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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选举结束后,封河跟黄沙打了个招呼,看了眼被人群包围起来的庚衍,转身离开。

    有人春风得意笑得正欢,有人奄奄一息孤独等死,成王败寇,无非如是。

    ………………

    庚衍正式当选公会会长的消息传出,庚军上下一片欢腾,李西风提出要办庆祝,庚衍却说既然已经办过一次,就没必要再办。

    李西风揣摩着庚衍语气,觉得对方多半是想起了李慎,于是乖乖闭嘴不提。

    正忙着重建情报系统的龚云被庚衍叫回会馆,在临时被用作庚衍办公室的小楼里,关上门谈话。

    庚衍当着龚云的面,解除了眼睛的伪装,平静道:“我是西陆人,本名是马库斯·殊恩。”

    茶几上正在沸腾的水壶砰砰顶着盖子,龚云伸手关掉了火门,表情没显得太过震惊,但也并不是全然的平静。他看着摆放在面前的茶具,良久,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我选择了,并打算追随一生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是叫庚衍,还是叫皇帝陛下,都是一样。”

    庚衍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更惊讶一点。”

    “我是很惊讶。”龚云拿起水壶泡茶,表情淡淡的说道,“早知道你是皇帝,我当初肯定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

    “年轻时心高气傲,喜欢走险路。”龚云露出追忆神色,笑得有点无奈,“直接辅佐皇帝,太没成就感了。”

    庚衍哈哈大笑。

    龚云泡好了茶,给庚衍与自己斟满,看着烟气从茶杯里溢出来,敛了笑容,抬头问:“突然对我挑明身份,你是打算做什么了?”

    他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庚衍端起滚烫的茶杯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我的身份暴露了,前段时间林国突然背叛,就是因此而起。”

    龚云的眼神黯了黯,犹豫道:“那小慎……”

    “嗯,林国都跟他说了,除此之外,封河跟黑帝斯也知道,还有李茶楼。我预计他们在近期内会对外公开我的身份,向庚军发难。”庚衍道。

    龚云皱眉问:“有证据吗?”

    “不太清楚,但杜忠应该是在他们手上。”庚衍的表情不太好看,他在龚云面前向来不会遮掩真实情绪,“杜忠是我的人,出卖我的可能性很低,可也很难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读取了他的记忆。”

    “这件事是有些棘手,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要煽动起人们的怀疑很容易,要澄清却非常难。”龚云有话没说出口,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真的,真要引发了人们的联想,更多的证据只会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到时候庚军这边就非常被动了。

    “所以你是打算先下手为强?”龚云问庚衍。

    庚衍点点头:“既然被知道了,想要封住所有人的嘴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你帮我稳定住庚军内部的情况,另外我还有一支暗中的人手要交给你,利用他们在大唐制造混乱,把水搅浑,给我拖延到足够的时间。”

    “拖延时间?你是准备……”

    “对,我准备对大唐开战。”庚衍毫不犹豫接口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留下长安,我会将它彻底摧毁,时机虽然还没完全成熟,但也不必再等了。”

    龚云陷入沉默,从庚衍这看似平淡的话语中,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一场将要惊天动地的浩大战争。他面前这个男人,是光明帝国的皇帝,亦站在了如今长安的巅峰,举手即可翻天覆地,一句话便是伏尸百万。

    流仙河的世家公子优雅了一辈子,刻入骨髓的风度教养此刻都变作狂笑,龚云笑的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

    何其有幸。

    乱世出枭雄,天命定帝王。年轻时,看不上所谓‘明主’的他选中了一介佣兵的庚衍,心心念念要将其送上王座。可如今看来,区区一个长安之王又算什么。

    他的帝王要的是这天下。

    龚云擦掉笑出的眼泪,站起身,敛衽而拜。

    “云,愿为陛下效死。”

    ………………

    月牙儿升上夜空,满天繁星点点,辉照人间。

    歌台上佳人舞袖翩翩,缠绵悱恻唱一曲长相守。阁楼上封河倚窗而立,望长安万千灯火,独饮苦酒。

    寂静而昏暗的石室中,穆小白擦过一柄又一柄冰冷的剑。

    小火炉煮着黄酒,护城河上一叶孤舟,李茶楼平生头一次,举杯敬面前的黑帝斯。

    千般人万般态,各有各的活法,各自做着各自的梦。这梦中的长安,梦中的天下,永远也不会是一般模样。

    “你阴谋来我诡计,算不尽人心权与利……你的理想我的正义,全都是他哔放狗屁。”

    荒诞走板的歌声在幽深庭院中回响,副官拆封了自个床下六十年的大漕门,抱着酒坛翘起腿对月狼嚎。

    嚎够了也喝够了,他就拍拍屁股站起身,走人。

    此一去,风萧萧兮,易水寒。

    第170章 烈焰滔天

    “听说狄克将军昨天进了宫。”

    “北征军也被调回来了吗?陛下这一次……”

    尚在修复中的大光明宫弥漫着令人紧张的压抑气氛,无论是刚过去的帝都暴乱事件,还是近来皇宫中传出的消息,似乎都在昭示着即将发生的某件事情。披着灰袍的王真面孔隐没在斗篷里,所经之处众人尽皆躬身行礼,他听闻着人们在背地里的议论,那张年轻的面孔如同木塑的雕像,没有丝毫波澜。

    一千多年来光明会的结构不断扩大,但其中最鲜明的区分依旧是白袍与灰袍。白袍者位于人前,研习光明真意,教化世人。灰袍者隐于人后,行走于宗教与世俗之间,是无所不在又无处可寻的影子。灰袍系以历代贤者为首,是在帝国成立之初,前人们为注定要极度膨胀的皇权安上的一道枷锁。为了防止光明会的力量被皇权滥用,灰袍系有着独立于皇权之外的极高权限和用来与皇权抗衡的隐秘力量。光明帝国历史上有三位皇帝,是在位期间被认定失格,被灰袍系强行退位的。

    这样一股力量自然是皇帝们的眼中钉和肉中刺,然而与良莠不齐的皇室相比,历任贤者无一不是智慧与心志超群的过人之辈,即便在皇权的压制下,也依然将灰袍系的权威良好的保存至今。

    王真身上的灰袍与胸前的黑色别扣都表明了他的身份,灰袍骑士是仅次于贤者之下的执行者,与数以万计的光明骑士相比,通常不会超过十人。他们有着监察与处刑的权力,只对贤者负责,并且分别掌管着灰袍系隐于暗中的力量。哪怕是大光明宫的十二圣骑,在任何一位灰袍骑士面前也要躬身行礼。

    他穿过正在重建的大光明殿,沿着幽深的廊径,一直走到最西首的一间被围墙封闭住的院子里。

    院中有一座白色的房子,他将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