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也不由得朝苏染香看去,心中隐隐有些期盼,也有些害怕。
只见苏染香一脸娇憨,撅嘴不满道:“皇上,你这是存心拿香儿做笑料吗!”
她一向骄纵惯了,慕容平对她也诸多宽容,不仅没治她不敬之罪,反倒被她这娇嗔之态逗得朗声笑起来。
众人也跟着哄笑一堂。
苏染香故意往方氏身上钻,头埋在方氏怀里,旁人看来俨然一副害羞模样。然而,只有苏染香知道,她心头此刻正憋着一肚子火!
皇后定然是故意将她和慕容瑾拿出来说事,好让众人以为自己和晋王的关系不清不楚。
至于柳沐卉,这个前世未曾出现过的女子,目前看来,怕也只是皇后的一颗棋子!
但是,前世的燕王有妻妾吗?
苏染香使劲想了想,却想不出答案。前世她与慕容玥的交集本来就少,而又因慕容玥一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慕容瑾和他的关系也非常生疏,导致自己知晓得也不多。
待到自己对他有些好印象后,她又没多久便死了……
慕容平对皇后提及的婚事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或者说并没有合他的心意,所以也没有继续多说下去。
转而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忽而问道:“今天的月亮怎么都不圆?”
“人家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不还没到圆满的时候嘛!”太后应了一句。
“也是。唉,不知清儿在府上过得如何?朕一路看他长大,平日里他也是最活跃的一个,今年过节少了他,也都没那么热闹了!”慕容平感慨良多。
苏青文听罢,起身道:“皇上,祁王之事都已过去那么久,就算他职责有所疏忽,这样的重罚也足够了。还请皇上从轻处理,让祁王早日官复原职,回归朝政。”
“儿臣也斗胆请父皇解除八弟的禁足令!”慕容玥亦跟着起身。
在坐诸位朝臣见状,也忙附和。
慕容平却一脸为难,迟疑不决。
皇后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倒是太后劝道:“平儿啊,清儿那事哀家也听闻了一些,你这番处理得太过了。清儿那孩子虽然有些张扬,做事却还是稳妥的,怕是有人故意整蛊他。这次便权当给他个教训便是了,哀家也好久没见他来请安,怪挂念的。你这便着人去他府上接他过来,哀家想看看他!”
既然太后都已发话,慕容平哪有不从之理,忙顺着太后给的这个台阶恭敬道:“母后教训得是!朕这便着人去祁王府接他!”
约莫去了半个时辰,祁王才匆匆赶来。太后见他清瘦了不少,对他甚是怜爱,又几番责备慕容平处罚太重,慕容平皆一一受着。
慕容清也是个鬼精灵的,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一会儿又说些笑来逗得太后哈哈大笑,一时间其乐融融。
到了子夜,宫中便开始放孔明灯,天空中都是暖黄的灯火,照得整个阴暗的皇宫也亮堂起来。
节后,祁王官复原职,这倒不难预料。
慕容平选在元宵节提及祁王,便是想让苏家给他台阶下。苏青文和太后都已发话,他这样让祁王回归不至于落人口舌。
燕王因治理青江河道有功,慕容平便让他去了六部之一的工部。
实权虽不大,却也比以前当个闲散皇子强。
晋王则因久久查不出秋猎刺客,惹得慕容平心有不快;慕容瑾在麟德殿被训诫了一番之后,又被皇后叫了去。
自元宵节来,皇后的脾气就没有好过。眼见慕容清、甚至慕容玥都能讨皇上欢心,而自己给慕容瑾铺得好好的路,他却不肯走。
慕容瑾给皇后请了安,皇后却没有如往常般让他起身。
慕容瑾知她心中有气,只得恭敬跪着,“母后为何闷闷不语?”
“为何?母后为何生气,瑾儿难道还不明白吗?”皇后冷冷道。
慕容瑾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默了片刻方道:“恕儿臣愚钝,还请母后教诲。”
“愚钝?比起你逝去的皇兄,你确实愚钝!不过几个刺客而已,你不是早都已经抓到了吗?为何宁可受你父皇责备,也不肯给他禀明?”皇后说起便是一肚子气,“而今连燕王这种不起眼的都要赶在你前头了,你何时才能让母后省点心!”
慕容瑾暗自捏紧拳头,忍了片刻,复又抬头看向满脸怒容的皇后,“母后当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皇后几乎不敢置信,见慕容瑾一脸肃然和认真,不禁觉得讽刺。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指着慕容瑾,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慕容瑾定了定心底情绪,道:“母后,收手吧!以后不要再使这些卑劣手段!瑾儿之所以没禀明父皇,是因您让儿臣抓的那几个,根本不是什么刺客!而真正的刺客,只怕唯有母后心中清楚!”
皇后听了慕容瑾这话,一时诧异地说不上话来,她定定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忽然有些想笑。
“卑劣?你竟敢说本宫卑劣?慕容瑾,谁也可以指责本宫卑劣,唯独你不可以!”皇后发了疯一样将手边茶杯掷到地上,“你倒是长本事了,你以为你可以查到本宫就了不起?你去你父皇面前揭发本宫呀!你怎么不去?”
慕容瑾垂下头,低眉顺眼地跪着,紧抿着双唇;等皇后不再怒骂,他方说道:“儿臣断无指责母后之意,儿臣只是不想母后误入歧途。季家的事情,儿臣可以装作不知;但对染香,还请母后不要再行这等手段。苏家亦不像季家,稍有不慎,便是惹火烧身。”
皇后冷哼一声,情绪倒是冷静了几分,“本宫行事,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你当本宫是为了谁?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若你大哥尚在,本宫又何须花这些心思?”
说及英年早逝的太子,皇后不禁抹了一把泪。
“是儿臣无能,不能为母后分忧!”
“你若真无能,本宫倒省了不少事。你就是太清高自负,事事不肯听从母后安排,才会造成今日局面。自你大哥走后,东宫之位便悬了这么多年,你父皇也未再提过。别人道是你父皇因痛失爱子悲伤过度,但你我心中知晓,这皇家之中哪里来这么多父子深情!不过是他想制衡各方势力的一个借口罢了!”皇后叹了口气。
慕容瑾不语,只待皇后气消。
“刚刚你说及季家,本宫早让你将季孟雨那个卑贱丫头处理掉,你偏不信,还将她带回府中。现在可好,她不仅不顾念你的收留之情,反倒攀上了祁王的心腹,还将本宫在后宫的几个重要眼线一网打尽!此事,你可满意了?”
说及季孟雨,皇后眼底又是杀意凛凛,“本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