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抱,笑盈盈地道:“爷这就走吧,路上残雪未化,骑马别太快当心路滑。”
魏珞点点头,回身撩开夹棉门帘大步,走过两步再回头,发现杨妡正依在门边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他心知自己不走杨妡肯定不会回屋,心一横,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魏珞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杨妡才恹恹地回转身。
红莲瞧她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的,有心凑趣,便高声笑道:“这个天梅树上落了雪肯定好看,等吃过饭往那府折两枝梅花插瓶,奶奶有日子没动笔作画了。”
杨妡不忍拂她意,也有心回去看看张氏,正要答应,忽而想起前天才写信给杨姵说风寒,便道:“让青菱去,顺道往二房院看看。”
红莲欢快地应着,问道:“奶奶现在用饭还是再睡个回笼觉?爷吩咐给奶奶煮鸡汤面,我估摸着吴嫂子还没擀好面。”
“不用麻烦,我就着爷的剩饭吃点就行。”杨妡坐在椅子上,视线扫过桌上剩饭又感觉心酸。
魏珞顶着风雪去上值,她连桌像样的菜肴都没有准备,却还让他记挂着她的饭食。
越想越内疚,愈发没有胃口,只吃了两口包子就没再用。
复回内室,闻着魏珞残留着的气息,心情更是低落,身子也沉重得难受,索性拿本书上炕倚在迎枕上胡乱地翻着。
看着看着便感觉眼皮酸涩,竟是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暮色笼罩。
屋里一灯如豆,散发出昏黄的光芒,青菱坐在灯前专心地打络子,有似有若无的梅香传来。
杨妡侧头看了眼,果然先前插梅枝的梅瓶旁边又多了只花斛,插了两枝含苞待放的新梅,虽不如之前的枝桠遒劲,却胜在花骨朵多,香气更显浓郁。
杨妡微弯了唇角,正要起身,却觉得头疼欲裂。
青菱听到声音忙近前,扶她靠在迎枕上,急切地问:“奶奶觉得怎么样,药已经煎好了正温在茶炉上,我这就让红莲送进来。”
原来真的病了,难怪这么难受。
杨妡微阖下眼,“郎中来看过了?”
青菱道:“是二太太,二太太听说奶奶生病非得让府医过来诊脉,哪知还真就病了?红莲也不知怎么伺候的,见奶奶睡了也不赶紧盖上被子。”
正说着,红莲托着药碗自外面进来,听到青菱的话,面色红了下,低声道:“我以为奶奶刚起床不会睡,就去准备画笔颜料了,一时没在意。”
青菱没好气地说:“即便奶奶不睡也应该在跟前伺候着,难不成奶奶想喝口热水还得自个儿下地去倒?”
红莲低了头没作声。
以前在晴空阁,杨妡身边也是六个丫鬟伺候,可那会儿自个院里不开火做饭,而且洒扫浆洗都另有专门的婆子,丫鬟们就单只屋里那点活计,个个轻省。
而现在衣食住行什么都要做,蓝蒲要到厨房帮忙,蓝芷等人得浆洗衣裳,而青菱也忙得不可开交,哪里需要帮忙就往哪里去,能守在杨妡跟前伺候的也就红莲一人。
何况,这次生病未必就是睡着了没盖被子的缘故,昨天夜里一身一身地出汗,而早上她站在门口送别魏珞时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杨妡心知肚明,乖巧地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尽,苦着脸道:“真难喝。”
红莲快手快脚地将两颗蜜枣塞进她嘴里。
青菱看着杨妡精神还好,往厨房端了汤面伺候她用下。
哪知,半夜里杨妡竟又发起热来,小脸烧得通红,摸上去几乎烫手。汤药灌下去又原样吐出来,根本喂不进去。
红莲守在床边寸步不敢离,青菱又让承影连夜到杨府请府医来另外开药方。
如此一折腾,杨姵也知道了,转过天就打发太医来诊脉。
太医回话时说:“魏太太是身体虚损,外感风邪,不过瞧病的郎中方子开得极对症,再有三五日就能康复。”
杨姵告诉李昌铭,“五妹妹信上说着凉了,以为没什么大事儿,没想到这几天不但没好,反而更重了。她从小身体就虚,那年从山上摔下来九死一生,外面看着没事,其实还是留了症候……我不放心,想去看看她。”
李昌铭沉吟片刻,“我陪你一道去。”
杨姵大喜过望,拉着李昌铭的手雀跃道:“多谢王爷。”
李昌铭勾唇一笑,“今儿晚了,你吩咐人收拾些可用的药材,明天我下了朝就去。”
杨姵乐呵呵地答应声,亲自往库房挑选礼品。
李昌铭端起桌上茶盅,浅浅啜了口,眼前不经意地就浮现出那张看起来纯真,可眉梢眼底又藏着无限娇媚的面容。
能让魏珞那种粗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知她私底下会是何种风情?
杨姵说她自幼身体虚,可他总忍不住往歪处想,或许是因为床帏间太过放肆,所以才虚损了……
第152章 爵位
杨妡喝了两天苦药, 终于退了热,可身子仍是虚, 懒在床上不愿下地。
青菱心疼地看着她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叹道:“好容易养点肉出来全都瘦下去了,爷回来看到,肯定会心疼。”
杨妡虚弱地笑:“长肉还不容易, 每天吃饱了睡睡足了吃, 几天工夫就能胖起来。对了,让吴嫂子炖点肉,待会儿我吃几块。”
红莲默默地搅着手上的红枣粥, 暗叹不已——杨妡不喜欢吃肉,便是炖得再香, 最多吃个两三口也就放下了。
现下为了长胖竟然要主动吃肉。
都是为了魏珞。
前天夜里杨妡烧得认不清人, 满嘴说胡话,叫了好几次魏珞的名字,她跟青菱商量着, 打算让泰阿到军营请魏珞回来看看。
可天亮跟杨妡提起时, 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许去, 又不是大事, 养两天就好了, 不用累得爷来回跑,还格外担份儿心,就是爷回来也不必提此事。”
红莲觉得不忿还待劝服, 青菱扯扯她的衣袖止住她,等从内室出来,悄悄对她道:“别劝了,奶奶养得娇,骨子里却犟,她拿定的主意,你几时见更改过?”
小时候还好,温顺乖巧,唯张氏的话是从,自打换了芯子,性子便倔强起来,可对张氏却真心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