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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让大家吃不上饭。”

    东珠笑着点了点头,替十八娘传话去了。

    长安本是干旱之地,如今都这样了,那其他的地方呢?

    十八娘摇了摇头,打开了箱笼,将自己压在最里头的首饰盒子打了开。

    上头那几层晃眼的贵重珠宝,她是看也没有看,就将它们挪开了,直接打开了最下面的那层暗格。

    将王六今日送她的牡丹花簪放了进去,放在了之前他为她编织的手圈旁边。

    又将那枚磨毛了的平安扣拿起来,放到鼻尖闻了闻,若有所思。

    ……

    三日之后,沈珂被一顶小轿送进了东宫,说是武夫人老家的亲戚,名叫武珂。

    她穿着一件桃红色的春衫,擦着厚厚的粉,看也没有看武归和沈玉,却是直直的朝着十八娘走了过来。

    “接连两次,你都没有救我。第一次,你知道沈玉不怀好意,你救了沈琴,却把我推进了火坑里;第二次,你明知道沈氏女不为妾,却纵容我去东宫自寻死路。是也不是?”

    十八娘睁大了眼睛,“姐姐真是好没有道理,荣阳带你去东宫的时候,我还在王九家里头饮宴呢,如何害你?”

    “你的手段哪里有那么浅显,你不消亲自动手。只需要让东宫侍卫,为我放行,顺利药倒太子即可。沈庭是武将,做到这些简直太容易不过了。”

    沈珂说着,她很冷静,眼睛里却充满了野性的光芒。

    十八娘在心中哀叹不止,她以为嫁给孙连成已经够悲惨了,其实并不想害沈珂。那到底是谁遣走了东宫守卫,让沈珂长驱直入呢?

    不可能是沈庭,他那么个鲁直的货,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你想多了,王九是我好友,我断不会在她的新婚夜,给她添堵。你都已经烂到泥里了,我犯得着要出手对付你吗?你太高看自己了。”

    对付这样的小姑娘,对于当过宗妇,上过战场的沈十八娘来说,还不跟切菜玩儿似的。再说这种打蛇不死的手段,不符合她的风格。

    年轻人就是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

    她只要推掉了她们的依仗,她们还不是任人搓扁揉圆。

    沈珂笑了笑:“是我魔障了,你不害我,就是恩典了,何谈救我。沈十八,下次见面,我会让你仰望我。”

    她说完,直直的上了轿,一句话都没有和其他人说,想来,真的是与这个家里的人,恩断义绝了。

    武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心爱的女儿,就这样,没有聘礼,没有嫁妆,一顶小轿的嫁人了。

    十八娘看着她,心中暗想,若是母亲在天有灵,看到沈琴嫁孙连成,被搓磨致死,是不是,也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武归,这不是过一个开始,以后,还有得哭呢。

    她甩了甩袖子,冲着沈瑜笑道:“瑜哥哥可真是冷心冷情,亲妹妹被除宗了,也不见你这个长兄为她美言一句呢。明明,父亲就很听你的话呀。”

    说完,也不顾沈瑜又青又白的脸,径直的出门去了。

    第三十三章 剑指朝华

    王九出嫁了之后,这长安城的天,就像是被戳破了个窟窿一样,见天的下雨。

    世家小娘最爱的春季游园也被迫停了下来,一个个的闷在家里简直要长蘑菇了。

    十八娘拿着秦昭给她的信,神色莫名,她和秦昭就这么成了至交好友了。若秦昭是男子,她当真要以为,她对她一见倾心!

    隔三差五的送个信儿,隔五差三的送朵小花……就连沈琴都支支吾吾的试探她好几次了。

    她和秦昭真的不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关系啊!

    寻梅院里的雨滴滴答答的,打在屋檐之下,百两打了个哈欠,又窝在十八娘的脚上睡着了。

    前院里嘈嘈杂杂的,武归正在为沈瑜准备聘礼。公中给了三千两银子,武氏哪里看得上,她借着朝华夫人的东风,如今也算产业颇丰,拼了命的要炫一把富。

    沈珂一走便了无音讯,整个府里再也没有敢提起她了,怕触到武氏的逆鳞。

    十八娘看了看外头的天,这雨下得确实是有点久了,她突然出声问道:“东珠,若我没有记错,我们在黄河边上的郡县里,有不少米粮铺子?”

    她这辈子财运亨通,几乎每次出门都能捡到钱,更不用说,东珠替她打理的铺面了,说出来,简直是让人惊叹。

    人人都道朝华夫人是陶朱公,富可敌国,可是却不知道,沈十八娘不乏多让。

    东珠翻开账簿,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娘,一共有一百零八家,其中大约五十家挂着谨记的招牌,其他的都是散铺。”

    “我看这天好不了了,今年黄河估摸着有春汛,你让铺子里多囤粮。尤其是红薯玉米和土豆,多囤一些。铺子里不要断粮,比寻常价高个两层即可。红薯玉米土豆卖便宜些,卖的时候,让掌柜的提醒一下,都是朝华夫人的功劳。”

    东珠有些摸不着头脑,“那红薯玉米土豆虽然是好,但是不容易保存,尤其是土豆,容易发芽,潮湿了也容易腐烂。明明就是小娘自己好心,怕灾民到时候买不着粮食,怎么把功劳都让给别人。”

    十八笑了笑。这是她对朝华夫人出的第一剑。

    “朝华夫人心地善良,若不是她种出了红薯玉米土豆,一到灾年,还不是饿殍遍野。寻个可靠散铺的掌柜的,让他等到灾后,寻几个老农,给朝华夫人送个万民伞。”

    她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南枝煮的茶,和她的人一样,细腻香甜。

    说起来,朝华夫人当真是个奇女子,比起崔氏皇后,她才隐隐是这大楚地位最高的女人。

    “你可听说过,《左氏春秋》里,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郑庄公对弟弟共叔段步步忍让,使他越来越贪婪,谋取王位,这时候庄公师出有名,一举灭了弟弟。若是想要打倒你的敌人,先得把他纵容得不知天高地厚才是。”

    朝华夫人之于天子赵义,就如同共叔段之于郑庄公。共得了患难,共得了富贵,一定共不了江山!

    东珠若有所思,重重的点了点头。

    突然之间,十八娘脚上躺着的百两伸了个懒腰,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