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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枇杷见公公如此信任自己,自是感动,赶紧上前道:“国主放心,我定能将王府守护好,不教府里出一点问题。”

    大家又商量了交割加岗时间,最后便都定在了一个月后,那时枇杷成亲满一个月,出门亦方便多了,且翔凤阁也在那时修缮完,诸事俱备,再一一安排最为妥当。

    先前府中大事只由王家父子决定,梅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平的,现在见又加了枇杷,偏把自己漏了过去,满心不是滋味,想想便道:“我原来还想教枇杷管管家事呢,毕竟将来府里也要交给她,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行的。”

    王淳见母亲想到枇杷,亦是高兴,便笑道:“娘,府里的事情虽然也繁琐,但是枇杷可是做过卢龙将军的,管一个折冲府所有的事情都游刃有余,管我们家上下百十个人还不容易?”

    枇杷见王淳如此说,便立即想到费嬷嬷的话,原来多聪明的男子在妇人的争纷中也是有糊涂的时候,心里暗笑。但她虽然已经打算放弃十六娘了,但还是想要修复与梅夫人的关系,毕竟要在一个府里,总不能一直不尴不尬的吧。便笑道:“我娘也要我跟婆婆学习怎么理家呢。”

    梅夫人赶紧便道:“那这一个月我就带着枇杷管家,也教导她一些王家的规矩。”

    王淳本想反对,他是知道以母亲的才学哪里有什么能教枇杷的呢,但是枇杷却在下面拉着他的袖子,又笑盈盈地道:“我娘也要我向婆婆学学管家里的事,从明日起我每天半日做自己的事,半日到母亲这里学管家。”

    虽然只是半日,但是梅夫人也算满意了,她总算是当婆婆了,总要体味有儿媳服侍的生活吧。

    可是,待王淳带着枇杷,十六娘带着女儿走后,国主却先发了话,“你可不许再弄那些小手段了,亏了枇杷懂事没有对世兄世嫂说起,否则家里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梅氏也知道理亏,便低声道:“当时都是福嬷嬷的主意,我和十六娘只是一时被迷惑罢了。”

    “说到十六娘,你这当娘的总要帮她拿定主意,如果就这样拖着,曲七不耐烦走了,到时候只能和离了,偏你又不愿她和离。”

    “曲七虽然不好,曲家却是帝王之家,十六娘怎么能和离呢。”梅夫人倒是明白女儿的心思,因为她们的想法总是相似,“只是现在不上不下的局面却是难堪,曲家既然想接十六娘回去,为什么不更加一些诚意?只让曲七做个使臣顺便将十六娘接回去,一点也不重视。像我们家娶枇杷进门,给了玉家多大的脸面?迎亲时淳哥儿亲自出城去迎;等送亲家时,我们也要亲自送出城去。”

    这一点国主总算还是清醒,便冷笑道:“不是我说自己的女儿不好,但我可没脸向曲家说什么。若她能比得上枇杷一半,曲家敢这样打脸,先前在京城我和淳哥儿早打上门去了。”

    梅氏知道丈夫性子虽然柔和,也疼自己和儿女,但却是读书人,最爱面子。先前十六娘的事情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刺,甚至也有些怪自己没有看好十六娘,便不敢再与枇杷相比,只得依着他的心性道:“总是我们的唯一的女儿,哪里能不替她着想?”

    国主被她这样一说果然没了脾气,叹气道:“我岂不为女儿着想,只是让她和离有违礼教,不让她和离又怕她回京城再受欺负忍不下去,正是左右为难。有时想还不如就留十六娘在家里,虽当不了公主,但总能锦衣玉食,家里人对她和囡囡也好。”

    “但是女儿这一辈子就这样蹉跎下去了吗?”

    “那就依淳哥的意思,让他们和离。”

    “和离后还再嫁不嫁呢?”梅夫人亦叹道:“若是再嫁怎么也不能嫁入帝王家了。”

    两人都是没有多少办法的人,和离不和离地说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定下来,国主越发的心烦,想怪夫人没教好女儿,才有了今日之祸,可他一向性子柔和,很少对夫人严厉,最后便叫人拿过笔墨来写字,“答应了枇杷和十六娘的,还是趁早替她们写出来,免得过几天忙乱又忘记了。”

    说着认真写了起来。梅氏知他一写起字来,就再什么也不想,一个字写上几十上百次也是常见的,便自己歪在一旁想主意,从为十六娘想出路开始,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如何能借这个机会挟制住玉枇杷,让她敬自己这个婆母。可是想了半晌又想不出,想去找女儿商量又怕弄得更糟了,一时思绪纷纷,竟然颇为难心。

    ☆、第206章 不伦不类

    王淳出了正院,便笑着向枇杷道:“我们早些回去,吃了饭还有正事要做呢。”

    虽然他们间果然有许多正事,但是枇杷听王淳的语气,却立即想到了他的“正事”决不是真正的“正事”。每到夜里,他便变了一个人似的,与谦谦君子完全不同,急切又痴迷,甚至几欲发狂,倒教自己羞愧难当。

    不一样也就算了,反正也是夜半无人时,可偏偏放在大白天说,让枇杷真真羞死了,想要反驳,终无从驳起,终于一跺脚不理他自己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觉出王淳没有跟上,又觉得不好,先是放慢了步子等了一下,却又没有等到人,然后忍不住回头去看,就见他正好停在一丛花旁,正伸长手臂掐花,笑着走过来给她看,“一枝一花者称兰,一枝数花的则为蕙,这枝上面并开两朵,正是并蒂蕙,俗声夫妻蕙的。”说着将那花插到了枇杷的鬃边。

    一枝花都要想到什么夫妻并蒂的,又看到王淳眼里闪着别样的光,枇杷心知他又想到了什么,便用力拉住他道:“我们快回去吃饭,今天晚上要去看看我带来的人。”

    王淳知她不过两天没见营州铁骑便放心不下,只得答应了,“人马都安顿在王府一旁的军营里,我带你过去就是。”

    枇杷一笑,“我知道他们都好,只是我还是想他们了。”从逃出京城起,她就一直带兵,第一次与手下的兵士们分开两三天不见。

    “那我们先去军营,然后回来就不再出门。”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心思,枇杷瞧了瞧王淳,只得答应。两人也不叫车马,索性携手从花园里穿过直出东门角门,穿过一条小路,便到了驻在王府外的军营。

    阿鲁那听了枇杷过来,早就跑了上前,见着枇杷便满脸笑意,立在一旁道:“不必担心我们,大家从到了德州一切都很好,成亲那天王府里还特别给我们送了酒宴,发了赏银呢。”

    枇杷也不禁笑了起来,“我哪里是担心,就是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们了!”

    阿鲁那用力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