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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睡着的侍卫踢了两脚:“醒醒!别睡了!将军来了!”

    两人一听到“将军”二字,倏地一下跳了起来,一边整理歪掉的帽子,一边惊慌地叫道:“将军!”

    韩邑佯装愠怒:“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里面……里面一切正常!”

    “开门!”

    “是!”侍卫从腰间摸到钥匙,迅速地冲到门口把锁打开。

    赵景翊走过去,把门推开,抬眼向书房里看去,身体一震整个人楞在原地。

    “景翊?怎么了?”韩邑一边问一边往前凑,看到房间里一具具尸体,整个人也僵在原地,“这……这……怎么会这样……”

    守门的两个侍卫惊惧不已,“扑通”跪到地上瑟瑟发抖开始求饶:“小人不知……请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赵景翊抬起脚走进书房,一些丫鬟小厮躺在靠外的地方,看样子是想逃出去却没来得及,魏环的几个夫人发髻凌乱,衣衫有些松垮,想是经过了一番挣扎,老管家和几个忠仆靠着书架半躺着,显然已经气绝。只有魏环靠在椅子上,无声无息,面色安详,若不是嘴角已经凝固的血迹,甚是让人以为他只是睡过去了。

    魏环的面前放着一封信,韩邑走过去将信拿起来看,是写给赵景翊的,叹了口气将信递给赵景翊,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魏某之罪不可饶恕,将军恩情来世再报。”

    赵景翊越想越不明白,他明明给了他们生路,给侍卫下迷药,让他们连夜逃跑,他违抗晋公的旨意放他们走,魏环却选择带着无辜的家人一起赴死……

    “景翊……”韩邑拍拍他的肩膀:“你驰骋沙场这么些年,不至于连这点事都想不通的,你已经尽力了,魏环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们也别无他法……”

    赵景翊看了一眼韩邑,略沉重地点点头,将书信折好收到袖子里,转身往外走:“走吧,去向高公公复命……”

    高公公正在用早膳,一个人坐在圆桌前,看上去气色似乎不太好,赵景翊和韩邑走进来向他行了礼,韩邑向前一步恭敬道:“公公,方才我和赵将军一起去提犯人,没想到……没想到犯人已经服毒身亡了……”

    高公公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韩邑:“死了?”

    韩邑犹豫了一下,答道:“是。”

    “我与魏环也算是有过交情,即使他犯下如此大错,也不忍心看他暴尸荒野,劳烦将军找个僻静的地方埋了吧……”

    “是!”赵景翊看高公公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接着问:“公公不去检查一下尸体吗?”

    高公公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出去,声音透着无奈与疲惫:“将军清点一下就可以了,我就不去了……新任知州今天也该到了,我就不多做停留了,还是尽早回绛州复命的好,将军交接完也尽快地回绛州吧,郡主离开这段时日,智伯那边着急得可不轻啊……”

    “是!景翊明白!”

    看着高公公走出去的背影,赵景翊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晋公派来的人本应该处事严谨,如今却连人数都不愿意清查……不过也好,这样反倒会省去许多麻烦……

    魏琉璃被藏在厨房后面的柴房里,由韩邑的贴身侍卫尚远亲自看管,为了防止她被人发现生出事端,坠露给在她的饭菜里下了安神药,让她一直保持在昏睡的状态,等到高公公离开绛州,坠露才将她从柴房带到卿卿的房间里。

    “景翊……你觉不觉得魏琉璃……长得很像一个人……”卿卿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魏琉璃,那张脸像极了明香园里的明香!

    赵景翊也是一脸诧异,不禁感叹道:“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只是,明香是比床上的人要活泼的,床上的人恬静,温雅,即使睡着也感受不到她的雀跃之气。

    此时,魏琉璃已经慢慢转醒过来,安神药的药劲还没有完全褪去,虽然比之前略微清醒,但头脑还是有些昏沉,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滚着淡绿色的花纹,清淡的颜色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憔悴。卿卿坐在床边为她把脉,看她醒来,微微笑了一下:“没事了,药效退完了就好了。”

    琉璃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卿卿和赵景翊都在旁边,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呢……”

    卿卿看了一眼赵景翊,微微叹了口气:“魏环勾结盗匪,残害百姓,已经按律处置。”

    琉璃身体一震,泪眼婆娑地看着卿卿,声音微弱无力:“那……姨娘们……”

    卿卿一边伸手替她拂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平静地说:“魏环的所有家眷全被处置,无一人生存。”

    无一人生存……这五个字对于琉璃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心内顿时悲痛不已,只觉胸口涌上一股热流,直直冲上头顶,琉璃捂着胸口狠狠咳了几下,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卿卿连忙拉过她的手臂为她号脉,然后拿出银针开始施针,看到她重新睁开眼睛才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二章

    琉璃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起初是小声的呜咽,后来哭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哭得都快喘不上气来,卿卿坐在床边,卿卿抚着她的背,劝慰道:“每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谁也没有办法,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不知哭了多久,琉璃才擦去眼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是沙哑无力:“郡主……既然我一家全部被处置,那为何我……”

    她没有说完,但卿卿知道她想要问什么,静静答道:“除你父亲外,其他人本就是无辜受牵连,没能救下其他人也是我们的无能为力,你父亲临终前请求我们一定要保你一命,你还年轻,实在不该受此牵连。”

    琉璃定了定神,掀开被子走下床,站在卿卿和赵景翊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琉璃深知家父犯下死罪不可饶恕,将军和郡主冒死救下琉璃,琉璃无以为报,琉璃自知不该提出什么请求,但家父只有琉璃一个女儿,还请将军和郡主允许琉璃去送父亲最后一程。”

    赵景翊和卿卿对视一眼,点点头道:“魏环犯下死罪,按律是不能仔细办理后事的,你现在着实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等到夜里,我会让人带你去偷偷祭拜。”

    “谢过将军、郡主,将军和郡主的恩情,琉璃无以为报,若日后有用得上琉璃的地方,刀山火海琉璃也绝不推辞!”

    “姑娘言重了,快起来吧!”卿卿上前扶她起来,沉思道:“魏环及其所有家眷都已经处死,姑娘需谨记,这世上已经没有魏琉璃了。”

    琉璃垂下眼帘:“是……琉……我记下了……”

    卿卿点点头:“前尘往事皆成云烟,该忘记的就忘记吧,从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