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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偶,耳朵处也是爆了线。后来……后来没用了,就被扔了。”

    唐少炎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脑子里转了几圈,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便问:“所以这兔子是你的?你认识它?”

    什么叫“认识它”?本来还在斟酌着要不要交代出的话,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眼。

    简以萌抬头看向了还立在那处一动不动的兔子。被唐少炎打了岔,再次端详,已经没了那种被往事勾起的恐惧感,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地说:“估计又是幻境。我记得那只兔子玩偶被扔的时候,破的不只是耳朵,毛皮也一团灰一团黑。”

    唐少炎没接话,绕绳子的活儿,也差不多成了。随着他的动作,一把青色的约1米65的弓渐渐露出了面目,弓形如耳,弓弰和弓把的位置与整体弓形往相反的方向弯曲,如两枚漂亮的月钩,其上朴实无华,仅角落处缀以银边,宛若月华。

    有弓无箭,他不是说自己的箭囊没带进来吗?

    简以萌正想开口,就看到他从弓壁处摸出了两支银白色的铝箭,当下就愣住了。卧槽,妖妖灵,这里有个危险分子Σ( ° △°|||)︴

    目光一直留心着那只东西的动静,余光中发觉简以萌看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唐少炎“嘿嘿”了两声,眼睛一眯,把一支箭插在腰上的环扣处,把另一支扣于弦上,迅速转身。

    待简以萌反应过来的时候,箭羽已经脱弦而出,划出了一道银白色的流线,直直地朝那只粉色的兔子玩偶飞去。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把差点蹦出的惊呼偷咽回去,下一刻却又憋得生痛——

    竟然没有射中!不是唐少炎射偏了,而是那兔子玩偶竟然飘了起来!

    本来凭着那棉花细腿能撑直已经是够诡异的了,想不到如今竟然能滞留在半空中。看着那只深插在岩土上的银箭,简以萌瞪大了眼睛转向了上头飘着的兔子,只见它如胡子般裂开的唇翻动着:

    “尔等真是无礼,吾故请尔等来此做客。尔等竟敢拿箭矢害吾!”

    声音很尖细,细听了,又会觉得沙哑,在这狭小的岩洞中回荡着,震得人双耳发痛。

    唐少炎丝毫不受影响,左手举着只比他矮约莫一个头的弓立于身前,右手拉出了铝箭,正待瞄准,却被简以萌抬手摁住了。

    使了个眼神,简以萌当机立断地拉着他想往回跑。他认不得这个声音,她却记得,当初在台子上就是这东西害得她差点摔了下去,还挨了一顿训。

    这一切的开始分明就是这东西,他们被它一步步算计而来,此地不宜久留,留多一阵就多一份危险。

    然而,一转身,他们就傻了——来时的那条路就这么不见了,反而是壁画笼后补了缺,偏巧还是妖怪袭城的那一卷幅挡在了他们面前,一只只狰狞的妖兽向着他们支起了獠牙,仿佛随时会突破画壁扑出。

    唐少炎又想把简以萌往身后拽,手一拉,才想起身后还有个鬼东西,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反倒是简以萌要比他冷静,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转身对着那只浮在半空中似曾相识的兔子,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了这话,看看壁画,又回身看了看兔子,唐少炎顿悟,转过身来与简以萌并肩站着,眉毛上挑,指着兔子,理直气壮地说:“原来之前的那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真聪明,哈哈,”缺了门牙的口漏风大笑,听得简以萌两人止不住皱眉。

    笑声落后,兔子继续扇动着唇瓣:“简以萌,尔不愧是吾精挑细选下的人。虽是边侧那个差了些……”

    它话音未落,就看到唐少炎抿着唇拉弓对着它,银白色的箭头在发光青苔的映衬下发着骇人的绿光。绿豆大小的眼睛转了转,挤断了几根绒线,它伸着兔蹄子想去拨一拨,却发现够不着,只能尴尬地咳了一声,企图转移视线。

    “少年人切勿毛躁。吾此番举措,实是有事商谈。尔等两人着实不错,千百年来能活蹦乱跳来到岩洞者,仅尔两人耳。”

    把他们坑得那么惨,还不说人话,就是为了商量事情?

    “我看你这家伙脑子里都填的棉花。”唐少炎“哼”了一声,弓再至满弦。

    “有话好生商量,吾知尔等心有不满,然此亦非吾之所愿。尔等先前经历之幻境乃此岩洞主人既定,为是问心练志,当,体力亦不可或缺。尔等能来此地,即是通过考验,吾不会有害人之心。”

    兔子垂着耳朵,两蹄子白面合一,竟然一副作揖之态。

    听到“考验”二字,简以萌稍稍抬头,发现唐少炎也在用余光打量着自己,两人暗暗比了个眼神,分明都是不信。

    这眼神,兔子也看去了,黑曜石般的溜了个圈,又断了几根绒线,便转了个话题:“尔等刚也看了身后壁画。可知发生了何事?”

    “妖魔袭城,道士屠魔,大boss决战。”唐少炎自信答话。

    听到第一个词时,兔子眼里有了嘉许,听到第二个词时,它耳朵抖了抖,棉花又爆出了一团,等听到第三个词时,它兔躯一阵,本就脱了大半绒线的眼睛就这么蹦到了地上。

    “这身躯也是借来的,想着是尔等旧物,必能熟识些,却是老旧得不堪用了。”又咳了一声,兔子挥挥手,地上那眼珠子不见了,只是脸上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余下两圈断开的白线,一眼看过去有点吓人。

    “那你的身体呢?”没有实体的话,不就是幽灵吗?那他一箭射过去,有用还是没用?

    唐少炎拉弓的手越紧了,心里有点焦躁。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鬼东西,还能不能顺利出去?

    “吾乃此岩洞的守墓神兽,本无实体,依附于次洞穴而生。若说身体,你脚下踩的那块岩石也是吾的。”兔子淡淡地答了一句。

    “回到方才谈及之事。这画壁实是记载了一段除魔史。远古仙缘未断,自有得道成仙之人。道教中记载道化生元气,元气生万物。万物之中皆有道,人具有道性,通过修炼能够与道合一。东汉创立五斗米道的张道陵,宋初的陈抟,也是此理。然,物也具灵性,两者本无冲突,却是恶灵化为妖魔扰乱人间秩序。眼见大祸将临,天地混沌,先祖带领能者组成除魔队伍,与妖魔交战。后渐有成门派之势,先祖不以争名利,遂待领弟子隐居山林,自称‘除魔一族’。”

    “因此,”兔子再咳了一声,语气中有些无奈,“画壁中那不是道士,乃吾除魔一族之人。且说万物有灵,除魔亦是杀戮,功过相抵,族人自是难以得道,只能再入轮回。”

    叹息过后,兔子又抬头看着他们俩,说:“尔等不妨猜下画壁中大战孰胜孰负?”

    唐少炎皱起眉深思,若不是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兔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