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萧少璟在刑部大牢吃了自己一个闷亏,必定会去找嘉和帝哭诉,还不知要怎么编排自己呢。他得赶快去找嘉和帝说清楚。
陆清岚却道:“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对王爷说。”
萧少珏立刻明白她是想单独和自己说话,点了点头,便往不远处一个凉亭走去。
陆清岚紧随其后。
两人一先一后进入凉亭,见没有别人跟进来,都松了一口气。
陆清岚开门见山地道:“王爷,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哥哥出事了?”
萧少珏一愣,看她焦急的样子,心疼地道:“你别急……”
陆清岚倔强道:“你快告诉我。”
萧少珏没想到她这般聪慧敏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是!你爹爹受此牢狱之灾,全是受到你哥哥的牵连。”
陆清岚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廊柱,“我哥哥还活着吗?”
萧少珏默了一下,道:“没有得到你哥哥的死讯,但是他……失踪了,至今生死未知!”
陆清岚只觉得双脚一软,差点坐到地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
萧少珏道:“谈绍元好不容易凑齐了六十万石粮食,派兵押送到南大营。半路上,你哥哥带着羽林卫将粮草劫了去,分发给衡州的老百姓。谈绍元大怒,带兵围剿,羽林军损失过半,你哥哥下落不明。”
他语气变得愈发沉重:“劫夺军粮,这是弥天大罪!”
“不可能!”陆清岚感到难以置信。“我哥哥对皇上忠心耿耿,他怎么会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定是我哥哥拿到了谈绍元的把柄,他怀恨在心,构陷我哥哥!”
萧少珏苦笑:“我一开始也是这般想的。可是后来我叫庞安仔细调查,得到的结果是,谈绍元并没有说谎,你哥哥的确是劫走了军粮。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我爹爹?”
“你们陆家祖上原是梁国人,你祖父的祖父原是梁国的大将军,在一场大战中被太.祖爷俘获,太.祖爱惜他是个人才,便没有杀他,反而命令他在军中任职,他在抵御柔然人立下大功,加封为长兴侯,这才有了长兴侯府。这次你哥哥的行为,谁都无法解释。谈绍元便指控你哥哥里通外国,说你们长兴侯府在大齐享受着高官厚禄,其实一直是大梁安排的奸细,一直在为大梁服务。所以二皇兄以此为借口,拿了你的父亲,打算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来!”
“一派胡言!”陆清岚气得浑身发抖:“陆家的祖先是大梁人不假,可是这事早已过去上百年了,陆家一直在京师生活,早已成为地地道道的大齐人,怎么可能还为大梁卖命?当年太.祖册封的公侯伯爵中,可有不少人都是大周或者大梁的降将,照他那么说,满朝文武有一多半都是奸细了?”
“二皇兄怕是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捉了伯父,不过是想构陷我罢了!”
陆清岚能想通这一点。
“你怪不怪我把你哥哥推荐去衡州?”
陆清岚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焦急震惊之色,这在他来说还是第一次。想到她对自己的好,她断定他绝不会害自己的亲人。“你知道我们兄妹感情很好,你没有理由害我哥哥。”
陆清岚说着已是红了眼眶,“我哥哥绝对不会叛国,这里头一定有些什么事是咱们都不知道的。王爷……”她猛地跪了下去:“求你,一定要救回我哥哥。”
萧少珏心中一惊:“咱们即将成亲,你何必这样?”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向你保证,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会将你哥哥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两人离开凉亭,走了过来。
陆宸看他脸色有些沉重,他们虽然隔得远,听不见小辈们说了什么,但是从两人的神态和动作上还是可以看出事情非比寻常。“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我要赶快进宫去向父皇当面陈情,宝儿可能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还请伯父伯母好生照顾她。”
说毕和萧少玮出了长兴侯府的大门。
他已定下决心,打算亲自去一趟衡州,把陆文廷救回来。
两人快马加鞭来到东华门门前,还没等下马,就哗啦围上来一群羽林军,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张秀。
萧少玮笑嘻嘻地道:“张公公不陪着父皇,怎么到这儿来了?”
张秀微微一笑,和气地道:“二位爷,万岁爷请你们进去呢。”
萧少珏冷笑一声:“有这样请人的吗?”
张秀道:“两位爷,小的也是奉圣命行事,两位爷就不要难为小的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秀一直装孙子,他们也不能拿他怎样。两人被卸了兵器,羽林卫上前押着他们往宫里面去。
张秀赶紧道:“轻点,轻点,两位爷都是身子金贵的人,少了一根毫毛,你们哪个担待得起?”
萧少珏道:“鲁王早就来了吧,他一定没少在父皇面前说我们兄弟的坏话。”
张秀笑笑:“回九爷的话,二爷的确前来觐见了皇上,具体说了什么老奴耳背却是没有听见。”
萧少玮道:“你这个老东西!”张秀一向口风甚紧,他们早知道从他口中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两人被押进了建始殿,皇帝正和章、卢两位阁老商量政事,萧少璟却不在当场,可能是告状完毕,被皇帝打发走了。众人看见萧少珏兄弟俩这般进来,全都感到诧异莫名。
两人跪在地上齐声喊道:“父皇!”
嘉和帝抬头瞄了两人一眼,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你们还有脸来见朕!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朕的犯人给私自放出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了?”
他拿起一本奏折就扔了下去。萧少珏不敢躲避,那本带着硬木封皮的奏折就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大声道:“父皇,都是儿子的主意,老十并不知儿子要去劫人,和他没有关系。”
皇帝却不理会他们,“给朕先在那儿跪着。”
两人只好跪在那里。
章、卢两位阁老也是人精子,出了这样的大事,两人哪敢耽搁,长话短说,把要汇报的事情汇报完毕,就起身离开了。
待两人走了,皇帝喝了一杯茶,压了压火气,道:“你们两个知罪吗?”
萧少珏道:“儿臣知罪,但儿臣也是情非得已。二哥在刑部一手遮天,儿臣若不想法子把陆大人给弄出来,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儿臣刚刚定亲,怕是连亲事也要被搅黄了。”
皇上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违抗朕的命令?”
萧少珏道:“并非为了一个女人。儿臣身为锦衣卫和东厂的当家人,若是连自己的老丈人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