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战马集合起来配备给这三千精锐,并且抛掉了所有的辎重粮草,这样每人都有两到三匹战马,路上轮流换马,自然比预计要快得多了。
关熠飞听到这里放心了。“陆文廷这个小杂碎,枉称名将,只带这么几个人来,是来救驾的还是来送死的?”
三千人他还真没看在眼里。“立即列队,准备迎敌!”
对面和萧少珏鏖战的军队差不多有八千人,人数虽多,却被萧少珏带着羽林卫压着打,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河岸这边差不多还有六千人,关熠飞亲自组织队伍列队迎战,他想着陆文廷远道而来,师老兵疲,自己以逸待劳,人数是他的两倍,吃掉他这三千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陆文廷敢这么托大带着三千人来援,并且抛掉了所有的辎重粮草,不是因为他脑子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有足够的信心。
新军训练了这么久,到了该检验训练成果的时候了。
关熠飞这边刚刚整队完毕,陆文廷已经带人冲过来了。
“怎么这么快?”
“不是还有二十里吗?”
随着新军的接近,五军营的人全都傻眼了,这就是那支整夜急行军,赶了二三百里路的军队,师老兵疲,扯淡呢吗?
这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比对岸睡了一夜的羽林卫还精神呢!
五军营的把总们,紧张地计算着两军之间的距离,“弓箭手,搭箭!”有几个新兵蛋子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提起发箭,弓箭距离对方还挺老远,就后劲儿已失,掉落在地上。把总气得大骂:“他妈的给老子稳住——老子叫你们放,你们再放!”
五军营的骑兵们手心里却是汗水。新军的虽然才三千人,但是那冲天而起的气势太吓人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军队。
把总们还在计算距离,忽然看见冲在最前面的一排人,每个人都从腰间抽出一支黑乎乎的家伙,瞄准了前方的敌人。
五军营的人心说,你们瞎瞄什么玩意儿,这么老远,你们还能打中我们不成?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砰砰砰!”火光乍现,火、枪营的士兵开火了,无数铅弹呼啸着飞来,五军营顿时人仰马翻,倒下一大片。
都听说火器厉害,可谁也没想到火器的射程这么远,竟比弓箭还要远不少。关熠飞和萧少璟都惊呆了。
其实原本这个世界的火器没有这么逆天,是臧元凯到来之后,带领大齐十几个火器专家,不眠不休改进了齐国的火器,不但射程变远,威力也增大了不少,装弹的数量也从原来的一发变为三发。
最前面一排的三发弹药打光了,立刻从两侧迂回到队伍的后方,继续填装弹药,这时陆文廷指挥火器营的兵士们放慢了马速,一直保持在敌方弓箭的射程之外。
“砰砰砰!”又是无数铅弹飞来,五军营又倒下一片。众人再忍受不住,纷纷射出弓箭,可是那些弓箭在敌人马前纷纷力竭掉落,毛都没有射中,根本就伤不到一个人。
关熠飞这下算是明白了,陆文廷这种打法太无赖了,只能他打别人,别人根本就打不到他。
打了这么多年仗,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诡异的情况。
“这样不行,咱们得带人冲上去!”一个把总建议道。
“好,你带一千人马,攻击新军的侧翼,先攻击一下试试。”对方两轮齐射,他这边已经损失了几百名士兵,有的虽然没有当中士兵,但是马儿中弹疯狂,士兵被践踏而死者占了一大半还多。关熠飞也看出来了,若再不反击,他这六千人根本就不够对方咔嚓几次的。
那名把总也豁出去了,“好,卑职立刻就去。”
他拉上人马就从侧翼攻了上去,“砰砰砰!”还没能接近,对方爆豆一般的枪声又响了起来,战士倒了一片,更多的四散奔逃。
所有人都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死了几十百把个,可是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还在,怎么这么轻易就崩溃了?
那名把总也晕了,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根本不是士兵崩溃了,是马儿!是马儿害怕火、枪的声音,火光连闪,加上砰砰砰的巨大声响,马儿根本就不敢前冲!
要知道新军的战马是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才终于熟悉了火器的。
萧少璟和关熠飞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是一片惨然。
谁能想到陆文廷的火器营这么厉害。
关熠飞又组织了几次冲锋,还是一样,根本就进不了对方的身。
陆文廷就指挥着军队游离在对方弓箭的射程之外,对着敌人放枪。
关熠飞都快哭了,打又打不着,冲又冲不上去,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他今天算是知道了火器营的厉害,难怪当初钱通在燕国也被周国的火、枪军打得大败。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经过几轮齐射,才短短两刻钟的时间,六千五营军已经减员超过三分之一,被打死的只是少数,绝大部分都是战马受惊,不知带着骑士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陆文廷猛然抽出腰间的配刀:“兄弟们,跟我冲锋!”
三千骑士队形再变,顷刻之间变成标准的骑兵冲锋队形,众人收起了火、枪,拔出装备在马鞍上的弯刀,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五军营被修理了这么久,几乎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新军的骑兵刚刚冲过来,他们甚至来不及抵抗,就纷纷丢下武器投降。其中一个把总甚至带着上千士兵整建制地向陆文廷投降。
关熠飞看了萧少璟一眼,惨然叫了一声:“完了!”他想也不想,带着亲卫就沿河逃窜而去。他已经被闻所未闻的火器营战法吓破了胆子,再也兴不起抵抗的勇气了。
萧少璟见此情景,大喊一声:“天要亡我啊!”他不像是关熠飞那么没骨气,带着几十名亲卫迎了上去,因为腿断了,他坐在马上也是歪歪扭扭的,只觉得对面一匹骏马奔驰而来,他的宝剑和对方的配刀一个交击,“铿锵”一声,他只觉得手腕发麻,两马一错镫,对方已反手一刀刺在他的伤腿上,萧少璟一声惨叫,顷刻之间坠于马下,这下牵动了旧伤,痛得他顷刻之间晕了过去。
不过昏迷之前,他看见那个骑士策马来到他的跟前,一身的银盔银甲,衬得他俊美不可方物。
正是新军主帅陆文廷。
陆文廷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跳梁小丑,不自量力,给我绑了!”
新军内部顷刻之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叛贼萧少璟束手就擒!”
“叛将关熠飞抱头鼠窜!”
一开始只有几个人,越来越多新军将士齐声呼喊,最后汇聚成巨大的洪流,连河对岸都听的清清楚楚。
主帅抓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