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她这身子太娇柔了,走上些日子脚就成这样了。
赶路不可能一直赶,徒令琅他们押送的并非从楚家领来的官粮所以不敢入住官驿,就算是有海心洛,他们也不敢,万一复琼堰有什么后手对付他们,还真是避之不及来着。
于是他们选择走山野小路,一群人喝溪水睡天窗,索性没怎么下雨,不然还真是糟糕。
尽管如此,半个月没洗澡,风暖儿一身难闻的味道,偶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也只是擦擦身子,让周沈沈守着,眼见要到僵野了,她只想赶紧找一个客栈,洗个干净的澡睡张大床老老实实的休息一下。
当风暖儿一脸向往的将这个提议说出来以后,徒令琅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做梦了吧?现在僵野在打仗,城池守了又丢,那里的百姓早跑光了,只剩下一座空城。”
风暖儿一梗,反而昂起了头:“就算是空城,也有客栈和居民的地方吧?只要有地方落脚就成了。”
徒令琅虽说是武将,但没受过苦,对于现在半个月没洗澡的情况也是万分嫌弃。
周沈沈倒是比起他们都干净。
因为他就是个小怪物,这天还冷着,下了凉水也不怕,洗了许多次澡。
要不是身边总是跟着人,她也就到空间里去洗个澡了。
不过数日,到了僵野池下,徒令琅带着亲兵还有军粮先行进入,风暖儿在僵野城外的一家驿站中歇下,驿站里几乎住满了人,都是一些伤亡的士兵。
徒令琅走的时候让他们腾出了两个房间。
都是一群伤病者,风暖儿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本着就洗个澡占个一夜的功夫舔着脸住下了。
周沈沈那边她就不知道了。
趁着无人打扰,风暖儿带着换洗的衣服进了空间,童儿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了,这一段时间,空间升了不少级,童儿的身高有所见长,风暖儿进来以后闻不到身上的味道,就知道是童儿自动屏蔽了。
“我都臭到让你嫌弃了?”
童儿双手背在身后,温润一笑:“主人事情顺利吗?”
身为风暖儿鼻子空间的一部分,就算他不知道风暖儿在想什么,但也可以猜出她要做什么。
“才到僵野,大牛还有长秧爹都没头绪,先不急,徒令琅说还没开战,他们现在还算是安稳的状态,明儿个找也不急。”
说话间,风暖儿将头上的发绳给解开,一头乌黑长发散落满肩,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周沈沈的,进了屋子以后将衣服脱了直接扔进洗衣机里就去了浴室。
童儿本尾随在身后,见她脱下衣服,连忙转身出去。
“……”以前,他从未躲避过,现在这是怎么了?童儿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俨然是个少年的手掌和身体,难道是升级以后,这个身子会下意识的躲避一些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
风暖儿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头,水浸湿全身,脚上赶路磨烂的伤处在迅速愈合。
以前是有个缓慢的过程,可是现在风暖儿发现这空间的水对她来说越来越有效果了,不管什么样的伤口都能瞬间愈合,可幸却又不可幸。
糟蹋成黑漆漆的风暖儿洗干净以后换了一身嫩黄色对襟锦衣,不是特别厚,僵野这边的天气干燥,虽说没到春天,却已然像是春天的温度了。
一会还要下楼吃饭,穿多了,会热。
“咚咚咚。”
不一会,有人来敲门,风暖儿闪出了空间,整理了一下衣领去开门:“是谁?”
“我。”周沈沈沉声道,风暖儿打开房门,杏眼肤白,长发温婉可人的歪着头看他:“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你。”他看着风暖儿这模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双眉紧紧皱起,伸手一个巴掌就盖住了她的脸往屋子里塞:“你进去,我把饭给你端上来。”
房门一关,周沈沈果然下楼去端饭了,风暖儿站在屋里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难道她穿的这一身见不得人?不对啊,见过她的几乎都知道她是个女子,穿男装只是为了方便,难道还有人会被她的女装吓着不成?
风暖儿乖乖的坐在屋子里等着周沈沈把吃的拿上来。
门没关实,周沈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饭菜往桌子上一摆坐了下来。
“你还没吃呀。”风暖儿拿起碗筷开始吃,头发还未干透,散着吃饭总是在一低头的时候就跟在了身前,颇为恼人。
“别动。”周沈沈从怀中扯出来一根头绳,站起来给风暖儿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拢在身后。
风暖儿没想到,周沈沈竟然这么心细。
“吃饭。”
“哦。”
有一瞬间的尴尬,风暖儿拿起饭碗扒着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徒令琅他们……进了城?”
周沈沈一张冷漠脸,白馍馍就着一盘油乎乎看不出是啥的菜吃着点了点头:“进去了,现在还没有其他的情况。”
“正好,吃了午饭我去看看。”风暖儿嫌弃那盘油乎乎的菜,她这么说着,周沈沈却没有继续吃。
“不行,你受不了。”
受不了?风暖儿白了他一眼:“难道尸横遍野不成?”
“嗯,尸横遍野,如果你要看的话,我也不拦着。”
“不会吧。”风暖儿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白馍馍:“没人收尸吗?”
“谁知道这一仗能不能守成功,先将活着的救了哪还管的了死尸。”
说的也是,想起那黄墙高沿的僵野城池内,躺着的都是尸体,风暖儿吃不下去了,她向来见不得这么残忍的画面,光是想就够受的了。
如果其中有顾大牛或者长秧爹,那将是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徒令琅如果回来了,你跟我说一声,我找他有点事。”
“是不是为了将那两个人找出来?”
风暖儿跟缶自寒打听不止一次了,周沈沈在旁怎么会没个了解,只知道这两个人很重要,风暖儿折腾了这么一大番功夫,无非就是为了救他们二人。
“对,来都来了,钱也花了,罪也受了,我其他的都不要,就这两个人。”
“要什么人啊?”徒令琅人未到声先至,大步跨进房门,周沈沈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