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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别以为朕让你执掌了锦衣卫和东厂,你就能在朕这儿说三道四。朕曾经下过命令,任何人不得在朕的面前提起永宁,你明知故犯,信不信朕依律处置你。朕不想听你说这些浑话,你趁朕没有失去耐性之前,立刻给朕滚!”

    萧少珏根本就不怕他,昂然道:“父皇敢说您对大皇姐的事,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你若是还把三妹妹嫁入大梁,不出三年,三妹妹必然也会走上大皇姐的老路,父皇您真的忍心吗?”

    张秀见爷俩越说越拧巴,急道:“王爷,您就不能少说几句?”

    萧少珏不理会这个阉人,只是寸步不让地盯着嘉和帝的眼睛。

    皇帝气得全身发抖:“你这个逆子!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墙上就挂着一把龙泉宝剑,嘉和帝拔剑出鞘,剑尖指着萧少珏的胸膛。

    萧少珏猛地站起来,一把撕开袍子,露出精赤的上身,“反正父皇为了江山社稷,根本不顾我们兄弟姐妹的死活,三妹妹要去送死,也不少我一个,今天我就在这里引颈带戮,任凭父皇砍杀!”

    嘉和帝虽然生气,但是又哪里真舍得杀这个儿子,“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又因为身为帝王,骑虎难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还是张秀机灵,一把抱住嘉和帝的身子,大喊道:“王爷,您真想逼皇上背上杀子的骂名吗?快走快走!”

    萧少珏这才气哼哼地出了大殿。

    嘉和帝本来也不想杀他,顺势把宝剑扔在地上,气得呼呼喘气:“逆子!这个逆子!”

    张秀小心翼翼地道:“庆王爷,打小就是这么个性子。别看他平时对三公主不理不睬的,可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最疼的就是三公主了。谁要是欺负了她,他一准蹦着高儿的不依,您就别跟他置气了。”

    嘉和帝摆了摆手:“本以为他长进了,原来却还是这么个臭脾气。”喘了两口气,却又道:“说又说回来,能和朕这样开诚布公说话的,也就这小子了。”

    萧少珏出了行宫的大门,看见三公主正在门外等着他,一看见他就激动地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道:“九哥,怎么样怎么样?父皇答应你没有?”

    萧少珏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皱着眉头把她的小爪子拨拉开,淡淡地道:“我帮你求情了,父皇不肯答应。”

    三公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连你说的话父皇都不肯听,这可如何是好啊?”她一把拉住萧少珏的胳膊:“九哥,你再帮我劝劝父皇,一次不行就两次,再帮帮我。”

    卫彬埋怨道:“三公主,您就别逼我们王爷了,您知不知道,王爷为了您的事儿,刚才差点被皇上给剁咯!”

    “啊?”三公主震惊不已。

    萧少珏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案后面沉思有顷,叫了卫彬进来,吩咐道:“你连夜调集秘营的高手……”如此这般的吩咐了几句。

    卫彬吃了一惊:“王爷,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被皇上发现,那可是天大的祸事啊。”

    萧少珏道:“现在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帮助三妹妹,好生布置,不会露出破绽的。”

    卫彬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下去安排去了。

    很快营地就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有不少宫女太监都说晚上看见一个白衣女鬼在营地里飘来飘去,言之凿凿,更有见过女鬼背影的人说那女鬼看起来很像是死去多年的永宁公主。

    很快就是永宁公主的忌日了,大家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永宁公主阴魂不散,竟然跟着行猎的队伍追到了雍州围场来了,说起来都叫人毛骨悚然。

    行宫之中流言汹涌,就连嘉和帝也听说了,他雷霆震怒,叫夏光将几个散播谣言的宫女太监当场杖毙,众人这才噤口不言。

    当日便是永宁公主的忌辰,皇帝感觉身子不大舒服,早早就睡下了。却梦见永宁公主穿着一身白衣,满脸血污地站在他的跟前,对他说:“父皇,你害得我好惨,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她伸出长长的血红指甲,伸手向嘉和帝抓过来,嘉和帝吓得大叫一声,登时醒了过来。

    张秀一直在屋里守着,急忙上前给皇帝递了一条热毛巾,低声道:“皇上,您做噩梦了吧?”

    嘉和帝不愿和他谈起这些,接过毛巾草草在脸上擦了一把,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张秀道:“二更的梆子刚刚敲过!”

    嘉和帝道:“夏松,你跟我出去下,准备些纸钱。对了,多带些侍卫!”

    张秀想到今日是永宁公主的忌辰,明白了几分,麻利地道:“奴才明白。”

    纸钱很快就准备好了,皇帝带着张秀和一干侍卫从营地里出来,皇帝问张秀道:“这些纸钱,该在什么方位烧比较好?”想起这些年来,他一直刻意淡忘永宁,从来都没有为她烧过一张纸钱,嘉和帝不由心生愧疚。

    张秀连忙答道:“按照民间的习俗,一般是在路口。”

    嘉和帝点了点头,“那就找个路口。”

    一行人打着灯笼先前走去。是夜月黑风高,天上无星无月,一阵冷风吹来,周围的树叶哗啦啦一片乱响,侍卫们打着的灯笼也只能照到附近几尺的范围,嘉和帝只觉的像是有什么人在他的脖子后面吹冷气一般,回头看了几眼,却连个鬼影也看不见,不由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嘉和帝心里有些发毛,又不愿说出来。走了一阵子终于来到一个路口,嘉和帝吩咐道:“就在这里吧。”

    嘉和帝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于是夏松忙活着拿出纸钱来,用火折子点燃了,那纸钱才烧了一小半,忽然一阵阴风传来,烧得挺旺的一堆火竟然扑地一下熄灭了。

    张秀吓了一跳,正要摸出火折子再次点火。就听见接二连三的“噗噗”声,侍卫们打着的灯笼几乎在一瞬间同时灭了。

    这太诡异了。

    张秀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皇帝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张秀,怎么回事?”

    张秀正要回答,忽然听见有人说道:“有声音,有怪声!”紧接着侍卫们就是一阵骚动。张秀正要说话,隐隐约约间也听到了一阵怪声传来,似哭似笑,似远似近,声如夜枭,非常恐怖。

    张秀急急道:“还不把灯笼点起来。”

    侍卫们有人带着备用的火折子,其中一个侍卫用火折子点燃了火,正要点起灯笼,忽然看见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他只看了一眼,就妈呀一声将手中的火折子扔到了地上。

    借着那一线光亮,嘉和帝也看见了。

    一个身穿白色衣裳的身影,浮在那里,黑色的头发垂到腰畔,她的脸非常空恐怖,只有一半长着血肉,另一半是森森的白骨,两只眼眶里没有眼睛,而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