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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白鹭和邱殷殷跟着排在队伍后方。站在他们前面的是美术组的一个男生,正是昨晚帮邱殷殷说过话的其中一个,他转过身来,惊讶地说:“殷殷,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自己跑来领盒饭?赶紧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邱殷殷摇摇头,柔柔地:“没事儿,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

    男生不肯,说:“你看看自己的脸色有多差,万一晕倒了怎么办?赶紧回去吧!组长那儿我会帮你说的!”他说完才注意到白鹭站在邱殷殷身边,顿时脸上带出敌意,说:“白老师也来领盒饭吗?”

    白鹭莫名,不知道他的敌意从哪冒出来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他侧过头仔细看了看邱殷殷,发现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一片惨白,像刷了一层白漆似的,两颊上浮着两块红晕,他刚才没仔细瞅,还以为她化了浓妆,现在凑近了看,确实没有妆容痕迹。

    邱殷殷还是不肯,男生拿她没办法,只好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那上心的,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子对待自己的心上人。

    白鹭这会儿算是瞧出端倪来了,也明白他的敌意自哪儿来,倒是哭笑不得。

    领完盒饭,三人一起走,走出院门口的时候,白鹭看到对面那户人家的二楼窗后站着个人。这户人家的房子非常破旧了,院门还是古老的木板门,由几块窄木板拼接而成,当中留着几道缝隙,透过缝隙能看到院子里的黑泥地面。二楼窗户是老式的四方格样式,每个格子镶着一块透明玻璃,一个年轻女人就站在窗户后面,透过玻璃,看着他们。

    白鹭的视力很好,轻易地捕捉到她的视线,两人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对视。年轻女人脸上不见惊慌,也没有偷看被抓包的窘迫,她甚至勾起唇角对白鹭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地拉起印花窗帘,遮住了外面的视线。

    白鹭的目光顺着窗帘缓缓拉上,一起挪到了窗户的最右边,窗帘没拉紧,留着一丝黑色的缝隙,白鹭眨了眨眼,准备收回视线。就在此时,那道黑色缝隙中贴上来一只眼睛,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躲在缝隙后看着外面,那只眼睛很大,布满红血丝,眼中饱含恶意,冰冷残酷,仿佛一只凶残的野兽盯住了一只美味的猎物。

    白鹭猝不及防惊了一惊,他想再仔细看看那眼睛是人是鬼,身边的邱殷殷却身体一软,往他身上倒了过来,手里拿的盒饭随着手一松掉到地上,撒了一地,爆香牛肉粒滚出老远。

    一直关注着邱殷殷的男同事立马伸出胳膊拦腰抱住了邱殷殷,紧张地喊:“殷殷!你怎么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剧组人员都跑来帮忙,现场一片混乱。白鹭再次抬头望向对面院子的二楼,窗帘已经严丝合缝地拉上,什么都看不见了。

    *

    邱殷殷突然晕倒,发起了高烧。剧组原先安排了车子送她去县城医院,但中午过后突如其来的下起了暴雪,不仅剧组的拍摄工作无法正常进行,连通往县城的唯一一条道路,都被风雪掩盖,无法通行。

    小河裹着被子坐在炕上,拿手机看了半天,气得一把丢出去,垂头丧气地说:“这下可好,连信号都没了,咱们可算是与世隔绝了。鹭哥,你说,咱们会不会就此穿越,这里变成一个独立的世外桃源,若干年后,一个年轻人误打误撞跑进来……”

    白鹭瞥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当是新时代的桃花源记呢?还是祈祷雪快点停吧!高烧不退,会出人命的。”

    这场雪来的毫无预兆,之前天气预报上明明显示接下来一个月都是大晴天,现在没了信号,干脆连天气app都打不开了。邱殷殷烧的很严重,剧组随行的医生给她吃了退烧药,没有条件打针,烧一直不见退,要是持续十天半个月的,非得出人命不可。

    小河贼兮兮地扯了扯白鹭的衣角,低声说:“也不是没办法啊,给她送点灵力,应该有用的吧?”

    承影正坐在另一边窗台上研究纸灯笼,闻言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紧锁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雪越下越大,没有停的趋势,院子里的积雪第二天已经厚的能淹到小腿肚。令人担忧的是,邱殷殷还没醒,身体滚烫,不仅如此,跟她一个房间的妹子和帮她看病的随行医护人员,还有昨天抱着她回院子的年轻男同事,全都发起了高烧,就像一场急性传染病,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开。

    一时之间剧组人心惶惶。

    暴雪天大家都待在各自的屋里足不出户,白鹭一直关注着隔壁院子里的动静,知道他们组大半的人几乎都病了,这个院子俨然已经变成了剧组的传染病隔离场所,没人敢靠近。

    弄点驱邪符给他们吧。白鹭琢磨着,那屋子阴气重,生病很可能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驱邪符应该有效的。

    正想着,院子大门被人敲响了,来人不紧不慢地扣了三下门,过了会儿又扣了三下。

    这天气,谁没事来他们这串门?白鹭披上外套,去开门。

    元一裹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一个人站在门外。白鹭诧异地把他请进门,走进温暖的屋子,一边脱下外套拍掉雪一边问:“白先生怎么这个时候上门?”

    问完一顿,白鹭尴尬地发现自己暴露了。

    元一眼中划过惊诧,解掉围巾,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姓白的。”

    “嗯……前不久……”

    元一狐疑地看着他,言语中带着警觉,“你还知道什么?”

    白鹭摇头,他对秦不离他们所说的那个白家,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白家人比较特别,擅长画符。

    两人走进内间,小河和承影正围着火锅涮肉吃,空着的那个位置上摆着用过的碗筷,一看就是白鹭的。

    白元一“哟”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倒是很会享受,外面都快闹疫病了,你们还在吃火锅呢!”

    承影抬眼看了看他,不慌不忙地把羊肉片沾满花生碎和辣椒粉,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吞下,开口:“你来干什么?”

    白元一一点也不见外,找了张凳子坐下,说:“又不是找你,关你什么事?白鹭,我觉得剧组里的病很邪门,肯定是有人动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有办法帮他们,你要不跟我一道去?”

    这话没有丝毫掩饰,直接透露出了他也是个修士,小河停下筷子,惊讶地上下打量他,说:“你有修为怎么还那么怕冷?”

    白元一每天只要不拍戏,一定裹得像只粽子,这个问题白鹭早就想问了,被小河抢在了前头。白元一面上闪过一片阴郁,反问:“谁规定修士就不能多穿了?”

    “呵。”承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说:“谁又规定没有丝毫修为的人也能被称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