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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错了。

    但就在他念起傅芷璇的好时,却从季美瑜口中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傅芷璇有新欢了。

    呵呵,他们和离不到半月,她就有了新人?也只有美瑜这样天真的丫头才会相信。依他看,定是两人此前就已经勾搭上了,难怪傅芷璇那么迫不及待的和离呢。

    自认为头顶绿油油的季文明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不舒服极了,对傅芷璇那丁点凭空臆想出来的好感瞬间消失,只剩下满心的厌恶。

    尤其是今晚亲眼看到她上了“奸夫”的画舫,他的这种愤怒到达了顶点。

    哼,这个贱人,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非要自甘堕落,迟早有她好受的。

    ***

    这厢傅芷璇一上画舫就看到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面如冠玉的年轻人跑了出来,拱手道:“娘,你回来了。”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客气又周到,若非听到他的称呼,傅芷璇绝不会把他跟苗夫人的联系在一块儿。

    苗夫人倒是习以为常,指着年轻人骄傲地说:“阿璇,这是我的儿子,单名一个铮字,他比你小四岁,在涵府书院读书。”

    涵府书院是京城最出名的书院之一,它的院长是当世大儒张成熙。张成熙其人博学多才,声名远扬,他对弟子要求贵精不在多,因而能进入涵府书院就读,对时下还无功名的读书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傅芷璇朝他福了福身,有心想顺着苗夫人的夸赞两句,但念着两人年岁差异并不是太大,自觉不合适,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苗铮似乎也不是一个多言之人,等苗夫人介绍完后,他也只是冲傅芷璇拱手作揖,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傅夫人。

    苗夫人大笑:“我这儿子是个榆木脑袋,阿璇你别介意。”

    傅芷璇还没说话,苗铮已拱手道:“娘,既然今晚有傅夫人陪你看灯会,那儿子就去念书了。”

    说罢,回了船舱。

    没过多久,傅芷璇就看到船舱中的灯盏亮起,苗铮捧了一本书坐在窗前,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

    “夫人,令公子真是好学。”傅芷璇由衷地感叹道。

    上元佳节,洛河两岸灯火辉煌,丝竹鞭炮声不绝于耳,衬得这洛河好似那天上的银河下凡,这样的人间美景竟不能打动他。

    苗夫人又是欣慰又是遗憾:“是啊,阿铮他平生最为好学,先生也说他是读书的料,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只是他一心读书,我年纪渐渐大了,这偌大的家业竟无人继承,想到这些,我愁得半夜都睡不着。”

    这种事旁人也出不了主意,帮不上忙,傅芷璇只能安慰她:“船到桥头自然直,夫人不必忧心。”

    苗夫人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忽然道:“阿璇,咱们俩这辈子的遭遇虽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大同小异。不若,你来帮我怎么样?”

    傅芷璇大惊:“苗夫人,这可使不得。”

    苗夫人家可是掌握了南北运河的漕运,这样的富商巨贾,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何必找她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卖糕点的小娘子。

    苗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投向亮闪闪的河面,语气唏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落寞和惆怅:“阿璇,看到你,我就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咱们女人在这世上立身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想拉你一把。当然,也是你的聪明和勇敢果断打动了我,不是每个女人都有和离求去的勇气,如果我当年像你一样,是否这……”

    她忽地顿住,自嘲一笑,轻声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阿铮性子与世无争,不熟悉的人我也担心引狼入室。当初你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得知后,派人调查了一番,得知你与季家脱离关系后竟还对季家族人施以援手,所以我相信你。即便今天咱们不碰上,改日我也会登门拜访。”

    傅芷璇完全没料到,当时随心的一个举动竟会打动苗夫人。

    只是这事到底太大,她对苗夫人也不是非常了解,自不能贸然答应:“苗夫人,请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可以吗?”

    苗夫人笑着答应了:“当然可以。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嗓子都干了,去二楼喝点水。”

    此后,这一晚,两人决口不提此事,只是赏灯论茶。与苗夫人的这一番彻夜长谈,傅芷璇进步甚大,她从苗夫人口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精彩的世界,那是一方与闺中,甚至与京城完全不同的世界。

    ***

    正月十一,大家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里,前一晚不少人彻夜赏灯,直至天明方才归家。

    因而这一天白日,街上仍是冷冷清清的。

    这一日仍旧不上朝,陆栖行早早起来,在客栈的后院练了一个时辰的武,及至辰时末才收剑。

    “殿下,高老爷子来了。”在一旁伺候的章卫立即捧着汗巾上前,低声说道。

    陆栖行眉心紧蹙:“来多久了?为何不通知我?”

    章卫伸出食指:“来一个时辰了,他不让属下通知你。”

    那不是从他刚开始练武就来。陆栖行把汗巾丢给了章卫,边往木质楼梯走去,边问:“你知道老爷子这么早来找我做什么吗?”

    章卫想起高老爷子那张与陆栖行如出一辙的黑脸,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陆栖行没有多说,抬步而上,上了二楼推开门,喊道:“外公,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高老爷子睨了他一眼:“哼,你还打算在这里住多久?是想别人说,我这老头子来就把外孙赶出去了吗?”

    陆栖行笑盈盈地把锅推到了陆永宁身上:“外公哪里的话,我是被永宁那丫头缠得没办法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言下之意,若是陆永宁不消停,他就绝不回去。

    没了陆永宁打头阵,总不能他一个糟老头子天天带着小姑娘往外孙的府上跑吧,不然被人看见,还不知传成什么样呢。

    高老爷子看了一眼滑不溜秋的陆栖行一眼,不高兴地瞪着他:“怎么?你还想着她,哼,可惜人家不稀罕嫁给你,你还是听外公的,找个贤良淑德的娶了算了。”

    陆栖行一脸莫名,嘴角抽了抽:“她?哪个她?外公你想多了。”

    听到他否认,高老爷子只当他还想瞒着自己,哼了哼,戳穿他:“还想骗外公?你不稀罕人家,大过年好好的家不回,非跑到人客栈来住着?还有上回你还收留别人,让她在你府上换衣上药?“

    陆栖行这才明白高老爷子说的是谁,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外公,你误会了,我不回府住客栈是因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才是。至于上回换衣上药的事,这是曹广把她带到我府上的,我总不能不给曹广面子吧?”

    高老爷子开始胡搅蛮缠:“给曹广面子?那怎么不见你给外公面子?我带着人姑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