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恶的继续问道:“大兄不是把位置让给贾大家了吗?那她怎么还死了。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问这个问题么?怎么着吧,想让我做什么?”
十八娘突然觉得,方才拿沈耀来套沈琅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傻子。
“因为李谦之抢了最后一个位置。他骗我沈家,还拉阿姐挡枪,我咽不下这口气,想让你去宣扬宣扬他的丰功伟绩,你看如何,哥哥?”
沈琅抱胸看着沈十八娘,突然笑了,“看在你这么歹毒的想要斩草除根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别装了,沈家的名声,在你心中算个屁。记得,你欠我一次,谁让你多管闲事。”
说完,他把小白花扯了下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提着一壶酒,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十八娘看着他的背影,骂道:“别扭鬼,总是这样说话,日后有得后悔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跳了出来,拍这脑袋大喊,“可不是吗?我现在就后悔了。十八娘,你爹在家吗?让他出来抽我一顿吧,抽了之后就当我那日气他的话没有说!早知道琴娘会退婚,李子期娶不娶得了妻关我屁事啊,我怎么就那么嘴贱呢,肠子都悔青了我!”
原来昨日徐窦回去之后,就与徐武说了沈琴退婚之事,徐武一听,一脑门子汗!
那日对沈耀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他居然对沈琴的爹说,“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草莽出生的武夫吗?若是十八娘生了个和你一样的,长着卷毛,蓝眼睛的娃……”
想想都是泪啊,沈泽那么好脾气的人,居然气得都打他了,还说看到徐家小子就来气!
看到徐家小子就来气……
现在负荆请罪还来得及吗?
李子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白了他一眼,直直的走向十八娘:“天这么冷,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大麾也不披一件,我让人送来的好皮子,这么不见你用,手炉子也没有拿……”
十八娘小脸一红,这还是他们赐婚之后,第一次见面,这个人,当真是啰嗦。
李子期勾了勾嘴角,从怀中掏出来一条白狐狸毛的围脖,围在了十八娘的脖子上。
这围脖暖暖的,显然还带着他的体温。
“我拿这次救太子打吐蕃的功劳,换了赐婚,陛下还赏了我一套大宅子,你看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好遣人去修整。这次论功行赏,你哥哥们怕是都要升官了。”
十八娘大喜,“这可是好事。剩得庭哥哥日日游手好闲的。”
沈庭自从边关回来之后,一直都没有领什么实差,他倒是不急,只日日练武,倒是十八娘,瞧着心烦。
“嗯,都是好事。明儿个我就正式要遣人上门来提亲走六礼了,虽然已经赐婚了,但是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的。你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我这儿有些银票……”
十八娘心里暖暖的,却是摇了摇头,“放心吧,绝对配得上李世子你了。”
何止啊!就是买上十个李世子,十八娘她也买得起!就李子期那点儿产业,她压根瞧不上眼好吗?
“对了,那日我在卢国公府,见到你的妹妹们了,我好像一不小心的得罪了芬娘。”
李子期摇了摇头,“无事,除了子君,其他的人,你一概不用理会。”
徐武见二人不理会他,恼怒的走上前来,骂道:“你们二人也太不够义气了,哥哥我可是才舍命救了你们,还当那鹊桥上的喜鹊,供你们踩着过河啊!这才过了河就拆桥,说吧,我娶琴娘,还有没有戏?”
十八娘和李子期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徐武气极,“你们这算什么朋友?我怎么就不可能了?”
“你也说了,你都得罪我父亲了。而且,我父亲的确是不喜欢武将。再则,现在我阿姐刚刚退了婚,定然不会这么快又另外择婿的。”
徐武并非真蠢,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不过我还是先找我娘,去沈大人那挂个名儿。万一呢……”
说完,一溜烟就跑回去了。
十八娘看着李子期,突然想起了当日之事,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当日你是怎么说服我父亲,让他同意我们的亲事的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祭奠亡母
随着一场场的大雪下来,镇平王府快速的走完了六礼,婚期定在了明年的三月里。
说起来,明年对于沈府而言,当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的。等十八娘出嫁之后,大约就要替沈琅娶亲了。那时候李谦之和沈琴的事,也成了过眼云烟,这长安城里有的是谈资,无论是多大的事,议论个几日,也就渐渐地被人遗忘了。
就好似一场大雪下来,人们只看到了雪的白净,却忘记了它所掩盖的肮脏。
品榴苑里,烧得暖哄哄的,满地都是金黄的纸钱,十八坐在桌前认真的用白纸包着包袱,她的面前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了。
沈庭甩了甩自己的手臂,挠了挠头,弄得满头纸屑,“我们包了这么多钱,够阿娘用上几辈子了吧。十八娘还买了金山银山,更是弄了房子马车的。不过,你弄纸糊的丫鬟也就罢了,怎地还弄小厮呢,个个我瞅着有些像我爹呀。”
沈耀听着,写包袱的笔一甩,一下子扔到了他的头上,“父亲也是你能编排的,好好的包,你看阿琅都包了多少了。”
沈庭扭头一看,冲着沈琅呲了呲牙,大家都坐在桌边包,偏他要弄个小凳儿坐在沈耀旁边,也不嫌腰疼。
见沈庭看过了,沈琅幽幽地看了看他的身后,眼神闪闪躲躲的收了回来,沈庭被看的毛骨悚然,结结巴巴的问道:“阿琅,我的身后有什么,你可劲儿瞧……”
沈琅却是不说话,对着他阴深深的一笑。沈庭一个激灵,吓得一跳三尺高,风一般的跑到十八娘身后去了。
这一下子,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庭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大怒,“阿琅,你个混蛋,竟然诓我。”
沈琅却是懒得理她,兀自包自己的,不一会儿,最后的一些也全部都包完了。
兄妹几人将着包袱纸都装在箩筐里,使人搬上马车,然后齐齐起身,去给鲁萍上了香,准备往福应禅院而去。
“阿琅,你也一同去吧?”沈耀见沈琅站在雪地里不动,冲着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