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了。
这次药效发作是在三天后,发作得很是时候,左相正在禀事呢,皇帝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沐容冲进正殿满脸惊慌状,冯敬德更是个称职的“神助攻”,在旁边一壁招呼宫人一壁皱眉叹气:“左相大人!恕咱家多句嘴,陛下这立后之事……您和各位大人怎么就不肯松个口呢?陛下这病……”
左相急得都出冷汗了,连忙道:“冯大人别急,待我回去跟诸位大人都说说……都说说……”
沐容低头扶着皇帝不吭气,忍笑也忍得实在不容易:陛下、冯大人,你们敢再无耻点么?
要不是因为这事是为了她,她真想告诉左相“他们都是骗人的”啊!
这招还真管用,装了这么些时日,朝中不少人松了口,今天左相也有了默许的迹象,看来成功之日不远矣!
就这么又装了近两个月,风向慢慢地从“朝臣默许”变成了“有人奏请立沐氏为后”,沐容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于是私底下劝皇帝:“差不多行了……别让各位大人担心。”
结果贺兰世渊呵呵一笑,没说继续也没说到此为止,反是写了封密信,急召良王回锦都。
这些日子战事也顺利,几日前已经来过捷报,说现在基本结束了,良王打算等到契木登上汗王位后再回来,确保没有后顾之忧。
这回要急匆匆往回赶了……
至于良王到达锦都之后的事……沐容只能叹一句:陛下您真是每次晕得都很是时候!
就说那神医是个“有个性”的!!!
配个药,什么时候生效还没准儿!倒是用起来更真实了,可算误事了!
沐容和十雨大眼瞪小眼:这下没辙了……
简单地说……就是……
良王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锦都,然后就被恪尽职守的官员们扣下了。
也不怪官员们,皇帝病重,一个掌着兵权的亲王突然返回锦都,是有点怪。尤其皇帝下的还是密旨,其他人不知道,弄不清状况的情况下自然是把良王扣下比较稳妥。
皇帝现在还晕着……
十雨不知实情,有些担忧倒也并不怕,心中相信良王没有反心,皇帝醒过来一定把他放出来。
沐容坐在塌边看着贺兰世渊的睡容……不,“晕容”,真想把他掐醒告诉他:“别晕了!!!你弟弟被你手下关起来了亲!!!”
你再不管就要谣言四起了亲!
当然不能真掐醒,只能干坐着等着。中途倒是想和十雨一起去看良王一次,到了禁军都尉府门口被挡下来了:不让见。
气氛还真有点紧张呢……
回宫继续干等着,等到第二天晌午皇帝才醒,沐容生生等出了一种“王子见到睡美人醒来”的激动。
就是性别反了……
泪汪汪望着榻上“睡美男”:“陛下……”
“……嗯?”贺兰世渊睡得有点懵,迷糊地应了一声,就听得她说:“良王殿下到锦都了……”
理所当然地回说:“那传来见吧。”
“在禁军都尉府押着呢……”
神色悲戚、口气哽咽,很是入戏!
战功赫赫的将领回都后锒铛入狱容易传出一段悲壮故事,良王饱读诗书,在狱里都快把日后可能出现的故事想完了。
琢磨大结局的时候背宦官传进了宫,心中淡淡:哦,刚才的故事都不成立了。
其实相对于见皇帝,他更急着见十雨,在成舒殿里看到十雨也在的瞬间很是开心……然后皇帝的下一句话就是:“都退下。”
眼睁睁看着未婚妻、嫂子、一众宫人都撤走了……
从容落座,良王一颌首:“听闻皇兄近来身体……不太好?”
有多“不好”他在禁军都尉府里都听说了,目下来见也是心中忐忑。
贺兰世渊笑饮了口茶,睡意到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慵懒道:“朕没事,装的。”
“……”良王差点把茶叶都一块儿灌下去,满脸惊悚地打量他半天,“皇兄你……别拿臣弟说笑。”
“没有。”贺兰世渊淡泊道,“跟你说的实话,对他们生病才是假的。”
……虽然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可信,但看他神色又不像在说笑,良王静了静神:“皇兄为何?”
贺兰世渊淡定自若:“为了你嫂子。”
良王念叨了一句“我嫂子是红颜祸水”,面色仍然严肃,思量片刻道:“皇兄是想如此逼朝臣松口,立她为后?”
“嗯……”贺兰世渊笑意深了两分,“跟她是这么说的,其实并不是。”
没人知道他们在殿里“密谈”了什么,总之良王从殿里出来时……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对头了。
面色有点发白,步子都有点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有宫人上前询问他也不理,一副“我现在脑子不大正常你们谁都别惹我”的样子。
本要进殿的沐容和十雨望了一望他的背影,面面相觑,十雨先提步追了上去,沐容便也跟了过去。
十雨伸手一拽他:“你怎么了?”
良王回过头,深吸了口气欲言又止,从头到脚打量沐容一遍、接着又从脚到头重新打量一遍,大是感慨:“看不出来啊……”
☆、第115章 惊讶
“……啊?”沐容目光呆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像啊”。
良王心里很挣扎,犹豫是否要把方才皇帝说的话跟沐容全盘托出。不说吧,这事太大;说吧,皇帝会不会活撕了他……
反过来琢磨了一下,这事是不是很大?是!
皇帝会不会活撕了他?不会!
瑞王这个谋反的都没死,皇帝顶多恨他恨得牙痒痒,总还是会留他一命的。
再说!这么大的事!搭上命也得说!不然兜不住啊!
重重沉下一口气,良王心中悲壮极了,神色严肃地向沐容道:“嫂子借一步说话。”就大步踉跄地往旁边走了。
沐容和十雨一起发愣中,沐容指指良王:“这个……”
十雨:“快去快去……”
便一头雾水地跟过去了,良王问她:“皇兄最近……跟你说什么了么?”
沐容仍旧大是茫然:“哪方面……?好像没说什么特殊的事……”
“他刚才跟我说……”良王维持着合适的距离,压低了声在沐容耳旁低语了一句,差点被沐容一声发自肺腑的“卧槽”震聋了。
沐容惊诧到了极致,双眸大睁地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