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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两位姑母和表妹们,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钱氏笑着虚扶一把,“快快免礼,两三个月没见,璟哥儿个头又窜了一大截。”

    秦氏答道:“净傻吃傻喝了,学问却不见长。”

    那人直起身子无奈道:“娘,好歹在姑母和表妹跟儿子留点体面。”

    这声音似在哪里听过?

    杨妡探头望去,岂不正是广济寺精业堂见到的那人?

    难怪被人惦记上了,他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看起来性情也挺好,那天自己极是无礼他也没见愠色。

    确实值得一争。

    杨妡唇角绽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正巧魏璟朝这边看来,视线恰恰对在一处,魏璟目光骤亮,笑容也带上了浅浅羞意。

    杨妡愣一下,这目光她瞧得清楚,其中有什么意思也猜到了几分。

    难不成魏璟看不上杨娥是因为瞧中了原主小姑娘?

    原主虽然相貌最出挑,但是才刚九岁,远不到能吸引少年人的年纪。

    这下可真正有意思了。

    杨妡正思量着,忽然察觉另有一道视线如针芒般直刺过来。

    刚才走过来时,杨妡已注意到那边站着四位少年男子,两位脸白两位脸黑,很显然脸白的是长在京都养尊处优的魏剑啸家的少爷,而脸黑的就是从宁夏回来的魏剑声的子嗣。

    只不知盯着她瞧的又是哪一人?

    杨妡微侧了头,装作无意地看过去,立时就找出了那人。

    那人不躲不避,坦然无惧地盯着她。

    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修长,略略有些瘦削,麦色的面颊上带着西北特有的暗红,脸上轮廓分明,眉宇间干净疏朗。

    看起来应该是个挺知礼数的孩子,目光却肆无忌惮,还带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与恼意。

    杨妡确定前生并没有见过他,而今世据张氏说,魏剑声娶妻生子都是在宁夏,这是他的妻儿头一遭回京都,所以跟原主小姑娘也是素昧平生。

    真不知他哪里来的仇怨?

    杨妡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那人似是很惊讶,立刻移开了目光。

    杨妡低头暗笑,自己前生活到二十五岁,还怕这个半大小子不成?再敢这么无礼地盯着自己,准保叫他好看。

    魏璟本就时不时偷看杨妡,此刻见到她笑容,目光愈加明亮,越过一众姐妹,朗声问道:“上次在广济寺听姑祖母说广元大师留五妹妹参禅,不知是参悟的什么佛理?”

    诸人视线顿时都落在杨妡身上,尤其杨娥,目光像刀子般,又冷又利。

    杨妡不由好笑,那天他明明看到她在静业堂哭,该猜出参禅不过是个托辞,偏生这会还这么问。有心想再怼他几句,可当着一众长辈,只能仰了头,漫不经心地回答:“哪里是参禅,是我有几句经文不懂,胡言乱语一通,不知大师怎么就起了兴致……这次算是得了教训,以后不懂可不敢随便说话,听经听得我头都晕。”

    “你这孩子,”张氏瞪她一眼,“大师指点是你的福分,不许说这种浑话。”

    秦氏笑道:“她们这年纪,也太难为人了,我小时候就不爱听经。”

    众人嘻嘻哈哈地进了水阁分宾主顺次坐下。

    秦氏先着人请了魏剑声的遗孀王氏过来。

    杨妡本以为长在西北又独力拉扯三个儿女,会是个泼辣爽利的女子,没想到王氏身姿纤弱,眉目如画,只是肌肤略显苍白了些,加上神色间难掩的愁郁,让她有种弱不胜衣的清丽。

    王氏长相纤细,说话也温柔,细细软软的,“见过两位表嫂,本来一早就该上门拜见的,只是我原本身子就弱,这一路赶回来,又累得嫂子替我延医问药……”眼一红,泪珠顺势滚下,颤巍巍地挂在腮旁,扑一下掉了,另一滴紧接着落下来,越发的娇弱。

    这一招哭是杏花楼姑娘们必须学的。

    杨妡从前也对镜练习过无数次,可她自认做不到王氏这般炉火纯青教人心怜。而寻常妇人,就算像张氏这样的大家女子哭起来也免不了涕泗交流妆容失色,何曾会这般楚楚动人。

    一时心念顿起,这王氏不会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吧?

    第9章 作画

    杨妡侧脸瞥了眼适才盯着自己的那个少年。

    那人目光空洞神情淡漠,也不知在想什么。

    趁他没主意,杨妡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秦氏又开始介绍余下之人,魏剑声的长子叫魏玹,今年十七,次子也即是盯着杨妡看的那人名叫魏珞,十五岁;魏剑声唯一的女儿叫魏琳,刚满十四。

    魏琳跟王氏截然相反,相貌虽美却略显粗糙,身形也壮实得多,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的样子。

    介绍完毕,众人论过序齿,相互厮见过,魏璟带着少爷们往外院去,秦氏的女儿魏珺笑盈盈地道:“我娘跟姑母她们留在水阁,咱们往闻荷亭去,那边景致最好。我娘还让人排了曲子,让他们远远地弹,待会儿人来了,咱们喝着茶水对诗作画。”

    姑娘们都喜欢热闹,岂有不同意的,当即起身往外走。

    杨妡悄悄拉住杨姵,“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渐渐落在后面,杨妡在湖边站定,一本正经地道:“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得保证绝不对别人说。”

    “什么事儿?”杨姵噗嗤一声,可瞧杨妡郑重的样子,急忙收起笑意,指着满塘荷花正色道:“我跟花神娘娘起誓,绝不会对别人说,若违此誓,教我掉进湖里淹死永世不得托生。”

    杨妡才似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我觉得我这里坏了,”抬手点点脑袋。

    啊!哪有说自己脑壳儿坏了的。

    杨姵睁大眼睛又想笑,却拼命忍住了,赔着小心问,“你不是闹着玩儿吧?”

    杨妡岂看不出她强忍着的笑意,瞪她眼,皱了眉头苦恼地说,“自从上次病过之后就觉得记不住东西,府里的人还好,祖父祖母一并兄弟姐妹都认识,可来到这里,脑子里一下子就空了,除了大表哥外,几位表兄都辨不清哪个是哪个……你说,待会要是客人来了,她们会不会笑话我是傻子。”

    杨姵狐疑地问:“真的假的?”

    “是真的,”杨妡愁眉苦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