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普通的古曼童会有那么大的臭味儿吗?”
“因人而异。”黄书郎说道。
“胎灵呢?”
“胎灵这东西一成的力量是自己的,九成的力量是你们人自己吃饱了撑的闹腾出来的,“婴灵……胎灵……本来像蜡烛,因为太弱小风一吹就散,可如果家长太过思念,耿耿于怀……他们就会滞留人间。”黄书郎咬了一口鸡腿,“越长越大……他们又太小,没有常识也没有善恶观念,弄不好就会惹出点麻烦,不过我还没见过这东西能害死人,毕竟人都是健忘的。忘了……他们也就散了……还有一些被父母超度,转世投胎去了。”
这是什么道理?越不在意,婴灵和胎灵越无害,越在意,越会受害?“为什么我奶奶会说打胎是罪孽?”
“你奶奶说的是杀生是罪,会遭报应。”黄书郎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们人啊,真会没事儿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事儿。
“什么意思?”
“什么胎灵啊,养古曼童啊,都是这些年的事,往前数几十年,谁家不死孩子啊,孩子生下来三四天死了,直接剁碎了喂猪的都有,还有一些没咽气呢就扔到了野地里喂野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现在人倒讲究起这些来了,让这些胎灵、婴灵还有什么古曼童闹腾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残忍?”
“我又不是人。”他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肉,把鸡骨头扔了,“明天我还要吃这个。”
吃吃吃,吃得起吗?一个全家桶够买两三只鸡炖着吃了,就在我考虑是把他清蒸了还是红烧了的时候,诺基亚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我接起了手机,“喂?”
“救命!救命!她们……”电话断了,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看着黄书郎,“怎么办?”
“你都收了人家的钱了……拿人钱财,替人销灾,这是规矩。”不管收了多少钱,只要是收了,就代表着应承了这件事,不能放着不管。
“好吧。”我伸了个懒腰,比起规矩,我对吴丽颖更加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找我送走古曼童却在自己店里搞买一赠一?古曼童为什么狂燥反噬她。
我披了件防晒服跟黄书郎一起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头发上戴着不知哪儿的卷发器的皇甫灿正抱着纸巾看《蓝色生死恋》忽然觉得莫名的安心。
凌晨十二点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静谧非常,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工地打桩机的声音为这座城市伴奏,我开着车……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黄书郎为干什么我在家里能看见皇甫灿跟那两个小鬼,出门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想看见吗?”
“不想……”我打了个寒颤。
“你在家里能看见是因为家里因为位置和那道符咒的关系,只要你相信你能看见,你就有看见的能力,在外面……你只剩下言灵的能力了,想要看见只能借助外力。”
“比如你的那个吊坠?”那个吊坠后来被黄书郎收回去了,小气鬼,辽金时期黄金项琏随便扔,一个破木头掉坠看得死死的。
“嗯。”他点了点头。
我手指不停地敲着方向盘,不知道是看见好,还是看不见好……
黄书郎指点我来到了吴丽颖家,我没有像他一样闻到什么尸臭,只是不知道是不心里原因,离她家越近,我感觉越冷,甚至连寒毛都竖了起来,我抬头看天……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笼罩了起来。
黄书郎略一抬手,小区的拦杆抬起,我们开着车进了小区,吴丽颖所住的小区绿化很好,在夜晚,那些树被夜风吹动沙沙作响……不知谁家的孩子哭了……让夜晚显得更加的诡异。
吴丽颖家是7号楼7单元在17层,我走上7号楼的台阶,刚想按门铃,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转头看了一眼闲亭信步的黄书郎,不管外来的什么强龙,在东北这地界,也不能强压地头蛇!我心里安定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7单元的声控灯好像是坏了,嘶啦,嘶啦……忽明忽暗,我们进去之后,灯光忽地明亮了起来……不再闪动。
我走到电梯旁,按下了电梯……
电梯从十二楼向下降,我盯着闪动的数字,脑海里闪过无数鬼片的片断,不是我多心,电梯实在是恐怖片和鬼片最钟爱场景之一……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叮……电梯门开了,我吓了一跳。
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睡裙,拎着个垃圾袋走了出来,哼着歌离开了。
黄书郎瞧着我,露出了一个坏笑。
妈蛋,不害怕了不起啊!要是在梦里我也一样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好不好……现实中……就是会怕啊……
我抬腿迈进了电梯,转过头看着黄书郎,“进来啊。”
“刚才没人你为什么要害怕?”黄书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刚才明明有一个阿姨……”我指着那个刚走到单元门口的阿姨……人呢?
“你被影响了。”黄书郎抬头看天……“人类……”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是见鬼了……而是……电梯门关上了,我按下了17……
1、2、3、4……滋滋滋……电梯里的灯闪了闪,温度忽然下降,冷……从外面一点一点渗进骨子里的冷。
外面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声,“哇……哇哇哇……妈……哇哇哇……”电梯继续向上走……10、11、12……
咣啷啷……电梯停了下来。
我抓住黄书郎的手……
“放松,是鬼打墙!”
放松……我当然知道要放松,也知道这不过是鬼制造的幻想,但是——知道归知道,害怕归害怕啊!而且……他的手竟然汗湿了,我扭头看他的脸,明明温度低到喝气成霜,他的额头和鼻头竟然……冒汗了。
“你……”他竟然也在害怕。
“你们人类……发明这种铁箱子……像棺材一样不通风不透气……”他苦笑道。
还笑……要不是我牙齿在打颤我早就……
“哈哈哈……”一串银铃似地笑声响起。“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为什么这童谣听起来这么可怕呢……我深吸了一口气,“别玩了!放开我们!”也许我的声音起了作用,笑声和童谣声停了,电梯里的灯也停止了闪烁,我抹了抹额头不止什么时候出现的冷汗……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好啊!哈哈哈……”电梯像是云宵飞车一样快速上升,到了最顶层,卡卡……两声机械性地巨响……轰隆隆……电梯尖啸着失控直接坠落……
我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忽然……一切都停止了,温度恢复了正常,叮……电梯门打开了……
什么味道……又骚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