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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开始能嗅到一股猩香的甜气。紧接着,一个女人微弱的声,钻进了耳朵里。

    天麻脸上一红,屏住气,示意后面的两个小厮先停一停。自己则又上了两个台阶,探出半张脸往平台的空地处瞧了过去。

    一个巨大的白色流苏帘子,遮挡住了整个视线。帘子的线条十分紧密,仅仅一帘之隔,外面的人根本瞧不清楚里面。

    “少爷,青娘……好欢……喜。也许这是……青娘最后一次伺候您了。”

    “你不能离开……我……我们一起……下地狱。”

    柔软细腻的低语与少年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听得天麻耳朵生疼。

    他只觉自己青天白日里撞见了鬼,脖子僵硬的像是一尊木雕像。

    他咬着唇瓣,迅速的退回到一楼,坐在罗圈椅子中,拍着胸口干呕着。

    他的胃里,此刻翻江倒海,酸水四溢。

    想不到传闻中的一切,竟是真的!他从未想过,发掘秘密也可以如此直接,平常,根本不加掩饰。

    “二公子!”

    他突然咬着牙,高声喊了一句。高亢的声音,在整个楼层的木板之间回荡着,盘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青妈妈的头上裹着头巾,鬓角的发丝有些凌乱。她的头深深埋着,肥胖的手指绞在一起,似是极紧张。

    李冀仍穿着白衫,相貌俊美的少年,眉宇之间尽是阴鸷之气。他眯眼瞧着天麻,像看一只流浪猫或者流浪狗,眼神里流露出不屑。

    “你来做什么?”

    “二少爷。”天麻忍着胃里不断上涌的恶心,一字字道:“老爷说您同莫家的婚事已经退掉了,所以,叫卑职来知会您一声。”

    青妈妈听到这话,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她咬着肥厚的嘴唇,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她的神情绝望,身体发颤。良久之后,喃喃自语道:“来了……这一天果然来了……”

    天麻冷眼看着,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如果说来之前,他对青妈妈尚存一丝同情之心。但那份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早在他适才的“无意撞见”之际,化为乌有。现在他心里的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恶心。

    “哦。知道了。”

    李冀冷冷冰冰的挤出一句话,状若无事的将青妈妈们从地上拉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少爷可以先走,但她得跟我们走!”

    天麻迅速往前走了一步,横在两人身前。他的视线从李冀身上越过,落在心灰意冷的青妈妈身上。

    “这是闲庭居,我说了算,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颐指气使!”

    李冀怒气冲冲的推了一把天麻,然则天麻的脚就像被人钉在了地上一般,身子岿然不动。

    “这是老爷的意思!少爷一定比卑职心情清楚。”天麻毫不让步,挑了挑眉,瞪着青妈妈冷冷道:“青妈妈,你怎么说?”

    自知这一天无法逃掉,青妈妈恢复了理智。她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了李冀的手。又凄凄惨惨的笑了两声,跪下身子,斩钉截铁的道:“老奴听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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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妙计

    “青娘。”

    李冀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眉头皱的像一股麻绳。

    “二少爷不要再劝,老奴跟老爷谈条件之时,您也在场。老奴实在……实在不能违背……”

    青妈妈用双手捂住耳朵,眼睛紧紧的闭上又睁开,她的眼睛此刻混浊的像一汪死水,毫无精神可言。

    天麻转过头去,冲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心领神会,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紧紧抓住青妈妈。

    “你们好大的胆子!”

    李冀怒发冲冠,伸手想去拉青妈妈,奈何他们之间隔着天麻,而天麻此时显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二少爷是聪明人。”天麻狡黠一笑,乌黑的眼睛闪着亮光。他眯起眼睛,头附在李冀耳畔,轻声嘀咕了一句。

    李冀闻话,面色变了一变。片刻的沉吟之后,他往后退了两大步,摊开手,轻描淡写道:“既是父亲的意思,我也不再拦,你们尽管带她走。”

    听了这话,另外的几个人,除了天麻以外,面上全都露出全都露出惊讶之色。

    青妈妈的面色瞬时变得青黑,她咬咬嘴唇,深情的望着李冀,艰难道:“二少爷……保重,老奴这……便走了。”

    李冀故意转过头去,不再去看她。下一个瞬间,他似是不耐烦,索性抬脚走了出去。

    那两个小厮瞧见他的变化,因为吃惊,愣了半晌没动。

    天麻背着手走到三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妈妈们,冷冷道:“二少爷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你要是真识趣儿,就该趁现在赶紧出府,也省得老爷天天惦记了!”

    话毕,他摆摆手,示意那两个小厮先将抓青妈妈的手松开,然后又道:“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东西,动作要快!”

    身上的束缚一松开,青妈妈结结实实地趔趄了一下。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岁。

    她机械的点了点头,拖着自己丰腴的身子,缓缓的顺着楼梯,一步步又爬了上去。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沉淀的只有悲伤。不过,这悲伤与先前的悲伤,却又不是同一种悲伤了。

    之前,她是因为要同李冀诀别而悲伤。而眼下,她却因为李冀方才的决绝。那修长而冷漠的背影,刺得她心窝子里疼。

    空气里仍能闻到残留着的情欲的气息,倒真被她自己说中了,这果然是有生之年,她最后一次侍候他。

    她摩挲着柔软而光滑的棉被,努力的回忆着适才水融时的温存。直到听到楼下的催促声,刺进她的耳膜中,她才勉强的回过神来,用手一遍遍擦拭着肿的如同核桃的眼睛。

    她咬咬牙,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刀。昨晚从李相的书房回来之时,一人躲在暗黑的楼阁之上,她就想自刎。

    可偏偏,李冀突然闯了进来。她情急之下,就将刀子藏在了枕头之下。

    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她紧紧地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