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了,你们也别担心,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左家不来告状也就算了,打人是我们打的,我们认了,她们吃了这个闷亏,我们以后在其他的事上补偿她就是了。若是她非要来家里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我们也没什么和她客气的,她想请庄大人出面,那我们就和她讲道理;她要是请温鹏出面,那我们就去请熊正佩或是汪几道出面。总之,不会让那位庄小姐压了你们的风头就是了。”
事情还能这样处置?
李挽几个都听得额头冒汗。
李冬至心里更是绷得紧紧的,道:“嫂嫂,若是因为我先动的手呢?”
姜宪笑道:“你是那种无缘无故就会和你起冲突的人吗?”
她目含笑意地望着李冬至,眼眸漆黑,眼神温和。
李冬至突然就想哭。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谁像姜宪这样全然地相信她。
相信她不是个蛮横的人。
相信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
“嫂嫂!”她喊着姜宪,使劲地眨着眼睛,怕泪水落了下来。
何瞳娘满脸羡慕地望李冬至和姜宪。
如果她有个这样的嫂嫂该多好啊!
丁挽则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有个像姜宪这样的家人,李冬至以后肯定会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强势吧!
姜宪可不想把几个小姑娘给惹哭了。
她揽了李冬至的肩膀,笑着再次向丁挽道谢:“丁二小姐明知道庄家护短,还亲自送了我家小姑回来,丁二小姐的这份情谊,我和冬至都记下了。欢迎丁二小姐以后常来家里做客。冬至年纪小不懂事,表妹却和丁小姐年纪相当,又是个温顺人,你们肯定能玩到一块儿。”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会被订上李冬至好友的牌子,庄小姐就算是不记恨她,她们也不可能心无芥蒂地玩到了一块去了。
这位嘉南郡主真是好手段,明明是李冬至先动手打人,是非曲直还没有弄清楚,她话里话外已经全是庄小姐不对,并趁机逼着她表态,到底是站在李冬至这边还是庄小姐那边,为这件事给李冬至拉说话的人。
这种事她怎么会干?
可这念头一闪而过,她想到姜宪的手段。
李冬至不可惧,嘉南郡主却是个狠角色,她可以得罪李冬至,但如何能得罪了嘉南郡主……可那个庄小姐又是一点也不肯吃亏的……
☆、第三百四十七章 缘由
丁挽头痛欲裂,左右为难。
李家从前和丁家没有什么交情,姜宪心里很明白,像丁挽这种心思九曲十八弯的官宦世家小姐突然就答应站在李冬至这边,不可能立刻就办到,但丁挽能够在这件事上两不相帮就已经是胜利了。至于以后,那就看李家会走到哪一步,李冬至能不能让这些官家小姐们真心喜欢佩服了。
姜宪笑盈盈地不再说这件事,和她们一起去了何夫人那里。
何夫人对丁挽能亲自送了女儿回来既感激又感动,自然是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来款待丁挽。
丁挽心里还惦记着怎样站队才是正确的选择,想快点回去请教自己的母亲,哪里坐得住。好不容易辞了何夫人,她无论如何也要打道回府。姜宪也没有勉强,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差了百结送客。
李冬至、何瞳娘和百结一起把丁挽送到垂花门前。
转身却遇到了情客。
她笑着给李冬至行礼,恭敬地道:“郡主请大小姐和表小姐一起去夫人那里说话。”
这是要跟母亲说她打架的事吧!
李冬至眼神一黯,点了点头,随着情客去了何夫人那里。
姜宪坐在正房宴息室临窗的大炕上,地上是摔碎的茶盅和洒落的茶水,还有来来回回在屋里走来走去、震怒的何夫人。
李冬至脚步一滞,先就有点畏缩。
何夫人听到动静已经转身朝着她怒吼:“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让你去参加施家三小姐生辰,你居然和庄小姐打起来了,你还有理了不成?站在那里等着我请你进来啊!”
姜宪皱眉,忙道:“夫人,您答应过我,这件事由我来处置的!”
何夫人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蹭蹭蹭不断往上蹿的怒火,板着脸坐在了姜宪对面的炕上。
姜宪让小穗端了绣墩过来,让李冬至和何瞳娘坐下,又让丫鬟上了茶点,除了情客和百结,把屋里服侍的都遣了出去,这才温声地问李冬至:“这里没有别人,当时是怎样一个情景,你只管跟我们直言。庄家真的找上门来,我们提前知道,也有个万全的应对之策。你说是吗?”
李冬至点头,眼角已有水光,低声道:“我就是怕连累了家里,所以才听了陆家大小姐和袁家三小姐的话跑回来的……”
不然她宁愿再和庄小姐打一架,也不愿意如落荒而逃般地跟着丁挽回家的。
何夫人一听又露出愤然之色,嘴角微翕就要开口。
姜宪忙拦住了她:“夫人,你答应过我的!”
何夫人只好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懑,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的。
李冬至别过脸去,不再看何夫人,低低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但庄小姐的那些话毕竟有辱姜宪,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说话不好听”就揭了过去。
可姜宪知道,庄小姐当时说的话肯定不止是不好听而已。
何夫人却在心里怪女儿多事,不过是说话不好听,为何就不能忍忍?
她想教训李冬至两句,抬头看见姜宪肃然中带着几分凛然的面孔,想到之前姜宪清冷的眼眸,她欲言又止。
姜宪朝何瞳娘望去。
她们两人一起出席施家三小姐宴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瞳娘应该很清楚才是。
而何瞳娘本身就怕姜宪,被姜宪这么一瞧,立刻变得心慌意乱的起来,姜宪问什么说什么,就是没有问的,只要她知道的,也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何夫人没有听完就气得跳了起来:“庄家不是官宦世家吗?怎么养出来的小姐连乡下种田的婆子也不如?她的圣贤书呢?烈女传呢?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她养出这么个东西,怎么有脸嫌弃我们出身不高!我们出身再卑微,也没有像她们那样在背后论人是非,论人长短的……”
难听的话姜宪前世就已经听遍了,内宫贵人乡间俚语般的咒骂,庙堂上大臣文绉绉的指桑骂槐,各种各样的她都经历过。所以她听到此事只是有些意外,并没有感觉到愤怒。
看来妻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