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我是他女儿吗?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那褐色的眼睛,“爹爹……我不是你女儿!”终于,我硬生生的开口。
“那块玉佩根本不是我的……”
楼烦王诧异的松开了我。
“当初我懦弱,我是为了活命才装作您的女儿的!您的女儿根本就不愿意认蛮子做父亲!”如此残忍的话如今却从我口中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原来,我一直都在改变,变得快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女儿……”楼烦王眼中有些诧异,“我知道……”淡淡的话,就那么淡淡地飘入我的耳中。
“你知道……”我蓦然怔住看着他。
“今日我不过是为了救你。”楼烦王道。
“若你愿意,今后你依旧是我的女儿。”楼烦王再次开口,看着我,也许真的应了那丫鬟的话我与他有几分相像,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者他真的将我待着女儿看待,无论真假。
这一句话,竟然让我的泪水泛出了眼眶。
一个时辰后,我再次去了白起的营帐,白起对我的态度显然是温和了许多,“方才没伤了你吧。”这般温和竟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请白起将军应了我随你们一同攻打赵国!”我单膝下跪铿锵有力的道。
“一个女孩家别整日打打杀杀的!”白起扶起了我,还在婉转的拒绝我。
“此次战役虽然秦强赵弱,可是赵国因为胡服骑射后,军事实力的确增强了不少,赵国又坐拥优越的地理条件,赵国定会与秦国不正面相击而是死死防守,想必这场战役将会漫长又无用!”我暗暗的撇了一眼白起,白起好似有些不解这些话竟从女子口中说出,有些佩服,更多的诧异。
“只有消耗拖垮了赵国,利用赵王动摇的心,迫使赵王更加想速战速决,再用反间计让赵王换下老将廉颇,任命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我再次铿锵有力的道。
“好计策!不过这反间计……”
“在下与武襄王是旧识,武襄王早已不服赵王,想要反间计轻而易举!”武襄王为了赵偃一直在赵国忍辱负重,此番只要赵偃传书于他,他定会帮我们一臂之力。
“千姤你是有备而来啊!”白起眼中说不出的清明。
“千姤与白起将军直说了,如今的赵王是谋朝篡位的,他顶用了赵孝成王的名号,他亦是负我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他死!请白起将军成全我的心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就不信这白起将军会不同意?
“好,你便与你父亲一同出征!”
“谢将军!”
我再次单膝下跪抱拳作揖,后随即退下,冬季,晚霞时分,天际却黑压压的一片沉,我趁夜偷偷骑马出了秦营去往了燕营,我向赵偃以及太傅解释了我的去意,如我所料他们是万万不同意的,可是如今生米已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们了,我告诉太傅,待秦兵攻入赵国之际燕兵偷偷跟随,待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也让赵偃与武襄王串通一气有备无患。
“别丢了性命……”太傅终是应了我,淡淡开口,只这么一句,却是满满的不舍。
“当然,我还要回来嫁给你呢!”
听到我这么一句话,太傅一贯翩若惊鸿的模样有了兴高采烈的感觉,眼睛一亮,一把握起我的双手,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捂住了他的嘴,“不可以拒绝!”
我春风满面的嘴脸,双眼便对上太傅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那双眸里正带着笑,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慢慢的放下了手,“走了,回见!”
到底,我还是一个卑鄙的人。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有些活下去的希翼。
即使过去对我太过残忍了。
趁夜赶回了秦营,不料却被羌瘣发现了,“千姤,你去哪了?”
“出去转转!”我淡淡应了一声,我没有多作解释,拖着全身疲惫的身子准备走向楼烦王的营帐。
“你来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羌瘣淡淡地响起,拦住了我,我抬头看他发觉他看着我的神情颇有几分不屑。
我无视他的不屑,仍是一径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你记起我啊!”
☆、三刀了却私人怨
就这样, 在羌瘣怀疑,楼烦王宠溺的目光下在这秦营待了有大半个月,天气也渐渐温暖了起来,可是早晚依旧是寒风彻骨,我也在郁闷白起将军为什么不下战书,我也不能开口问他, 只有从楼烦王那旁敲侧击点消息, 好似是一些兵器还未到。
又过了十几日, 那些所谓的兵器终于运了过来, 一半是长箭,一半又是长矛,我拿起了一支箭, 发现秦兵用的箭与往常我看过的那些箭大大不同,平常的箭头都是带有倒刺和血槽, 但是秦过的箭头没有, 都是三棱形的, 完美的流线外形, 拥有三个锋利的棱角。
我心中暗暗的赞叹起古人的智慧了,竟然运用了现代的物理知识,将箭头制成流线的轮廓减少空气的摩擦力, 加快速度也增加射程,而锋利的棱角便穿透铠甲和衣物深入肌肤!
我又看看了那长矛,那长矛竟有几尺之长,“这几尺的兵器, 这些将士能拿稳吗?”我好奇的问身旁的在整理兵器的羌瘣。
“你还未瞧过秦军的长矛方阵吧!”羌瘣道。
“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我吹捧道。
“不动如山、侵略如火,这可不是盖的,况且,这种步兵方阵是克制骑兵最有效的方法!”
羌瘣语气中有些自豪的感觉,撇了我一眼,“战书已下,五日后便两军对垒,士气对于战争胜负有很大的影响,开战前武将阵前比试,胜者一方多士气高涨,战败方多要承担失去主将的风险,你要出战吗?”
“要!”我没想半分便同意了,可是同意的那一瞬间我便后悔了,我干嘛要去?我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不行吗?
“真是不怕死!”羌瘣讥讽一般,直直的走进了他的营帐中许久后抱着一身盔甲扔给了我,很重,差点没把我砸死,“拿去吧,军赏!”
“这么重?没被赵兵打死先被累死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羌瘣伸出修长的手指使劲的点在我的额头上,“必须穿着,不然军法处置!”
“是,羌副将!”我阴阳怪调的道,抱着盔甲回了营帐,本本分分的穿上了盔甲,虽然不是特别的合身却比那些将士穿的盔甲小了太多,羌瘣不会专门为了我命人制作了这盔甲吧,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暖暖的,盔甲一旁有挂剑的地方,我便将赤影剑挂了上去,最后,带上了头盔,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特别的英俊潇洒吧。
就这样,这几日我日日夜夜穿着这身盔甲,也慢慢习惯了这盔甲的重量,想来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