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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入包括医疗在内的服务业中,是迟早的事。

    healer在两人美国求学期间便已经初具模型,原本是准备回国后在叶雪城家里的资金支持下大干一场,却没想到中途生出变故,这一份计划搁浅了很久。

    顾远说完基本情况后,程行知简单提了两个问题。两人又把目光投在了叶雪城身上,却发现他森冷的目光正聚焦在对面的某处,脸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

    程行知问他,“你在听我们说话?”

    叶雪城转过脸,回到,“在的。”

    “有什么意见?”

    “没有,就这样。”

    顾远严肃的语气突然变了调,“老大,你这样子,什么意见都不提,我们心里会没底的。”

    “没什么可说的,”他顿了顿,突然很认真地看向程行知,“对了,你们家钢琴是不是有点问题?”

    程行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点懵。敢情他刚才那副模样,是在一边听着自己的小侄女弹《小星星》?

    轻咳一声后,程行知回到,“是有点,准备这两天叫调律师过来看看。”

    对面的小女孩仍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仔细一听,本该轻盈活泼的琴声,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哑。仿佛一个歌声优美的名伶,被人扼住了喉咙。

    沉默了几秒,叶雪城起身,走到了小女孩的旁边。

    琴声渐渐停下,小女孩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和指法,她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

    叶雪城问她,“钢琴坏了,你听出来了没有?”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点头。

    “让我看看。”

    女孩从琴凳上起了身,稍微退开一些,没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面前的这位叔叔以前见过几次,模糊的认知就是,自己的行知叔叔靠他发工资,偶尔顾远叔叔会尊称他老大,大概他就是传说中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厉害的人吧。

    不过他真的很酷,她都从来没见他笑过,这样温和友好的态度是第一次。

    面前的叶雪城躬下身,将琴身两边的卡扣旋开,把钢琴的上门板提了起来。往里面望了望后,转过头朝着沙发上的人道,“过来搭把手。”

    身后的两个大男人也是一脸茫然,一人扶着一边,将上门板支着。叶雪城探向钢琴里面,过了一两分钟,他的右手从里面取下了一根细长的铁丝。

    “应该好了。”

    随手按了几个琴键,声音果然比刚才清脆了不少。

    迎着程行知满是疑问的表情,他简单解释了句,“是固定中间踏板的铁丝没有取下来。”

    小女孩一脸开心,可因为面前的人那副生人勿进的气场,只是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叔叔。”

    “不用。”

    程行知则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我了个大槽!不是说你五音不全吗?!不是说你唱生日歌都跑调吗?!你他么一个连哆来咪都搞不清的人,居然会修钢琴!”

    旁边的顾远安抚似的拍了拍好友的肩,一副并不奇怪的语气,“他不仅会修钢琴,以前我们研究生晚会,系里有人电吉他坏了,也是他修的。”

    程行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远道,“这大概就是……工科男的天赋吧。”

    叶雪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边将上门板合上,“也没什么,以前身边某人的东西总是坏,这些就自然都会了。”

    “……”

    晚上七点半,经过短暂的交谈后,关于healer在几日之后比赛的一些细节方案初步确定了下来。叶雪城从程行知家里出来时,抬头看了看天际。夜空另一头,还残留着夕阳暗红的余温。

    如果不是因为某人要给朋友过生日,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刚和那位鼎鼎大名的音乐家derrick享用完晚餐。

    他勾了勾嘴角,想起占薇听到自己说起这演奏会时惊喜的表情,也不知道这次错过之后,她会不会后悔。

    他下了台阶,朝来时坐的那辆车走去。顾远已经在驾驶座坐定,叶雪城准备打开车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自己的助理钟泽。

    “怎么样?”

    “叶先生,您之前交代我的那些,我已经去问过了。”

    叶雪城放下门把手,退开几步,认真地听起了电话。

    “那边的人说占小姐那位叫林希真的朋友,已经在上个月过完了的生日。而且,她也没听说一群人有什么聚会和活动。”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叶雪城的声音分明冷了下来,“好,我知道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上车前,叶雪城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早晨的画面。占薇窝在自己的怀里,用那双孩子一样眼睛望着他、软软糯糯地对他说——

    “真的是很早以前就约好的。”

    “可能就直接在阿真家里睡了吧。”

    “不过,还是谢谢你。”

    她的眼清澈明亮,是那种能让人一眼就望到底的透明。可没想到的是,就是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说谎的时候,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另一边,正在super nova地下室的后台描眼线的占薇,突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手一抖,黑色的笔头差点偏移了原本的轨迹,被及时收住了。

    朝镜子凑近看了看,还好,没留下什么破绽。

    她才十三岁的时候便被母亲韩汐拉着报了形体和美容班,跟着专业的老师学过一套完整的课程。后来参加了市少儿芭蕾舞蹈团,有一两年的时间,经常跟着老师在大大小小的剧院里演出。舞蹈团里配有一名专门的化妆师,有时候人手不够,占薇也会帮忙给其他小伙伴们化妆。也多亏了韩汐不遗余力的培养,那些可能与“大家闺秀”挂钩的词——芭蕾、钢琴、提琴、书法,占薇一个都没落下。

    大概是很久没碰化妆盒的缘故,手感还是有些生。

    这是super nova扩充场地并翻新装修后,重新开始营业的第一天。近一个月未上台表演的占薇,心情堪比准备与久别重逢的恋人约会的少女。

    外边传来人声,接着,门被径直推开。映入眼眸的是豺哥高大的身材,后面跟着穿着低调黑色t恤、没什么表情的林俊宴。

    豺哥看见占薇,轻轻吹了声口哨。

    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豺哥,私底下迷信得要命。当初因为场地扩充,他特地托人找了位道行深厚的大师,对店里的风水进行了一番指点。这次的开业表演,豺哥只对占薇提出了一点要求,那就是穿得喜庆一点,图个好彩头。

    这让占薇有点郁闷。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素色的,几乎没有鲜艳张扬属性的东西,以往表演时的打扮也是清清爽爽,因此感到一片茫然。

    最后,好不容易在衣柜最里面找到了一条橙红色的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