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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代酒敬您老了。”

    “没劲没劲!不喝酒哪里像过节。”药王扫兴的撇过头去不接。

    “我……酒后伤过人,打那以后就……师父您谅解。”她说着心里有些难过,那日酒后对沈君岚的不敬她并没有原谅自己。

    “罢了罢了,你跟你师娘吃吧,我去找那些混小子们喝酒去。”说完药王便举着酒杯向大堂厅走去。

    屋外鞭炮声想起,又长了一岁,许墨生放下碗筷走到院中,抬头看着升到空中的又炸开的炮仗,一颗又一颗,她好似在那夜空中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角落,点点滴滴,放着尘封的往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厚书,字字句句,写满了繁琐和无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烟火,绚绚烂烂,掩盖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没有谁的心是纯粹如夜空的吧,浅浅淡淡的缘,酸酸甜甜的日子,才是起起落落的人生吧。你还好么?要开心呀,也一定要忘记我呀。”她眼里的夜空变得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这章,虽然没有写先生,但点点滴滴的日子里都有她,感觉在写散文

    第77章 痴 语

    经过了一年的学习,许墨生渐渐具备了辨别药材的本领,药王考问时也都能答的八九不离十。

    “第一关算是过了,能够观其形来辨别药材只是基本功,日后你就开始练习通过嗅觉来区分它们吧。”说完药王给了她一条纱布,让她蒙上眼。

    依旧是五种药材,她刚刚也都答对了,但把他们放在一起单凭嗅觉来区分对于她来说还有些难度,只分辨对了两种。

    “伸手!”药王毫不留情,在她手掌上拿戒尺打了三下。

    “师父……”许墨生有些不解,她问道,“我已经能靠眼睛辨别它们,抓药也是靠眼睛来观察,为何还要靠嗅觉呢?徒儿不解。”

    药王笑了笑,把戒尺收在身后,“你学那点才只是皮毛,如果别人不给你方子,只是给你一副熬好的汤药,你能分辨出里面都放了什么吗?”

    许墨生摇摇头,那对她来说太难了,汤药乱炖后,味道重的还能勉强知道,一些没什么味道的是很难分辨的。

    “哼,”药王冷笑道,“我就能,天底下的药,放在我药王孙面前,不用说瞧,我闻一闻就能猜出个一二,尝一尝就知道配伍。”这老者一向是桀骜不驯,说完他又教诲她,“墨生呀,你日后若只想在药所当个抓药的医女,那你不用再学了,现在就能出师。但想要治病救人,这些基本功一项都逃不掉。”

    许墨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她将那条纱布藏在袖中,暗暗下了决心要潜心学习。

    药王看她明白了,又拿了几本书给她,“这些拿去看吧,不懂的地方多问多学,药方还要继续抄。”

    师娘见墨生走了,替药王换了官服,边整理着边埋怨,“你对她那么严厉干什么,她一个姑娘家。”

    药王眯着眼笑道,“心疼呀?我知道你宠这孩子。”

    “有时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孤零零的一个人,性格又好,招人喜欢。她这白天学习已经够辛苦了,你晚上还让她替你誊写宫中开出的药方……”她回道。

    “唉,你不懂,我留她有用,就怕她学不成,让她忙着点也好,身上累,心里就不累了。”药王劝道。

    从那以后药王给的题越来越难,许墨生学的有些吃力,手上常常带着师父用戒尺体罚的打痕,药王下手知轻重,但总是被打,她手上到不觉得疼痛,只是心里怕自己不争气。

    “小墨生,最近没少挨师父罚吧。”一个师兄调侃她,“看你那手掌,总是红红的。”

    她闻言,伸出双手低头仔细瞧了它们,抬头冲师兄笑了笑,“嗯,总是犯错。”说完又低头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发呆。

    “没事,你别怪师父,他就是那样,性子直,对你算是关爱有加了。学医这事急不得。”师兄安慰她道。

    她点了点头,用一只手摸了摸另一只手,以前那些练琴在指尖留下的茧子变得薄了些,倒是因为捣药,手掌处多了些茧出来,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变化吧,那心里呢?她问自己。

    夜已深,油灯下,许墨生抄写着今日师父给的药方,“冬葵子、礞石、瞿麦、 蟾酥、九里明、秋岚……”,见到那个字她忽的停住笔,眉头蹙在一起,她将笔沾了沾墨汁,一笔一划的写下那个“岚”字。

    过去的日子,每每书写时遇到“岚”字,她都是这般停顿一下,心中发紧,将“山”下面的“风”字减去一笔,写成“凡”,在许墨生心里沈君岚依旧是她的先生,是她尊敬的长辈,即使她那日对她说,“我不再是你的先生了。”

    “不是先生了,又是什么呢?”她起身推开窗看向南方,这些年她从未唤过她的名讳,哪怕是在内心深处她也是唤她先生,“先生,如今这样的墨生您还愿意教么?”她幽幽的对自己说,又抬起那带着墨痕的右手,“它还能抚琴么?”

    她转身走向衣柜,打开当年来京时随身带的包裹,从里面抽出一本琴谱,拿到灯下细细看着,脑海中尽是她弄琴时的音容相貌,她将琴谱合上,轻轻摇了摇头。

    未夜青岚入,千山万水隔。

    转身准备将那谱子放回去时,一张字条从书中落地,许墨生弯腰将它捡起,小心的拆开,一行被水汽晕开的字迹还在那里,“多食莫多虑日暮后为师陪你在宗祠受罚”,纸短情长,往事在心头。

    她没敢再多看一眼,便把那字条又夹入书中放了回去,但那行清秀又熟悉的字迹一直闪现在她眼前。想想那时的事情,许墨生自己也觉得好笑,为了先生的离开跟爷爷赌气,害咏儿担心,害先生陪罚,但那些人在回忆中都是那般毛茸茸的温暖,只有自己清晰又笨拙。

    “记忆如果是牢笼,你愿意做一只困兽么?”她又问自己。

    年轻时的喜欢或许是那样的,和她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开心,她喜欢咏儿大概是因为那姑娘理解她的任何一个决定,比如许墨生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有人都劝她“你不要去,危险”,但咏儿会说“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做什么都好”,她每次回头咏儿都摇摇晃晃的跟在她身后,冲着她温柔的笑。

    但先生不是咏儿,她的炽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说,即使想念到失魂落魄,也只是嘴上一笑而过,这不是风轻云淡,她怕墨生承受不起这份师徒之爱,她怕墨生愧疚。

    但许墨生一直是知道的,即使所爱隔山海,先生也会在不远处看着她,只要自己是勇敢的就不会失去她。

    “什么时候能够换我在身后默默守护着你呢?在你忘记时,在你不再需要我时。”每个人心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