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是矫揉做作的人,她决绝道:“那日当着奎姑娘的面,我已经承诺过了,不会与你相见,这几日多亏了缶大东家的照顾,他日必定奉上谢礼,秀鸾坊每日定期送来的报酬也罢了吧。”
缶自寒握紧了拳头,转过脸来面上苦笑。
“早知与你说明,便是这种下场,可你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与顾倾温并无夫妻之实。”
听了这话,风暖儿猛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衫。
“你怎么知道?”
面对她赤luo的眼神,缶自寒的脸上起了一丝红晕“莫要多想,我并未动过你,只是让小月……”
“你让小月……”风暖儿说着,双腿收拢:“看了?”
“是。”
没有解释,风暖儿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女人检查了身子,但是从缶自寒口中听到以后,风暖儿是真的生气了。
“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相公,怎么了?”正在此时,小月推开了门,她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风暖儿,又自作主张的走到了缶自寒的身边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相公,你与顾娘子吵架了吗?”
小月是个有心人,她定是不想让缶自寒与顾娘子闹翻,也知道缶自寒对风暖儿存的什么心思,此番前来,除了照顾风暖儿还是个说客。
缶自寒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好生歇息,过些时日,我再来见你,小月留下来照顾你。”
小月应了声,送走了缶自寒,便回了屋子,将门关上,往风暖儿跟前走来,好声好气的开口道:
“顾娘子,若是你嫁入缶家,自然是小月的姐妹,相公人很好,从来没跟我们发过火,若是你想通了,我也可以帮你跟着相公说一声,让他娶你过门。”
风暖儿坐在床榻上冷笑一声:“你叫他相公自然是他的女人,怎么还当起了说客,招揽情敌回家去?”
“顾娘子这是哪里的话,进了一个院子,那便是姐妹,哪有敌人,相公这般喜欢你,到时定是正妻……”
说这话的时候,小月的目光游弋了一下,风暖儿并未察觉,冷着脸指向门口:“这几日承蒙你的照顾,现在我也醒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这宅院里小,容不下那么多人,更装不下别有用心之人,趁着我现在还好声好气的说话,赶紧离开。”
小月的笑容一僵。
她是不知道风暖儿有多大的能耐,在她的眼里,风暖儿就是呆在这尚能遮雨蔽日的宅院里等着丈夫的可怜虫罢了,缶自寒对他一颗真心,她又何不瞧得的出来?嫉妒是嫉妒,可身为妾侍,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又有什么办法。
小月转过身,幽怨的叹了口气:“我又如何不想要脸,只是相公纳了我只是因为家里给的通房要承着,哪曾受过相公半分爱意……”
说罢,小月便离开了,门却是没有关上,风暖儿站起身,头晕乎乎的,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叫人清醒了些。
她为何选择的了顾倾温?因为什么,因为他是个瘸子,还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或者是那时候的他,不可能三妻四妾飞黄腾达。
那日临别时,顾倾温给的吻,风暖儿还没有忘记那感觉,青涩又充满了爱意。
虽然他不曾写过信回来,不曾在她艰难的时候帮助她,风暖儿不需要也相信,自己选择的是对的,毕竟那小子咋看之下是个聪明人,其实就是个书呆子。
人家弱冠便有通房,他倒是孤家寡人一个,巴巴着风家千金的那旨婚书,最后瘸了腿还被悲催的退了亲。
好在她不知前因后果的追了来,死乞白赖的酿成了喜事。
想起这,风暖儿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将刚刚的不愉快全数丢在了脑后。
缶自寒一厢情愿,也不是她强迫的,风暖儿从不是个温柔的人,当然不会给他一点机会,绝对的拒绝再拒绝。
——
春季来了,来的欢喜。
僵野告捷结束之后,村子里被抓去充兵的男丁几乎都回来了。
但是也有哭着抱着骨灰的可怜人。
长秧一家都是老实人,长秧娘病死了,长秧爹战死了,而长秧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跟在顾倾温的左右好生发展,这村子里再也看不见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倒叫人黯然伤神了。
顾大牛没回来,托人带个口信给祥大娘还有小花,顺便还给了许多银子。
只是小花在听到那口信之后,嚎啕大哭起来,拿着那银子就往外扔,被祥大娘给拦了下来,风暖儿就站在门槛边上,那口信无非说的是:
“别等我了,找个好人嫁了吧,我不值得。”
于小花对顾大牛那感情扎根扎的紧实,怎是顾大牛那人能想通的?但是风暖儿不知道,顾大牛与于小花一样,那感情扎的也紧实,只是对的人不一样罢了……
于小花折腾了自己折腾了好几天,原本精神透着灵气的女孩弄的像个恶鬼一样,风暖儿坐在她身边说几句劝解的话,于小花也听不进去,只是盯着风暖儿的那张脸不住的说:“我是你就好了。”
这实在是恐怖,祥大娘见了,便让风暖儿别来了,等小花自己缓过来就好。
至于酒楼那边,凤醉楼没来找过事,聚仙楼又恢复了开张之时的景气,林大爷合不拢嘴,拨着算盘逢人便笑。
风暖儿跟着坐在柜台里面,别扭的拿着毛笔,记着酒楼里还缺什么菜,等过两天便进空间种一点。
此时,酒楼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小二连声吆喝:“爷~您里面请,要包间还是外间?”
“……”
那人没有说话,风暖儿听着皱眉,感觉一道视线紧黏在自己的脸上,不悦的抬头瞪过去。
这一瞪,某人却笑出了声。
“来寻我娘子,至于包间还是外间,要看娘子的意愿了。”
那声音那眉眼,那青衣薄衫,风暖儿瞪着眼睛手中的毛笔掉在了纸上,她表情变化的极快,瞬间咧开嘴大笑满眼的不相信。
“相公?!!!相公!!!!”说话间,风暖儿绕出柜台,穿着褐色的襦裙如同小松鼠一样双眼明亮的往顾倾温身上冲去。
他欣然而立,张开双手。
“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