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她终还是顺了女儿的心意,“好吧,阿娘便就将婉儿借你些日子,可不许欺负人家。”
“阿娘放心,女儿得以留在这里,还是多亏了婉儿呢。婉儿是女儿的大恩人,女儿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李令月笑道。她腻了腻自己的母亲,而后却又抬起头,望着那神色暗含喜悦的女子,勾唇浅笑。
第5章
上一世,武后恐女儿离家太远,相见不便,便将给女儿的道观建在了离皇城最近的太平坊内。这一世,武后仍打算如此。可李令月却觉得太平坊离皇城太近,诸事不便,倒不如往远了去。于是她就找了武后,多番软磨,终是顺了心意,将自己的太平观定到了城边风景最好的曲池坊旁。
这一次,李令月并不想像上辈子那样,集各个能工巧匠专门建一座奢华道观出来。住所也不过身外之物,与其费尽人力建一所无用豪宅,倒不如选一处尚好的屋舍,让人前去整修一番的好。她这想法,倒是甚得李治和武后的欢心,想着女儿终是长大了,二人便欣慰地应了。
整修自是比新建要快,没过几日隶属于李令月的太平观便已完工。李令月遂也同父母拜别,携着婉儿,带着一众奴仆去往了曲池坊。
沿路上,李令月见上官婉儿带着的行李太少,就绕了点路,先带着众人去了东市。
“来,看看这块青色的布。”李令月将布搭在上官婉儿的身上,细细端详着,“恩,好像不错。”
身子贴的很近,那人呼出的香兰灼烧着自己的耳廓,上官婉儿面色微赧,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公……”
“诶。”李令月连忙伸手遮住那口朱唇,提醒道,“婉儿,这可是在外面,唤我阿月就好。我可不想一会儿被万人围观。”
上官婉儿扫了眼周围被李令月华贵姿容吸引来的男男女女们,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围观的人也不少啊。她轻点点头,李令月便又拿出几匹布一一比对起来,“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恩,都包起来好了。着你们这最好的师傅,照着这位小娘子身姿裁剪便好。”
“好嘞。”掌柜遇到大主顾,自是欣喜非凡,他又望向上官婉儿道,“可否请这位小娘子到里间,我们师傅好为您量体裁衣。”
“这……”方出皇城的上官婉儿对外界还不大熟悉,她情不自禁地瞥了眼李令月。李令月知她担忧,便牵起她的手,走了过去,“不牢掌柜了,我家姐姐面皮薄,量尺在哪?我给姐姐量便好。”
掌柜忙引着两人进了内间,将量尺和纸笔放置好,随后带着师傅退了出去。
李令月执起尺,作出一副裁缝师傅的架势,上下打量着上官婉儿,“咳咳,还请娘子抬起双臂,容某为君量体。”
“公主又来打趣婉儿了。”上官婉儿低眉苦笑,不晓这一话过后,额头竟吃了一记轻捶,抬眼便见着李令月在那儿揶揄道:“又唤我公主,婉儿真是不长记性,该打该打。”
上官婉儿面上的笑容更显无奈,李令月帮她揉了揉额头,便又轻笑道:“婉儿啊,便就让你唤我一声阿月,有这么难么?”
“没。”上官婉儿下意识地回道,回过之后却又有些犹疑,她抬头望向李令月,见李令月的神色似是鼓舞又似是期待,便抿抿嘴,轻声唤了出来,“阿……阿月。”
“恩,婉儿。我来帮你量衣。”说着,李令月就低下|身,似奴仆一样为上官婉儿量起了衣。
上官婉儿有些发怔,她想不到一个身处高位的公主会为她做到这样,究竟是为什么呢?量尺贴着她的身子,那人温暖的手不时触碰着自己,惹得鲜少同人亲昵的上官婉儿羞怯不已。她那白皙的面容早已羞红,头低低垂着,唯恐被李令月发现自己的不自在。但那样明显的姿态,李令月又如何不知,不说,只不过是装不知道罢了。
“好了,婉儿,我都量好了。我们出去吧。”
握上那人伸过来的柔荑,上官婉儿随着李令月走了出去。
“劳烦掌柜了,过些日子我着人来取。”支使着奴婢与掌柜付账,李令月牵着上官婉儿走了出去,“时日尚早,婉儿我们再在东市转转吧。毕竟这东市晌午才开,等我们搬到那里,以后可没这么方便了。”
又带着上官婉儿在东市里逛了一圈,置办了一些宫内未见的小玩意,李令月这才心满意足地带婉儿回了马车。一上车,她便又摆出一副乏累模样,往婉儿身上依去,阖了眸子断了人家的推辞。
许是上次叫醒有了阴影,这次到地之后,上官婉儿没有急着唤醒李令月,她只静静地等着,踟蹰着。
只是这次,李令月却是实打实地睡了过去,见奴仆均在外间候着,上官婉儿只好自作主张先行让他们进去收拾,而她自己则任对方依偎,默不作声地望着。一路颠簸,望着望着,她的眸子竟也不禁开始疲惫,便就这般渐渐地阖了上去。
日头将落之时,李令月方从梦中清醒,她一睁开眸子,便见着上官婉儿螓首微颔,下颚顶在她的额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孩子啊。李令月爱怜地抚了抚上官婉儿的脸,她撩开车帘看了眼天色,念着日头已晚,若在车内过夜恐会受风,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随后却又不禁莞尔。一个奇异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微微低身,竟是伸出双臂将婉儿拦腰抱了起来。
候在车外的奴仆听到车内声响,连忙将车帘掀开,将凳子置好。只是见大唐最高贵的公主拥着一个睡梦中的少女出来,他还是不免一惊。可李令月却并不在意,只顺着他的搀扶,从车内走下。
许是这一步下的有些不稳,一落地,上官婉儿就醒了过来。惊觉自己被李令月拦腰抱着,她忽然无措起来,“公……公主。”
“阿月。”回复她的却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上官婉儿抬眸觑着:明明较自己还小了一岁,这人怎么如此霸道呢?她轻抿抿嘴,终还是从了对方,“阿月,放我下来,他们都看着呢。”
“哦?”李令月拿眼光扫了眼恭候着的奴婢们,奴婢们便纷纷垂下头不敢再望。李令月低下头对着怀里人狡黠一笑,否认道:“可我并未看到啊。”
“阿月……”上官婉儿的脸垂得更低,她真恨不得挖个洞藏到里面去,被这么多人看到,真是羞死了!
李令月看着她那副娇羞模样,竟又是不禁莞尔,“婉儿啊,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