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和周围的土地尽可能相似。”
米哈伊尔端着把伊热夫斯克兵工厂生产的突击□□,被紧张得鼻翼张开的年轻军士们夹在队伍右侧,像逃命一样地向前面冲锋,带着钢盔的脑袋们看上去只是一些个小圆点。
“快走,快快!”他握着突击□□一只弹鼓,一边往前冲一边打手势招呼着小队里的人。
他左右两侧的士兵直挺挺的倒下,在焦灼的土地上打滚,他没停下救他们,也没有呵斥其他在冲锋中停下来帮助受伤战友的人。米哈伊尔的队伍很快排成了有效的战斗队形,一轮进攻就射击中摧毁了德军坦克的瞄准器。他们继续推进,米哈伊尔看到了88毫米口径的高射炮。
苏联方被敲掉了二十辆坦克,但伊戈尔他们220师的又一轮低飞帮他们挽回了局面。再一次低飞投弹时,一颗炮弹击中了伊-2的机舱,可空中坦克伊-2厚厚的装甲保护了它。
“我再飞一轮。”伊戈尔看了一眼燃油度数,通告他的后座和僚机,本来他们已经可以返航了。伊戈尔拉动操纵杆,不要命似的又一轮俯冲,他拇指一按,准确地将□□丢进坦克发动机部分。冲击波波及到他们,但他是安全的。伊戈尔望着地面上的形势,觉得可能还需要再来一轮投弹。“各僚机情况汇报。有没有伤员?”
“长官!”副队长对米哈伊尔喊。米哈伊尔转过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硝烟中,88毫米口径的高射炮转向天空。
米哈伊尔跟在t-34坦克后面,他们在全力冲刺,但相对于伊戈尔来说,步兵的跃进过于漫长。步兵师越来越远,全部跳进河对岸第一道堑壕,和敌人展开激烈的搏斗,近卫军的搏斗技术如同苏维埃冬季进攻,他们大多数是骁勇善战的游牧民族,米哈伊尔的妈妈生前是个生机勃勃的哥萨克姑娘,她的儿子斜背着的机枪喷射出火舌,将几十米外的高射炮填弹手打成了筛子。
“拿下第二道战壕,拿下高射炮!乌拉!”
米哈伊尔长腿跨过一个将死的德国士兵,用枪托打碎另一个家伙的后脑勺,和其他几个战友把德国人赶出了第一道战壕。
“先搞定观察员,走。”米哈伊尔打算对高射炮的观察员动手。高射炮是他要着重打击的目标,这种强有力的火炮不仅可以平打坦克,最根本的还是它专门用来对付战机。
米哈伊尔在渐渐倒下的冲锋队伍里一边奔跑一边瞄准,他觉得某个德军战壕里大概是隐藏着一个猎兵,这猎兵无声无息地放倒米哈伊尔队伍里的人。
填弹手的空缺被填补好,高射炮的炮塔开始慢慢地旋转。米哈伊尔背后的地平线上果然又一次升起了苏维埃的战机编队。银色匕首涂装的轰炸机作为长机,极其容易被攻击,特别是伊戈尔特别青睐低空飞行——这样能给地面部队最大的支援。
米哈伊尔已经跃进到第二条战壕,他们开始交火,德国人反击异常猛烈,他打完了两条弹链,还没能跳进战壕。上空,高射炮的弹药已经击落了一架战机,他隐约能分辨出冒着黑烟的攻击机尾翼上涂着一只军刀。
米哈伊尔再次开火,弯着腰侧身推进,他的脸上和胳膊上都被擦伤了,燃烧着的飞机残骸砸在他身后不远处,但他不去理会,伊戈尔的伊-2还在战斗,高射炮还没有清理掉。
后方几百米,推进后的战场上,清晨的露水顺着斗篷滴落下来,安德鲁的前额在莫辛纳干3倍瞄准镜中晃动。透过瞄具,乌尔里克中校远远地审视着竹竿一样的安德鲁和这个工兵身边更加消瘦的苏联少年兵。工兵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少年神色惶惶,眉宇间却很倔强。
乌尔里克的食指慢慢绷紧,这两个苏联士兵一前一后,捡拾了一些战场上留下的子弹。他俩不在硬性目标上面,也没有反侦察自己的能力,即使开枪打不死估计也不成问题。犹豫再三,乌尔里克把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移开到了扳机护弓上面。
太年轻了,他们真的太年轻了,让乌尔里克想起他小弟弟站在家门口送他离开的样子。他的枪口缓缓落下,藏进一片坦克前挡板。
这是一把伊热夫斯克兵工厂出产的□□,一把在1939年冬季战争中芬兰人缴获的莫辛纳干,战争结束后它流入德国国防军手中,它左侧的枪托抵着乌尔里克中校的右脸。
也是在这样的夏末,一位老长官将这支□□交给乌尔里克,并把带雪绒花标志的绒帽扣在他头上,还顺手揉了一把。乌尔里克中校牵动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沿着木制枪托展开。他一手拿枪,一手拉动身体,灰头土脸,贴着地面爬行到下一个伏击点去,如同会动的尸体,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
“我需要每一个人!跟上来——”米哈伊尔招呼着小队里其他幸存者,继续向危险的高射炮推进,直到他听见很近的一声惨叫。
“别踩着伤员,快点。”他回头看,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哪个队员受伤了,自己就在一阵剧痛中蜷缩倒在地上,小腿在流血,还被后面赤手空拳的后继部队踩了几脚,轻机枪也被人捡走了。 “医疗兵?!”米哈伊尔的战友大喊着,但接下来的一发子弹直接射穿了他战友的喉咙,可怜的家伙在震惊中直挺挺地摔在米哈伊尔面前。
米哈伊尔咬牙爬起来,赶紧连滚带爬离开这里,只身跳进了第二道堑壕。他宁肯和德国佬肉搏,也不想在有猎兵活动的地方站着,毕竟伊戈尔的生父一战最后一年,就是这么死在猎兵枪下的。
他抽出□□和刀子,割断了几个德国佬的喉管,而更远处的平原上升起了紫色的信号弹,德军坦克危机预警。米哈伊尔撑着地面站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右腿开始严重出血,握着枪的手因为疼痛颤抖,好看的五官搅在一起。伊戈尔也有一回儿这么狼狈过,那时他八岁,被同样八岁的米哈伊尔骗上了萨布林家的百年老树,然后混蛋米哈伊尔灵巧地爬下树吃起了饼干,可怜的伊戈尔这才发现——他恐高。
那棵梧桐树那么高,树干几乎占据了整个花园,树冠遮天蔽日,像一簇浓郁的绿浪。米哈伊尔却早就抓着树枝跳下去了,伊戈尔在树上眩晕着哭了半个小时之后,颤颤巍巍地开始行动,最终在米哈伊尔残酷的玩笑中战胜了天生的恐惧,当然,一等他落地,他就逮住始作俑者,试图把剩下的半盒饼干塞进了对方的嘴巴和鼻孔,但是他打不过米哈伊尔。
一声巨响让整个机身都抖动起来。伊戈尔现在一点都不恐高了,他快速拉起战机,往外移开,左翼撕裂了一部分,却被步步紧追的炮弹逼离了航线。
“你们跳伞,抓紧。”他大叫着,舵面失灵了,他的飞机像六吨重的落叶一样。伊-2做了几次令人眩晕的翻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