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44
    的指甲印格外明显。

    毛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呵呵”笑一声,“上了年纪手上没了分寸,我看看破皮没有,用不用上点药?”

    杨妡笑道:“就有道血丝,没什么打紧的……不知道二姐姐的手要不要紧?太医刚给我一瓶玉肌膏,回去也帮你抹一下。”

    众人不自主地往杨娥手上看去,干干净净的,何曾有半点指印?

    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齐齐低了头,唯独魏珞目露惊讶,很着意地盯着杨妡看了片刻。

    秦夫人忙打圆场,对魏氏道:“时辰不早了,怕有客人来,姑母在这儿陪母亲说话,我带嫂子及孩子们去迎迎。”

    魏氏本也有话跟毛氏讲,也笑道:“去吧,免得在跟前孩子们拘束。”目光落在杨妡身上,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杨妡只做没看见,与杨姵一道跟在钱氏身后。

    魏璟特意放慢脚步,等杨妡赶上来,笑着解释,“祖母这几天夜里睡不好精神不济,一时手重了些,其实她也是因为喜欢五妹妹,没想到五妹妹这么娇……我那里也有玉肌膏,待会打发人送过来。”

    话语里,颇有几分不满于杨妡的小题大做。

    杨妡岂会听不出来,婉拒道:“不用,其实没什么的,就是当时实在疼的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背。

    魏璟也瞧见了,方才的指印已淡了许多,却仍有道月牙般的红,被白净的肌肤衬着,非常刺目。一时怨怪她的心淡了,却又开始心疼她受此苦楚。

    杨妡不愿与他多做纠缠,暗中捣下杨姵臂弯,使了个眼色。杨姵心知肚明,略思索,朝着前面魏珞唤道:“三表哥暂且留步。”

    钱氏立刻警惕起来。

    魏珞回过头。

    他今天穿的是鸦青色杭绸直缀,腰间缠着靛色腰带,发髻也用靛色布带束着,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无半点金玉之物。

    早晨的阳光斜照过来,他麦色的脸上泛出金色的光芒,黑眸深沉表情淡漠。

    却在一瞬间,浮起个温和的微笑,“表妹有何吩咐?”

    杨姵歉然道:“实在对不住,上次表哥刻的水鸭子,本想上上色,可看着容易做起来却难……”

    杨峻笑着接话,“她两人鼓捣好一阵子把水鸭子涂成四不像,觉得实在不好看又要洗掉,结果……”摊摊手,“已是目不忍睹。”

    钱氏松口气,瞪杨姵一眼,“你也是,表哥费心刻出来的,就这么胡闹?”

    魏珞无谓地笑笑:“婶子言重了,给了表妹就是表妹的,再者上了色确实好看许多,不过水鸭子还是以灰黑居多,颜色艳丽得倒是少。”视线扫过杨妡,在她手上停了停。

    杨妡察觉到,狠狠地瞪了回去。

    及至岔路口,姑娘跟少爷们便要分道扬镳,少爷们去外院,女眷则到花园去。

    这次因为人多,姑娘们占了水阁与闻荷亭,妇人们则改到离湖稍远的含翠阁相聚。含翠阁往东走十余丈,是随心楼。随心楼前面的空地上已搭好了戏台子,专等时辰到了就开唱。

    入了八月,月湖里的荷花已然败落,就连荷叶也稀稀落落地泛着黄。

    好在,天气仍是热,坐在闻荷亭要比水阁清爽得多。

    约莫辰正两刻,客人们陆陆续续赶来,除去上次来得几位,更有好几个杨妡叫不上名字的,好在魏珺也不认识,杨姵便热心地逐一介绍。

    其中蔡家姐妹来得最早,两人都精心打扮过,比早先在庙会上看到得更加惹眼,尤其蔡星梅穿件玫红色绫袄,藕荷色八幅湘裙,裙摆绣着月白与鹅黄色的忍冬花,衬着她纤细的腰肢,弱柳拂风般婀娜。

    几人寒暄过,蔡星竹快言快语地问魏珺:“听说请了千家班来唱戏,不知道唱得是哪出?”

    魏珺尴尬地笑笑,“我也不太清楚,还是前天看花园里搭戏台才知道请了戏班子。蔡姐姐可知道千家班什么戏最拿手?”

    她一个刚进府的庶女,又不是善于钻营的性子,消息必然不太灵通。

    蔡星竹了然地打着圆场,“我也是听六哥提起才知道你们请的是千家班,他们只在家里唱过一折《法门寺》,不过里面闺门旦真正是漂亮。”

    杨姵睁大眼睛问道:“真的?男人扮起来比女人还好看?”

    蔡星竹肯定地点点头,“你亲眼看过就知道了,根本看不出是男人。”

    杨姵一脸不可置信。

    杨家诗书传家,从不曾请过戏班子进府,偶尔外头爷们想消遣一番,也只是请几个弹唱上的,在外院弹奏一两支曲子。

    反观安国公蔡家因祖上做过皇帝伴读,备受恩宠,生活极为奢靡,即便现在已经没落到只剩个空架子,可该享受的一样不缺。比如那位蔡六爷,在纨绔子弟中就赫赫有名,宁可拿着衣裳瓷器去当,也得花费上百两银子买只据说会唱曲儿的八哥鸟,或者一掷千金只为了几盆名种菊花。

    逢年过节,蔡家也少不了请当红戏班子去唱几天堂会。

    张氏提到蔡家,曾经很感慨地说:“那家人过得真是随性,今天吃饱不管明日挨饿。”

    被蔡星竹这么一提,闻荷亭里几位姑娘都对千家班起了兴趣。

    恰好戏台子暖场的锣鼓喧天震地地敲起来,杨姵急忙拉起杨妡,“快去占个好地方。”

    杨妡正好也想知道薛梦梧会不会再来,两人便手牵着手儿往随心楼去。

    随心楼正对戏台的四扇木门尽都打开,屋里摆着五排椅子,另摆了数碟茶水点心及应时瓜果,布置得非常周到。魏氏与毛氏并几位年长的夫人太君已在最当间的椅子上就坐。杨姵觑着钱氏身旁恰有两个空位,赶紧与杨妡挤了过去。

    没多大工夫,慢长锤的过门儿响起来,紧接着起了二黄慢板,杨妡听着里头有胡琴声,却听不出是否是薛梦梧所奏,侧了头问钱氏,“伯母,这唱的是什么戏?”

    钱氏笑道:“法门寺中拾玉镯里的一折,最考验闺门旦的工夫。”

    跟蔡星竹说的一样。

    一段欢快的柳青娘之后,主角孙玉姣登场亮相。只见俏生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站在戏台中央,穿着大红通袖袄葱绿色撒脚裤,眸光灵动身段窈窕,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杨姵俯在杨妡耳边悄声道:“真的欸,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