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我这是月事来了。”
“啊?哦!”墨香这才反应过来,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娘之前也跟她说过月事的事儿,只是她从来没见过,所以才会这样紧张。“这可是好事儿啊,墨菊姐姐告诉过我,她刚来月事儿的时候,她娘专门给她做了好吃的庆祝呢!我这就去向太太报喜去!”说着不等陆清岚吩咐,就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墨菊摇了摇头,对陆清岚道:“死丫头一天毛毛躁躁的,等她回来奴婢会好好罚她的。”陆清岚身边所有的丫鬟都归墨菊节制,所以她才会说这话。
陆清岚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她就是那么个性子,你再罚她她也改不了。”陆清岚喜欢热闹,所以性格活泼的墨香就入了她的眼,这丫头要不是她宠着惯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纪氏本来已经睡下了,听见墨香禀报说自家姑娘月事来了,当即爬起身来,披了一件衣裳就去了漪澜小筑。
等纪氏进了女儿的屋子,就看见女儿靠在弹墨大迎枕上,墨菊正捧着一碗红糖水,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被褥早就换了新的,陆清岚脸上也没有受惊的表情。
纪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陆清岚见纪氏进了屋子,正打算挣扎着下地,纪氏赶忙走过来,把她按回到床上去,“你现在是病人,给我好好躺着,和你娘还闹什么虚礼。”
陆清岚乖乖地躺好,对纪氏道:“娘,瞧您说的,不就是来个月事吗?怎么就是病人了?”
纪氏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感慨地道:“咱们宝儿也长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嫁人喽。”有高兴又有些失落,次女虽然淘气,但一向和她最贴心,她还真舍不得女儿嫁出去。
纪氏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疼不疼?”
陆清岚道:“一点点,只是全身酸软没力气。”
纪氏安慰道:“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不要担心。”
陆清岚点了点头:“娘亲以前告诉过我,我知道的。”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家里焦头烂额,姐姐忙着处理家务事,也没空陪着自己,内心十分的惶恐,一时间只觉得恍如隔世。
再说萧少珏回了王府,自打接掌了锦衣卫和东厂之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回到家里也不得歇息,批阅公文一直到晚上,刚想起身活动活动,忽然觉得下腹隐隐作痛,然后觉得某个关键的部位怎么都不得劲儿,黏黏腻腻的分外难受。
萧少珏吃了一惊,他是夏族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体质越来越好,一年到头连个风寒都不会感染,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丫头那边出现了问题。
萧少珏放下笔,叫了卫彬进来,道:“你拿本王的腰牌,去太医院请上瞿太医,让他去长兴侯府走一趟,给陆姑娘瞧瞧病。”
这几年这一套套路都玩得熟了。卫彬也不多话,更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去了太医院,直接接上瞿玉泉就去了长兴侯府。
陆清岚母女两个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正要睡觉,就听说三公主把瞿太医给送来了,说是六小姐累了一天,请他来给请个平安脉。
陆清岚一看就知道是萧少珏的手笔,这都三更天了,请平安脉有这个时候请的吗?
这些年萧少珏来来回回的就是这一手,她早都习惯了。若换作平时,她信任瞿太医的医术,让他给自己把把脉也没什么。可她身上正来了月事,这个时候让他把平安脉就太羞耻play了。
正想亲自出去打发了瞿太医,纪氏也看出了她的顾虑,对她说:“让娘去和瞿太医说吧,三公主毕竟是一片好心。”
陆清岚便点了点头。纪氏去了花厅,婉言谢绝了瞿太医的好意,只说闺女身子健朗,没有什么病症,又叫婆子给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封,这才把一头雾水的瞿太医送了出去。
萧少珏在王府里洗了个澡,还是觉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正在暴躁,卫彬回来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萧少珏暗想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讳疾忌医起来,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完全无法集中心神,怎么都觉得不放心,萧少珏也不批公文了,直接带了卫彬,来到那个藏着地道的宅子里,然后顺着地道进了长兴侯府。等他驾轻就熟地潜入到陆清岚的闺房里,陆清岚早就睡了。
陆清岚睡觉的时候怕光,屋子里熄了灯,萧少珏只能借着一点天光,看见小姑娘脸色有些白,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是哪里不舒服。
萧少珏只觉得心疼万分。
他试着摸了摸她的头,又左瞧右瞧,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她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他一开始是想把她叫醒了问问情况的,可见到她那恬静安淡的小模样,他又舍不得了。想着她身子不舒服,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便坐在凳子上,打算等她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问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感觉格外的困倦,不过只坐了一会儿,竟也睡着了。
陆清岚来了月事,起夜便也多了起来,她睡到半夜醒过来,正要叫墨菊进来伺候,忽然觉得屋里似乎有哪里不对,她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自己的拔步床前头不远处,正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
陆清岚闭着眼睛都知道那是萧少珏。
陆清岚简直都没力气生气了,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萧少珏长这么大,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所以他睡觉一向警醒,陆清岚醒来的时候,他也跟着醒了。
见陆清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他脱口回道:“还不都怪你!”
陆清岚差点儿气笑了,他夜闯别人的闺房,还把过错归咎到别人头上,这是什么鬼逻辑?
萧少珏微皱眉头:“明明身上不爽利,本王给你派了太医来,为什么不肯接受太医的诊治?你怎么越活越回去,竟像个孩子似的讳疾忌医起来!”
陆清岚哭笑不得,萧少珏这看似抱怨实则关切的话换平时说不定会让她有点感动,可现在这个情况却很尴尬,只得含糊道:“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王爷我的确没病,您还是快些回去睡觉吧,我这儿的椅子睡着可不怎么舒服。”
萧少珏可没那么好糊弄:“还说没病,你瞧瞧你的脸色,一看就是气血两亏的样子。”顿了顿,他忽然耸了耸鼻子,眉头更是紧紧蹙起:“本王怎么闻着你这屋子里有股子血腥味,难不成你是受伤了?”
说到这里他紧张起来,起身走到陆清岚的身边,“到底是谁伤了你,你告诉本王,本王扒了他的皮。”
陆清岚才想起来他有一只比狗儿还灵敏的鼻子。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可是来月事这种私密又羞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