏身黑夜之中。

    剩下六人,他一边计算着,一边注意周遭的动静。突然,他摸见自己衣服里面有枪。他都快忘记这是刚才从其中一人身上摸来的。

    他想了一下,突然不打算再躲了,还有更快的解决方式。他从树後举枪瞄准其中一人,上膛,击发,正巧命中那人持枪的手。

    剩下的五人听见声音,一边往左夜的方向开枪,一边慢慢接近。左夜这次没有动,也没有躲在树上,他刻意泄漏自己的行踪,他在等。

    等那五人终於将自己包围,其中一人说道:「看你再跑,这次终於逃不掉了吧。把枪放下。」

    「有件事情你们好像误会了……」他突然举枪,而後迅速扣动五次板机,准确命中五人手中的枪,在三秒之内将他们的武器击飞。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那五人几乎就是被这样超乎常人的技巧给震住了,不敢乱动。他们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唯一清楚的是,他的弹匣里头还有三发子弹。

    而左夜冷然接道:「就算你们同时拿枪指着我,我也不会输。」

    在白若暘击倒甲乙丙丁四人之後,他听见身後传来拉保险的声音。他回头,看见穆言正拿枪指着自己,而他们之间隔着不过一张桌子的距离。

    情况忽然逆转。前一刻,他还是杀手,面对穆言的手下仍是游刃有馀;这一刻,甲乙丙丁分散他的注意力获得成效,才让穆言拥有这样的机会。

    穆言这时站起,说道:「你以为我约你来,不会有任何防备吗?」

    穆言又说道:「这样的距离,你可以认为我不擅长武术,然後踢掉我手中的枪,趁机把我解决掉;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我稍微懂得一些防身技巧。不过在你反应过来之前,我这一枪就足以让你毙命。现在,你猜猜看,我会是哪一种人。」

    的确,在地底隧道那时,穆言就曾说过他是个不会使用暴力的人。而这个不会,究竟是真的不能,或者只是不想,当时情况能够依据的判断实在太少。

    然而面对这样的危机,白若暘看上去却没有一丝动摇。他看着枪口,只是平静说道:「非黑即白的法则,你一直试图影响我的判断。但就算我不做出选择,你仍然会死。」

    穆言看着他,突然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当一个人被枪口抵住头部时,还能这样冷静,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虚张声势。这个人的反应,太过理所当然,彷佛早已经看透一切的模样。

    穆言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竟然可以如此可怕。

    「怎麽了,你不开枪吗?」而现在这个人正一直怂恿自己开枪,简直就是玩命。

    穆言几乎有一瞬间就要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笑了笑,微动了手指,看着就要扣下板机。

    这时突然一声枪响。白若暘并没有动,也没有死,穆言的手臂却是中了一枪,他自己的武器掉在地上,整个人因受伤而跌倒。但开枪的人并不是白若暘,而是应该早就被白若暘击倒的丁。

    怎麽会!他心中非常震惊,张大双眼直直瞪着白若暘。他身边的人,什麽时候竟然……

    白若暘慢慢捡起地上的枪,才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一直都没发现吗?他们四个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