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说的有些不高兴,一双眼睛满满都是委屈的控诉,谢意不由的一愣,盯着这张脸看了三秒后移开,心里直叹气,这个样子更像他姐了。
先让他把外套穿上,这才掏出钥匙递给许思年,还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小许这是家里的钥匙,你俩先回去,等这边完了我再回去看看,回去他可能会犯困,也不用太操心,我先陪你们出去打个车。”
许思年刚要点头,乌柏带着乌念就走了过来:“不用,我送他们回去吧,顺便带着小念出去逛逛。”
谢意看了眼低着头的乌念便点头:“那行,那就麻烦了。”
许思年跟钱来四人打了招呼,又被他哥缠着各种千叮咛万嘱咐才走出了包间的门,到了小楼外面瞬间被一阵冷风包围,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哆嗦,向来怕冷的图楼更是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四人很快就上了车,暖气一开才放松下来。
许思年指了方向,乌柏对w市也是很熟,车缓缓启动,乌念低着头坐在副驾驶发呆,图楼整个人都在向许思年靠拢,把自己缩成一团趴着不动了,一路上都是乌柏跟许思年闲聊着。
从后视镜瞥了眼跟平时完全不同的图楼,嘴角忍不住一勾,还是问了出来:“小许,他这是……不能沾酒?”
许思年点头:“恩,不能沾白酒,啤酒也不能多喝。”
乌柏笑了笑:“还真看不出来,平时看着特爷们儿的人没想到喝醉之后是这样的。”
许思年也忍不住一笑:“所以他一般不喝酒,今天可能心情不错。”
“这倒是,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玩儿过了,今天也算是沾了你的光,还真别说这么放松放松还挺开心。”
许思年抓住图楼乱动的手,不解道:“多少年?不跟朋友出去聚会么?”
乌柏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苦笑,声音却带着轻松肩膀微微一耸:“关系好的也经不住长年不联系,那几年小念状态不好我差不多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到后来竟然也觉得可有可无,我现在呢就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小念能好起来,医生说他这是后天受了刺激造成的,恢复的成功率很大,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小念近两年确实好了不少。”
许思年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乌念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造成现在这样的,以前可能不熟她也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现在她明显感觉到乌柏对她的信任以及乌念的靠近,所以她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她想过千百种可能造成乌念这样的原因,最后事实摆在她面前,竟连呼吸都被这冬日的寒风凌厉锁住喉咙,脚底蔓延上来的刺骨寒气似一把利刃像魔鬼一样逼近了她的心脏。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她知道被父亲不喜的感受,那种只能往肚子里咽的难过,伤心,甚至是恨意她每一样都亲身体验过,那是她觉得自己很可怜,如今跟乌念一比,她真的是好太多了!
而此时的乌念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发抖!
许思年吓了一跳,乌柏立马转了半圈反向盘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靠过来摘掉他的鸭舌帽,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后颈处顺毛安抚:“没事没事,哥哥在呢,谁都不敢欺负你,好了好了别怕,安静下来。”
许思年顿时后悔没考虑到乌念就问出了这个秘密,乌柏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停,回过头来解释:“别自责,我故意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迟早都要走这一步。”
即便如此,许思年还是道了歉:“对不起。”
而这个时候一直安静的图楼却坐起来说了句话:“我要下车。”
许思年愣:“啊?干嘛去?”
图楼故意小声道:“渴了。”
乌柏顿觉好笑,这悄悄话讲的真是一点不含蓄,顺便给他们打开了车门,许思年跟着也要下去,被图楼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门边:“恩?不要我陪你去吗?”
图楼相当干脆:“不要!”
“可是……”许思年一点不放心,然而图楼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就把她关进了车里,朝马路对面跑去,凭他的身手想要追上很难办到,不一会儿便看不到了人影儿。
乌柏也是不放心:“我去找找。”
“先别,他虽然喝醉了但是除了性格变了其他都正常,先等等看。”
好在图楼回来的很快,只是让两人惊讶的是他还带回了四杯热腾腾的奶茶,副驾驶的玻璃被敲响,乌柏摇下车窗,就见图楼拿出一杯奶茶塞给了乌念:“你喝吧。”
乌柏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而乌念抱着热腾腾的奶茶竟然安静了下来,图楼又递了一杯给乌柏:“给你,你要不喝就给你弟弟留着吧,他好像爱喝。”
乌柏接过来,放在一边,碰了碰乌念的头发,乌念抬起头快速看了眼图楼,声音低低的:“谢谢。”
图楼钻进车里,立马抱着许思年蹭了一会儿驱寒,才献宝似得把剩下的两杯塞到了她怀里,一脸的得意,靠近她嘀嘀咕咕:“他们只有一杯,我给你买了两杯,你快喝。”
乌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许思年抱着两杯奶茶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身上蹭了蹭,胸口又涨又酸:“都给我了你喝什么?”
图楼悄悄的掀开衣兜给她看藏起来的一瓶酸奶,笑的像个偷腥的猫:“我喝这个。”
许思年:“……”
☆、第二百三十章 乌柏内心世界
刚刚乌柏跟许思年讲乌念的时候,他确实一直在听,喝醉之后的图楼跟平时最大的区别表面看起来是性格,实际上是内心最真实的一面扒开之后坦诚的让所有都看到。
说到底这个时候的图楼是最纯粹的,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善恶,在清醒的时候可以用伪装来掩盖,那么现在就是抛却了这一层伪装,图楼是纯粹的,是跟表面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这些只有跟他最亲的人才会知道,但也仅仅是知道,许思年一直都觉得,像图楼这样被一大家子宠着惯着长大的人,就算性格再跋扈,内心也是跟一张白纸似得,正因为他接触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关心爱护,所以在他的内心世界即便这个世界再怎么坏,在他心里也有那么一片最纯洁的净土。
相比较许思年,别看表面温顺性格温和,真要触及到她的逆鳞,她会比谁都狠,一个身体不健全的高中生,敢反击别人的巴掌,敢用棍子抡人,敢用啤酒瓶往别人脑袋上砸,足以看出她的狠厉。
她在用这种办法来掩盖心底的害怕,她表面越狠,则心里越怕;而他则是用高傲冷酷的外表来遮掩他的心软,他表面越冷,则越容易心软。
乌柏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肮脏,从乌念对许思年有着不一样的态度开始,他便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