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这是做什么啊!我看你是个女儿家,好心好意的让你在园子里歇着,你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鲁萍捂着脸,有些莫名其妙,“夫人,不是你让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夫人打断了。
沈泽见着这个场景,只觉得心中一片荒凉。日后他的同窗们会如何看他?笑他给被小妇人愚弄了,娶莽夫之女。大丈夫的脊梁,一旦弯了,还如何直得回来?
他所期待的,共度一生的,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的人,可是,他却不得不娶她了。
十来岁的少年郎,还有什么比颜面与前程更加重要的了。
他又如何不知,沈夫人不喜李贞贞,嫌她性子倔,不听调摆,日后不是个听话的媳妇儿,又嫌沈泽待她太好,觉得以后肯定会娶了媳妇忘了娘了。所以她一直想要退亲,这亲事是父亲一口定下的,如何能退?
现在,她抓住机会了。
沈泽叹了口气,“娘,我娶她。”
说完,一计重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将嘴角都打破了,鲜血直流。
李世民勃然大怒,“你娶她,那我阿姐怎么办?你对她信守了承诺,那就是对我阿姐失信。”
沈泽垂着眸,“我已经毁了她的清白,不能逼她去死。这是君子之道。”
两个最要好的少年,一个月都没有说话,很快沈泽便与李贞贞退了亲事,又闪电般的娶了鲁萍,成了青山书院的一个笑话。
每日里,他都形单影只的坐在书院的角落里。
“阿泽,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们当初的承诺,还算数吗?”
沈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说算数,就一辈子算数。”
李世民的眼睛红红的,他将书囊一扔,坐在了沈泽的旁边,“一辈子算数。就算你做不成我姐夫了,咱们也还是知己。”
沈泽点了点头,“我娶了她之后,也是真心想和她琴瑟和鸣,不料就是对牛弹琴。大婚那日,她就已经有了身孕了,使着一个小丫头,在我身边乱晃悠,不知道认识几个字,也敢在我面前吟诗。你说女人是不是很奇怪,之前还硬要嫁给我,如今都学会使手段,让陪嫁丫鬟来固宠了。”
一晃又是几年,大隋的气运已经见底了。叛乱四起,一时之间战火纷飞。
沈泽与李世民都从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气质沉稳的可靠公子了。两年前,二人已经从青山书院到了范阳,着手起事。
沈泽此时已经有了沈耀和沈瑜两个儿子。他与鲁萍实在是性情不和,说不到一块儿去,此后便鲜少在内宅走动。
两年前他劝鲁国公联手李渊起兵,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羞辱一番之后,对鲁萍是愈发的冷淡。
这日夜里,沈泽匆匆的回到府中,直接进了鲁萍的院子,“娘子,替我收拾收拾行装,大军出征在即。你是当家主母,不要学得武归一般小肚鸡肠,照顾好耀儿和瑜儿。”
鲁萍却是拿出一封信,“前些日子我回娘家,已经劝得我爹,同意倒戈李唐。有烈火流云军相助,夫君何愁大业不成?”
沈泽愣愣的看着鲁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娘子何必如此。”
这第二日,沈泽便随着李唐的大军出征了,李唐军队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长安。
沈泽坐在大帐之中,看着一封家书,是鲁萍写来的。
李世民撩起帐子,忿忿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头插鲜花的浪荡子,正是日后的镇平王。
他开口骂道:“那赵义狼子野心,父亲也不知道昏了什么头了,竟然收他为义子,还把玉姐姐嫁给他了。你没见他那个样子,小人得志。唐炮那么厉害,不赶快送来攻城,竟然自己偷藏着掖着。就这样,父亲还不怀疑他。”
沈泽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长安近在眼前,你大业将成,怎么心胸还越来越狭窄了,那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现在想来,当初那山贼指不定就是他布下的,为了骗你手中的荐书。不过啊,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他抢了朝华,才生气的。”
李世民呸了他一口,“瞎说什么呢,还记得我前不久让人送回去的那个胡姬吗?那才是真美人啊,朝华虽然会赚点银子,打个仗,但是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裙下臣了,也就赵义稀罕她。算算日子,我可是要当爹了,哈哈。”
沈泽把家书往他怀中一扔,“我可是又得了两个儿子。你帮着取个名字吧。”
李世民毫不客气的打开看了看,“大些的那个是小妇所生,就唤琅字吧,再像美玉的石头,也还是石头;小的那个来得好,长安之外皆是我李唐之庭,就叫沈庭。”
那镇平王李镇一听,也跟着笑了,“你们两个真是腻歪。先拿下长安城再说吧。”
三人又笑闹了一番,却是没有想到,一场巨大的阴谋即将发生,只是一瞬间,便天翻地覆。
从此李唐变赵楚,阴阳相隔两相别。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灭门之祸(二更)
三人正说得开心,突然之间闻得一股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
李镇是那风月场上的老手,可着劲儿的吸了吸鼻子,“天哪,这是什么香味,咱们晋阳天香楼的小娘,没有一个有此等幽香。”
沈泽却是皱了皱眉,对李世民说道:“小心为上。”
三人出了营帐,却发现在朝华的大帐门口竟然突然长出了一株火红色的莲花,那香味,便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李世民的哥哥李承乾正一脸惊喜的看着那花,对李渊大喊道:“父王,这可是祥瑞啊!上天都预示着我李唐定天下,红红火火江山万年长。”
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里都是欢呼之声。
只见朝华拍了拍手,“今日如此开怀,不如畅饮?小妹恰好酿了一大缸兵粮酒,如今正是开坛之日,饮完一起大杀四方。”
李渊也很高兴,唤人取了酒碗,席地而坐,一边赏花一边饮酒。
也不怪唐军如此松懈,长安城如同孤岛,他们又有无坚不摧的唐炮,破城只是迟早之事,江山已在碗中了。
今夜月色甚美,才饮了几口,竟然就醉了。众人一夜好睡,等再次醒来,一看那长安城楼,沈泽当场吐血,跪倒在地。
一夜之间,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