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了。”
姜宪笑道:“我觉得冬至还挺有意思的。”
“可能是因为岁数相差太大了,”李谦不以为意地道,“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要不是她的乳母跟在身边,我都认不出她来。”
姜宪听了笑道:“我听太皇太后说,她刚进宫那会,宫里公主、长公主就有十几个,又都是小孩子,一会儿不见就长变了样,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认清楚谁是谁……
两人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个话题完了,总能扯出另一个话题来,从来也不觉得无聊。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着去了姜律临时落脚的庄院。
姜律正准备启程,见李谦扶着姜宪下了马车,不悦地道:“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走了!”
姜宪道:“这不是还没有到时辰吗?”
姜律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不屑和她斗嘴的样子,朝着姜含道:“我们走吧!”
姜含笑着应了一声。
姜律目不斜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率先上了马车。
这都是什么毛病?!
姜宪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姜含笑着:“嘉南你别生气。大哥这是舍不得你。怕你伤心了,所以才逗你说话的。”
姜宪也知道,却觉得姜律这样也太别扭了些。
明明前世他是个很爽快的人啊!
难道是因为前世她和姜家的人接触不多,彼此之间并没有真正的了解?
姜宪摇着头,去了垂花门前。
齐夫人和齐氏姐妹已梳妆整齐,只等着姜律一声令下,就上车赶路了。
见了姜宪,三人都很高兴,说了些以后再见的话,管事嬷嬷就过来禀告说要启程了。
姜宪目送齐夫人和齐氏姐妹上了马车之后,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城外,李长青带了酒水,亲自给姜律送行。
姜律说了很多感激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早前的别扭。
等到话说得差不多了,李长青让人送上了早先准备好的土仪,有带给大伯父、大伯母的、带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妃的,甚至连曹宣的都有。
李长青道:“承恩公等人千里迢迢地来参加宗权的婚礼,虽说是看得镇国公府的面子,那也是为我们李家长了脸,薄礼一份,还请世子爷帮着转交。”
这样的低姿态,这样周到考量,难怪李家能在靖海侯府卧榻之旁安然无事的。
姜律向来尊重强人。
能屈能伸也是本事。
他恭敬地向李长青道谢,并承诺一定会把曹宣等人的礼品送到各自的府上的。
李长青连声道谢。
冰河拿了两个小匣子,一个给姜律,一个给了齐夫人,说是姜宪送给众人的礼物。
姜宪尴尬地笑了笑。
她根本就没有准备,而且根本就没有想到要给房夫人、齐夫人他们准备礼品。
从前,只有她赏别人东西的,没有给人准备礼品的。
成亲之后,她有些生活的小节还没有改过来。
还好李谦帮她解了围。
她朝李谦望过去。
李谦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姜宪松了口气。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同桌
李谦也觉得松了口气。
有个像姜律这样的舅兄盯着,他也觉得很难受好不好。
现在姜律走了,他顿时有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地和姜宪过日子了。
在回程的马车上,他一直握着姜宪的手不愿意松开。
姜宪挣扎了几次无果,也就懒得去理会他了。
李谦却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结果走到半路上他问姜宪:“你累不累?想不想和我去街上逛一逛。我听人说,南街那块儿有很多卖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的,你想不想去看看?”
姜宪还真有点兴趣出去走走,不过想到李长青的马车就在他们的前面,她嫁到李家这才第四天,还是另外选个时间吧,道:“今天还是先回去吧!说不定你爹还有事要嘱咐你呢!”
“我爹?!”李谦笑道,“难道不是你爹吗?”
“不是!”姜宪两世为人,都没有习惯喊“爹”,她脸色微红,道,“他是我公公!”
“公公难道不是爹!”李谦逗她。
姜宪横他一眼,不再理他,撩了帘子打量外面的街景。
李谦呵呵地笑,把姜宪抱坐在了他的膝头。
姜宪早已尝过李谦在这上面的固执,知道自己反对也没有用,也不和他斗蛮力了,索性由着他,自己一心一意打量四周景象。
李谦抱着软软的姜宪,觉得心都化成了水。
他低声问她:“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没有?
暖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耳边,让她心尖一颤,声音也变得有些不稳起来:“没,没看见什么有趣的事……就是到处看看!”
李谦顺着她的目光朝外望。
正好看见一座牌坊。
他笑道:“过了这条甬道有个十字路口,往南就是南街了。”
姜宪觉得身子骨都是酥的。
这种感觉既陌生也让她觉得难受和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却隐隐觉得这样不好。
她想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
姜宪努力地忽视着身体的异样,把注意力放在和李谦对答上:“那我们离家还有多远?我们住在西街,从那里来这里应该很远吧!”
“太原也就巴掌大的地方,就是再远,能远到哪里去?”李谦不以为然地道,轻轻地捏着她的手,好像她的手是什么非常有意思的玩具似的。“你要是想出门,从我们住的西跨院腰门出来,马车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坐轿子可以穿小巷子,最后也就两盏茶的功夫。不过,你要是想出门,身边一定要多带几个护卫才是。你别看现在太原这么繁华,它也是九边重镇之一,不仅有鞑子的奸细,还有些绿林盗贼。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要小心才是。”
“说起来,就是怪那三百六十抬的嫁妆,”姜宪忍不住嗔道,“我想想就觉自己好像躺金银珠宝之间,总有一天会被这些身外之物连累的。”
李谦哈哈大笑。
躺在金银珠宝间,保宁说话还真有意思……不过,要是保宁真躺在珠光宝气的金银之间,赤/祼的身体洁白如玉……
李谦觉得自己再想下去说不定会流鼻血了。
他忙止住了脑子里的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