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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散去了一些。她有气无力地靠在榻上,闭上眼,疲惫地说:“小岚,给我端杯茶来!”

    小岚听了,忙松开她的手:“是,夫人稍等。”

    喝了茶,傅芷璇身上的痛依旧没有减轻多少,她翕上眼,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休息了一会儿,内急感袭来,傅芷璇皱眉,叫来小岚:“扶我去净房!”

    小岚忙过来,扶着傅芷璇,好在净房就在后边,几步就到了。

    “你出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事。”进了净房,傅芷璇挥退了小岚,慢慢解开裙子,坐到马桶上。

    方便完,她起身穿裙子时,忽然一只拳头大的老鼠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从她的脚边掠过,窜进了黑漆漆的墙角里。

    傅芷璇吓得浑身一颤,受伤的膝盖一不小心撞到墙上,剧烈的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小岚连忙跑进去,扶着她,急切地问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桂花树旁的陆栖行听到傅芷璇的哀嚎和小岚变调的声音,脸色丕变,一口气冲了进去,着急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岚扶着傅芷璇,哭着鼻子说:“殿下,我家夫人撞了一下,伤口又开了。”

    陆栖行疾步过去,抱起傅芷璇走到榻边,对小岚说:“去,让岑恺过来。”

    小岚抹了一把泪,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傅芷璇和陆栖行两人。

    陆栖行低咳一声,把她放到榻上,伸出手停留在她的膝盖上,神色有些不忍:“很痛吗?”

    傅芷璇垂眸,强忍着痛说:“还好,劳烦殿下关心!”

    陆栖行看着她苍白的脸,被咬破皮的唇,还有死死攥紧被角的手,这可不像是还好的样子。

    只是见她一副随时都可能痛晕过去的模样,他也不好责备她。

    顿了片刻,陆栖行忽然起身,走到院子里,曲起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口哨。

    下一瞬,一个如雨燕般轻盈迅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到方陆栖行面前,单膝跪地。

    “去把岑恺叫回来。”

    黑影点点头,起身,脚步轻盈,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岑恺觉得今天有点倒霉。

    好不容易过个上元佳节,刚躺进去把被窝捂暖就被人挖了起来,去给王府的客人看病。

    结果,病人是个女客,伤的还是膝盖,除了开副方子,他完全没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忙完,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那晓得他才刚钻进马车,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忽然,一股冷风袭来,吹到脸上,冻得他的睡意全消。

    他忙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矗立在马车旁的黑影幽森森抛下一句话:“王爷让你速速回去。”

    等他下车,黑影已跑得无影无踪。

    “说话也不说清楚,王爷叫我回去做甚?”岑恺摇摇头,慢吞吞地回了王府,走到大门就跟急急冲出来的小岚撞上。

    小岚一见他,又是哭,又是笑,拽着他的袖子说:“岑御医,我家夫人又受伤了,你快去看看。”

    岑恺恍然大悟,立即加快了脚步。

    谁知等他进了那位傅夫人的屋子,才知道,原来这位傅夫人只是又撞了一下伤口而已。

    伤口裂开了,叫医女换药就是,叫他回来做什么?

    但在王爷紧迫盯人的视线下,这话可不能说,岑恺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隔着密不透风的裙子看了傅芷璇的膝盖一眼说:“让医女先来给她换药和绑带。”

    于是接下来又重复了先前的动作一遍,只是少了一道清洗伤口的程序。

    医女上药的时间,岑恺和陆栖行只能在外面等着。岑恺等得百无聊赖,被王爷这么一折腾,他的瞌睡全跑了。他忍不住偷偷瞟向陆栖行。

    陆栖行似有所觉,扭头看他,岑恺连忙垂下头。

    “她痛得睡不着,你可有办法?”陆栖行皱眉,压低声音问道。

    岑恺嘴角抽了抽,当年营中弟兄们,包括王爷自己,多少次浑身是伤的回来,不都挺过去了,这点伤痛算什么,王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对上陆栖行认真的视线,岑恺没办法:“开个止痛的方子吧。”

    陆栖行眉宇间的褶皱加深:“是不是太慢了点?有更快的办法吗?”

    岑恺苦着脸说:“没有更快的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针灸。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宜给傅夫人动针,让医女动手,他又怕医女不小心出了错。

    索性只是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栖行脸色明显不大好,好在没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你开方子。”

    见他让步,岑恺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开好方子,递给包扎好伤口出来的医女。

    “殿下,属下先告退了。”

    陆栖行挥手,站在屏风外,迟疑了片刻,走了进去,对一脸焦心的小岚说:“你出去。”

    小岚看了一眼傅芷璇:“可是这……”

    “你家夫人都这样了,本王能对她怎么样?”陆栖行斜了小岚一眼,“快去熬药。”

    小岚又看了傅芷璇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这才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傅芷璇强打起精神,抬头客气疏离地说:“劳烦殿下了,民妇的伤已无大碍。夜已深,殿下回去休息吧。”

    陆栖行像是没听到她明晃晃的逐客令一般,往榻侧的太师椅上一坐,闭目靠了上去:“等小岚回来,本王就走,你累了就睡会儿。”

    傅芷璇哭笑不得,他这么一尊大佛坐在这儿,她哪睡得着。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她索性顺从地闭上了眼装睡。

    半晌,听到榻上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陆栖行蓦地睁开精光灼灼的眼,目光一寸一寸,宛若实质,从傅芷璇带着细碎伤口的手挪到她的脸上。

    这张脸,他这样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只要闭上眼,还是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忘记她的长相,再也记不起来。

    她与旁人,应该没什么不同才是。马上那一抱,也只是一时的激动之举,应该无甚意义,可现在呢?明知不合规矩,他还偏生以熬药的名义把小岚支了出去,坐在这里。这又是为什么?

    陆栖行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沉沉的,宛如万丈深潭一般深不可测,又如飓风过境一般,酝酿着无尽的风暴。

    傅芷璇本没想睡,但身体实在是太困了,躺着躺着,睡意不知不觉地涌了上来,脑子开始犯迷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短短时间内,她竟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的内容她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似乎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那只猛兽有一双黑沉沉幽深不见底的大眼,死死盯着她,好似随时都会把她吞噬进肚一般。

    她心头大骇,猛然惊醒,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