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琼嫔和木秀妍,心里猛然浮现起一个念头来,伴随而来的就是要坑人时的紧张和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欣喜。
大力是个愣头,听华鑫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会从旁劝几句,还真就撂下木秀妍不管,让她干等着。
木秀妍在镐京飞扬跋扈了十几年,唯独遇到华鑫才屡屡吃瘪,她已经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冲到易安院里揪着华鑫的头发,把她给扯出来狠狠地赏个几鞭子,要不是琼嫔派来的几个嬷嬷牢牢地把她按住,只怕她早就忍不住冲出去了。
华鑫还真睡了个午觉,这才双手拢在袖子里,打着哈欠去到见客的地方。若说原来看书时,华鑫对木秀妍最多只是有些不喜,现在见识了她的为人之后,对她却已经厌恶到极点,更何况她还是害死谢怀源的人。
所以她一开始连看都没看木秀妍一眼,反倒是把目光落到小喜鹊的身上,冲她笑了笑,小喜鹊也是感激地看她一眼,不过生怕被木秀妍察觉,又深深地垂下头去。
小喜鹊受虐打当日被华鑫拦下之后,她就被皇后带回去养伤,皇后好人做到底,等她养好伤就就近指派给了琼嫔,琼嫔比木秀妍有脑子许多,知道这算是皇后给的人,且也算是自己家里出来的,到底比宫里的亲近些,便也没有刁难她,而是让她留在了飞仙阁当差。
今日被派来给华鑫送礼,也算是缓和气氛的意思。
木秀妍一见她就忍不住率先发难,厉声道:“你们谢家倒是好家风啊,做主人的倒是让客人先等着,没有规矩,没得教养!”不顾身后嬷嬷的连连拉扯。
身后的几个嬷嬷面面相觑,心里同时叹了口气。现在木家门里分了两种意思,一种是坚持要把木秀妍塞给谢家——这是坚持联姻派。还有一种是谢家既然敢得罪他们木家,还敢拒绝他们木家姑娘,必须得好好惩治一番,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木家的厉害——这是飞扬跋扈报复派。就木家的家风而言,这种人占了大多数。
幸好琼嫔是木家门里少数能稍微理智些的,也是坚持要把木秀妍嫁给木家的,所以特地送来了端午节礼来试探口风,还逼着木秀妍亲自来缓和关系,特特挑了几个稳重老成的嬷嬷来教养,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木家二小姐简直是大杀器,这到底是来送礼的还是结仇的?
华鑫无所谓地道:“我最近听魏太傅讲晏子使楚的故事,先生说要举一反三,我便觉得其实这个故事反过来也可以用。仔细想想,若是那客人不怎么地,难道还逼着主人以迎国士之礼相待不成?”
木秀妍其实没太听懂什么意思,但却知道华鑫是在拐着弯骂她,厉色道:“你说什么?!”
华鑫悠悠地道:“我说,你有何事?无事就可以走了。”以木秀妍的脾气才不会留在这里受气,估计是等着想见尼桑,华鑫一心不想让两人见面,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木秀妍哪里受过这等气,真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动手,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硬是忍下了,指着她连着道了几个好字,然后扭头就走,她身后的几个嬷嬷面面相觑,连忙跟了上去。
小喜鹊在原地踌躇了片刻,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地向华鑫道了声谢,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们二小姐这次回去必然要向老爷告状,郁陶小姐小心些。”说着就又躬身施了一礼,跟着离去了。
华鑫见她果然是个感恩的,心里一动,那个念头已然浮出了脑海。
☆、第34章 跋扈的木家
小喜鹊猜得不错,木秀妍一到家就立刻找到自己老子,也就是现任的木家家主木虎,当着他的面把谢家大骂了一通,木虎一听登时大怒,他们木家这些年内有战功,外有联姻亲戚,早就在京中横行霸道惯了,只觉得这天下除了姓姬的,就属他们木家最尊贵,嚣张跋扈乃是木家家风。
如今他要把女儿嫁给谢家,在她看来,谢家就该千恩万谢地把木秀妍娶回去好好供着,竟然还敢拒绝?简直是不把他们木家放在眼里!
木虎一怒,立刻使人给众多姻亲送了信,木秀妍大是得意,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现在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场风雨正在头上酝酿,而这场风雨的起因,竟然是因为木家人的愚蠢狂妄。
……
华鑫最近在上女学的时候已经渐渐觉出不对了,有几个闺秀常背着她窃窃私语,等她人一走到,就立刻噤了声。
若是一次两次还罢了,次数多了连华鑫也在起疑心,拉着寻常跟自己关系好的白茹等人细问,没想到就连素来胆大的她们也噤若寒蝉,她想问昭宁,可惜这家伙整日除了琢磨怎么逃课就是琢磨怎么玩,真是一问三不知。
不止如此,谢家最近的氛围也颇为紧张,虽然曹氏和谢必谦下了死令,还罚了几个乱嚼舌根的下人,但还是影影绰绰传出些风声来,说是好多言官和权贵联名参奏谢家,还有好几个谢家的姻亲或者家族里交好的大臣被皇上申饬,就连久病的谢必谦都被下了圣旨骂了几句‘素行不检’之类的话。
不幸中的大幸,谢怀源进来一直韬光养晦,所以没有受到波及。
华鑫仔细回忆原剧情,却没有想起这一段来,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是木家在后面指使。原书里谢怀源抱着无所谓的心态答应了这桩婚事,自然是皆大欢喜,现在他已经直接拒绝,令木家颜面扫地,以木家的家风,做出这等报复也不稀奇。
今个昭宁装病不在,她一个人正想得出神,忽然指尖一凉,就见自己的琵琶襟上衣的窄袖上一大块湿哒哒的墨汁晕染开来,正顺着袖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将她的手也弄得一片乌黑。
她抬起头,就看见一个样貌秀丽,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少女手里端着墨砚,扬眉看着她,那少女笑道:“真是对不住,竟没看见你,勿怪勿怪,我这人有个毛病,对于不打眼的人和事,向来是看不见的。”
她话音刚落,后面有几个讨好跟着她的少女就低低地窃笑起来。
华鑫心中微怒,她仔细看了看,这少女跟她素无往来,只不过她是木家二房的嫡出女儿,估摸着应当是看谢家如今遭难,便落井下石为自己堂姐出气。
华鑫面无表情地转过去,那木家的少女以为她服软,心里更是得意,正要再奚落几句,就见凌空一只毛笔飞来,‘啪’地一声打在她的脸上。那少女原本光洁的一张俏面登时黑成了包公样。
那少女还未来得及反应,华鑫就慢悠悠地转过来,故作惊讶地道:“哎呀呀,这木小姐是怎么了。”看那少女尖声就要骂人,她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