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
“二爹爹……”徐宝璋恳求地唤了唤。
徐燕卿看了眼儿子,圜圜从出身就环绕膝下,哪怕是出嫁之前,还是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宝贝疙瘩,只要不违背规矩,圜圜什么要求,他没有应承过。
“唉。”徐燕卿长叹了一声,总算是接过了魏王的茶。
这下,李云霁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大石,名正言顺地挂着“徐家儿婿”这个金色牌匾了。
之后魏王入座,徐宝璋在父亲们和夫君之间斡旋,又有沈敬亭在一边帮忙应和,王爷也没受到什么刁难,相处下来,也算是其乐融融。
谁想,这时候,徐宝璋突然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沈敬亭眼尖地发现,急忙问道儿子。
就看少年捏了捏自己的腰,老实嘟哝地说:“腰好酸……”
这一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镇平侯捏着杯子的手掌一紧,刑部尚书突然看向魏王,一双怒眼好像要喷出火来,徐三爷则是淡淡地瞅了魏王一眼,一副“汝命休矣”的模样,慈悲地轻摇了摇头。
夹了一整天尾巴的老皇叔,就这么不经意地被娘子害得露了馅,真不是该说他冤枉,还是命该如此。
徐宝璋尚不知自己“祸从口出”,一脸茫然地偏着脑袋,来回看看他们几个。
镇平侯缓缓放下了被捏出一个裂口的杯子:“本侯听闻贤婿年少师承凌空寺无悲方丈,离开宴还有些时候,不如去院子里,先过一过招罢。”说罢,也不给他人说话的机会,就站起来踩着虎步地走了出去。
李云霁知道自己这下是在劫难逃,多说无益,只好向几个丈人抱了抱拳,硬着头皮地跟在侯爷身后出去了。
徐宝璋担心地想跟出去看看,就被沈敬亭拉了回来:“无妨,你大爹爹有分寸的。”
“可是……”徐宝璋犹豫地瞧着爹爹。沈敬亭牵起他,温柔地道:“跟爹爹进去说些话。”
不说沈敬亭同儿子谈了什么闺中话,徐宝璋出来之后,李云霁也同丈人切磋完了。徐宝璋一看见他,就高兴地跑过去:“相公,你没事罢?”
李云霁接着自己的小娘子,摇了摇头——只是吃了一两记闷棍,伤不到肺腑,皮外也看不出来,就让他记着今日这个疼。
徐宝璋见夫君果然是完好的模样,也放心下来,挽着王爷的胳膊,将脑袋依在夫君的肩膀上。
堂中响着二爷来来回回的踱步声,沈敬亭给出了身汗的大老爷沏茶,三老爷一边摇着玉扇,一边含笑听着二哥絮絮叨叨地发牢骚。
“阿衡,阿衡——”
院子里,徐元燮看着爬上墙垣的弟弟:“阿衡,你溜出去,万一被爹爹知道了……”
“不会有事的,”徐元衡朝兄弟招招手,“快上来!”
徐元燮不敢违背父亲,又怕弟弟一个人出去出了事情,只有干着急。徐元衡向他伸出手:“来啊!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出去玩啦!”
“别,我跟你去就是了。”
太宸宫里,宫人们围着小郡主,开心地说:“太子、娘娘,郡主会翻身了!”
清风扶柳,两个少年跃下了墙垣,拉住了彼此的双手。他们的笑声,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金风玉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