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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西边的井都很少有人用。几乎是废置的状态。好端端的怎会有人上那打水,还偏生是十五落井的这一日。她思来想去,很难明白。

    芭蕉点头,已明其意,便又解释道:“今儿一早打水的人太,二房里的人又急用,就想起来东头的井了。谁料,竟然打捞出来十五的尸体。”

    “我去瞧瞧。”莫白薇说着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她原打算再探探十五的口风,让他再透露一些关于胭脂的事情。谁曾想,她还未来得及行动,十五便死了。

    这一下,只怕无处可知了。

    芭蕉盯着她落魄的神色,忙担忧的劝道:“仔细喝了药再去。”

    “不碍事,披上件厚披风便好了。”莫白薇摇着头,弯腰穿好鞋子,立时就往外奔去。

    这件事情,冥冥之中,总觉得有蹊跷。

    一切都太巧了!

    第八十六章询问

    走到门口,碰上了抓药回来的。将她拦住,道:“姑娘,药拿回来了,喝了药再出门。”

    “回来再说。”莫白薇灵敏的绕过去,心事重重的往东头的井处,奔走过去。

    阴风怒号,不见日光。

    巷子里的风,比院子里的要大上百倍。刚一走进去,狂风就将她的头发狠狠的吹起来。

    披风厚重的下摆,也被吹得在风中飘扬。

    莫白薇冻得瑟瑟发抖,把冰凉的手放进宽大的衣袖中,才觉得温暖一些。

    芭蕉见状,急忙快走两步,走在她的正前方。伸长着胳膊,将她的身子挡在身后。小小的举动,让她的心里涌出一股。

    直到走到井旁,风才变的小了些。不过,依然叫人觉得刺骨。

    井旁的大树之下,围了许多人,正在极小声的议论着。秋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哗哗的掉下来,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

    “让一让。”芭蕉推搡着人群,拔高了音量,喊一句“六姑娘来了。”

    听说是六姑娘来,人群自动分开,从中间让出一条路,议论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莫白薇探出头来,瞧见了地上躺着的十五。十五身上穿的依然是昨日那件青色的粗布长衫,整张脸被水泡的发肿,只能瞧出个大概的模样。

    井盖的周围,散落着几颗碎银子,井盖被踏的稀巴烂。

    “是谁发现的?”莫白薇裹紧了身上的衣物,视线仍落在十五的尸身之上。她倒不是为十五的死惋惜,而是胭脂的秘密随着十五的死亡也被埋入地上,而感到惋惜。

    上一世,十五不仅活到了最后,而且时值分家之际,还盗走了属于她的财产。

    到底是恶有恶报,上一世没偿还,这一世补上了。

    人群中一个小厮站了出来,走了几步来到莫白薇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是奴才。”

    “怎么发现的?”她面沉如水,郑重的声音被风一吹,钻进了在场人的耳中。

    那小厮垂着头,侧过身子去,面部表情变得紧张起来:“回姑娘,奴才……奴才今儿早上来打水,发现井盖是破的,当时并未在意。谁料,提了桶水上来之后,发现……发现水是红的。”

    他因为紧张,声音哆哆嗦嗦的,语不成调。

    “嗯。”莫白薇移过视线,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奴才,奴才一时害怕……就去园里叫了几个人过来帮忙,竟然……竟然捞上来一具尸体。吴妈妈说是六姑娘园中的十五。”

    那小厮说着话,用手指着人群中的另外几个小厮。伸出的那根食指,在冰凉的空气里,晃晃悠悠找不到定点,显然是极后怕。

    “仔细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派人去禀告老祖宗了?”掌握了事情的起末,她定了定心神,神情凛然的问了一句。

    那小厮们,互看一眼,面面相觑,摇摇头道:“不曾。”

    “还不快去。”莫白薇攥着拳头,硬着头皮往前走到尸身之前,蹲下了身子,眼睛四处观察着。

    十五的身上,没有一处明显的伤口。衣衫也整齐,他的胸前挂着一个的布袋,袋子中圆圆鼓鼓,装的倒不知是什么。

    再细瞧嘴唇,泛着惨白之色,也不像是中毒。

    “姑娘,我瞧着像十五带了东西准备逃走,不小心踩到了井盖之上。结果,井盖碎裂掉了下去。”

    芭蕉挨着她蹲子,指着不远处碎落的银子,沉在面上的神情异常冷静。

    碎银子,稀烂的井盖,十五身上圆鼓鼓的包裹。所有的一切都与芭蕉的猜测相契合,换了旁人自然也会这般想。

    毕竟,十五的贪财,在园里园外都是出了名的。

    但莫白薇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为何十五要连夜逃走,莫非是因了那件事?

    这般一想,她愈发不安。起身之时,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她扭过头沉声吩咐道:“去拿了草席先盖上,晾在这里到底不是事儿。”

    人群中有人吱了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莫白薇倒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抬眸看天。天色阴阴沉沉,云朵乌黑。树上的黄叶,被冷风一吹,叶子哗哗的掉下来。那些黄叶,似乎要将所有的秘密尽数掩盖一般。

    她心思沉重的回了蔷薇园,接过递过来的汤婆子。抱在怀里,才觉得身上的寒意渐渐的消了去。

    头却重新疼了起来,混着复杂的心绪,更觉得浑身失了气力。

    她忍着舌根处一点一点涌上来的苦味,转眸吩咐芭蕉:“去,将园子里的所有人找来。我问问情况。”

    须臾功夫,屋中陆陆续续的便站满了人,皆是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样。

    她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热茶,清越的声音在屋中静静的回荡。

    “昨儿夜里可听到什么动静?”

    众人一听,尽皆低头。忐忑的搓着手,相互看一眼,纷纷摇头。

    “谁住在十五的隔壁?”莫白薇的食指轻叩着扶手,又问了一句。若是相隔而住,动静自然会听的清楚。

    人群中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的小厮,紧张兮兮的抬起了头,不安的回道:“回姑娘,是奴才。”

    “你也没听到动静?”莫白薇的眸光转冷。

    “昨儿夜里风大,奴才的的确确只听见了风声。”那人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