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小天天!”那人嗓子里掐出一声叫唤,听着暧昧无比。
华天难得尴尬,伸手接住扑过来的男子:“苏兄,这天还没黑了,你怎么就醉成这样?”
抱着华天的男子举起酒壶又是一口下肚,满足地打了个响嗝,含含糊糊道:“你们……嗝……在玩什么?嗝,带我玩啊。”
华天略为难地看向了彩姐,“我朋友,既然杨老大迟迟不来,那不如带他玩?”
彩姐有点迟疑,她盯着男子看了半晌,这心总是放不下来。
应该是看出了彩姐的疑虑,华天给她挤了挤眼:“苏明,和我一个道上的,绝对没问题。”完了,眼神还不经意地往旁边扫了下。
彩姐思索衡量了半天,犹犹豫豫地应下了。
“现在请大家入座。”说着,她走到严湛身前,伸出右手往一个座位上一指,“先生请入座。”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正是那个不速之客,他嚷嚷着:“这座位好,本少爷喜欢!就坐这儿了!”然后一屁股就钉在了彩姐给严湛预留的座位上,并且笑嘻嘻地看着严湛,朝他招招手:“小兄弟你可真漂亮,来,坐爷边上!”说着一把拉过严湛,把他拽到了自己左边的位子上。
那头华天一直不住对彩姐道歉,并且轻轻在她耳边耳语。彩姐很不愉快地瞪了那不速之客一眼,听了华天的话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人坐下后,其余诸人也依次落座。那名叫盈盈的女子却还在原位,未曾动过。
意识到了严湛的目光,华天及时解释:“盈盈是我们的乐师。”
原来如此。
他又见着那名魁梧的男人依然是站在凌公子的身后,明白人数的问题。
藏钩游戏开始前,四个座位上会放置有金银铜木四种钩子。
严湛是被人拉着坐下的,屁股底下空空如也,钩子不在他这儿。
右手边的醉鬼一头往他这方向扎了过来,严湛一个惊慌用手臂接住了他的身体。
酒气确实很重,让严湛不由屏住呼吸,皱起了眉头。可是……不对。男人的呼吸中并无酒味。
正想着,男人趴到他肩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在下苏明,木钩在我这儿,放心。”
果然没醉。
第2章 二花开
那位叫做盈盈的歌姬修长的手指拨动了琴弦,一曲《阳春白雪》从指间流出,游戏正式开始。
严湛接到了来自苏明的一个木钩,那男人送钩子过来时,还轻轻握了握严湛的手,给他递来了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那木钩带着温度,严湛手心一片温暖,非常神奇的是他忐忑的心情似乎融化在了这片温暖中,桌上的局面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转手就把木钩送给了下家。下家是那个看似神游于局势之外的齐全。
齐全接过木钩,依然是面无表情,顺手递给了他左手边的凌公子。传递的过程,两人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也不知是真递了,还是假递了。
“大家说杨老大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凤栖楼的姑娘给办了?”一段沉默后,耐不住寂寞的华天破了僵局。
不过这句话只得到了韩萧的一声冷哼。
华天接着那声冷哼,问道:“我说韩兄,之前你和杨老大商量的事儿怎么样了?前两天西大街的风花雪月新开张,生意好得不得了,咱再不想点办法,生意都要被抢过去咯!”
韩萧白了个眼:“我就个空架子参谋,给他吹吹耳旁风,吹过算过,能有什么法子?”
“三周年怎么整?”华天继续问。
韩萧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哪知?他嫌麻烦,嫌花钱,头一次见着生意人做成这样。若不是这儿有凌兄罩着,大家都得喝西北风去了吧。”
那边听到对话的凌翊放下了和红羽的眉来眼去,玩世不恭地笑道:“彩姐对我有恩,自当涌泉相报。更况且,彩姐的姑娘们个个花容月貌,迷死人的小妖精!”说着,便在红羽脸上亲了口。
严湛突然觉着身边的气压低了几分,传钩的手碰到的却是齐全握紧的双拳。
“齐先生?”严湛疑惑唤道。
齐全这才松开拳头,象征性地握了下手,是空钩。
那边彩姐走到华天背后,往他头上劈去一记手刀:“话太多了,今晚不赏饭。”
华天立马认了怂:“别别别,这顿饭还是得靠彩姐赏着。”
他边说着,边把手中之物递给卢大。
接过东西的卢大,一点不带犹豫地转递给了下家韩萧。递去的同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天还见着韩公子和杨老大在外头说着话,韩公子可知杨老大去哪儿了?”
韩萧面带微笑,淡定地接过东西:“杨老大说要去找老主顾们喝一杯,不过凌兄的局他定不会误。难道是喝高了?”
“老主顾这会儿怕都是在店里浪着吧。”华天插了句嘴。
卢大:“我也听他说要找个老主顾聊聊。对了,丁大人这阵子返京,就住那什么客栈……嗯,悦来客栈!指不定在那儿醉生梦死着。杨老大这人吧,就是爱玩爱浪,这每天和哥几个混一起不也是因为浪得很开心吗。”
“丁大人住哪间?这局完了,我也去拜会下他。”韩萧问。
“二楼乙间。”卢大意味深长地看了韩萧一眼,对方却没有应他,而是转身和他儿子耳语了几句。
卢小原先还有些紧张的面部表情一下就柔和下来,他边听着边不住点头,嘴角勾起弧度,侧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这位翩翩公子。
“咳……”两人被彩姐一人一记手刀,拉开了距离,“给我正经点。”
卢小理直气壮道:“彩姐你没资格说我们啊。”
“小崽子再废话送你去我店里接客。咱好些个客人就好你这种瘦弱款,保你每天爽到飞起。”
卢小被说怕了,这位姐姐什么事儿干不出来?他立马识相地闭了嘴,还偷瞄了韩萧一眼,公子哥正眼含笑意看着自己,他的头低得更低了。
《阳春白雪》一曲终换来了短暂的沉寂,就在大家以为这轮结束都停下时,盈盈又是一挑琴弦,哀婉的《塞上曲》在屋中荡漾开来。
这次起了话头的依然是华天,“盈盈真是人美手更巧呵,彩姐你是怎么找到那么个妙人的?”
“我哪儿找得到,该问盈盈是怎么看上咱凤栖楼的。”彩姐利索答,眉眼舒展,难抑其得意之情。
弹琴的姑娘只是笑得很动人,音符从手中一串串流出。
“那齐兄呢?放着那么个俊男不接客,可不符合你彩姐一贯的作风啊。莫不是……”华天暧昧的眼神游离在彩姐和齐全之间。
“去!”彩姐不客气地劈了他一下,“齐全说他有病,我哪敢让个病秧子去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