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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李子期的世子都当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谋划谋划,缓和缓和,就突然来这么一招?

    沈泽还没有说话,闻到味道的御史台就激动了。其中有一位姓柳的御史一跳三尺高。

    同僚张问天赶上了好时候,一文成名,他怎么着也不能落后吧!必须上啊!

    “此事大为不妥。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胡乱更改,乃是祸患!而且李刺史如今正在边关保家卫国,镇平王就要将他扫地出门,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柳御史一说完话,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子!

    叫你不会说话,还跳出来说,这是给自己招祸啊!

    谁不知道,赵义可能要换太子了,太子既是长又是嫡,他这话一说,不是和陛下对着干么?

    只是覆水难收,话都说出口了,收不回去啊!柳御史一咬牙,仰首挺胸,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心中却是泪流满面,妈蛋,好想跪啊……

    果不其然,赵义顿时脸色就变了。

    “子期并无过错,爱卿何出此言?”

    李镇那老小子,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就哭上了,“镇有两个儿子,却只有一个母亲。子期命硬克亲,我以母亲性命为重,要废他世子之位,是为孝道。他为人儿子,听从父亲的话,是为孝道。”

    沈泽一听,这可不是好事,李子期日后想要登上大位,怎么能有克亲的名头?

    “此言差矣。李子期在长安时不克令慈,反倒去了千里之外的松州,才开始克亲?哪里有这么荒唐的道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通常乃是新婴克亲,你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李镇怕极了沈泽,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缩了又缩,整个人看起来跟小可怜似的,喃喃地说道:“这个王位是我的。选谁当世子是我的家事。我选好了,得到陛下的准许便可,你们怎么管那么多?”

    说着他恶狠狠地瞪了柳御史一眼,“干卿何事?”

    这话儿一出,沈泽就暗道不好。赵义怕是要答应了。

    果然,赵义面色红润,恍然大悟,对哦!江山是老子打下来的,老子想让哪个当太子,就让哪个当太子,干卿何事?

    李镇真是他的好兄弟啊!竟然用自己的家事,来给他换太子铺路!真是感人肺腑!

    “镇平王纯孝,感动天地,准奏。”

    这朝堂之上,谁不是奸诈的老狐狸,一看就知道镇平王这是挠到赵义的痒痒处了。十多年过去了,镇平王还是一张嘴能把地都给舔平了!靠着嘴打天下的,你这么能,咋不去御史台呢?

    更是有不少人,暗暗的为李子期掬了一把辛酸泪。陛下一句话,你就从高高在上的王世子,变成了净身出户的穷光蛋啊,真是惨惨惨!

    而正在这时,一声巨响突然降临,只听的殿外使者大声吟唱:“报!松州急报!”

    赵义猛地站起身来,“宣。”

    使者冲进殿来,高声大喊:“吐蕃围困松州城,刺史李子期率三千府军守城,大败吐蕃数万大军。于百蛇山烧死吐蕃王叔,另射瞎吐蕃王一只眼。大楚大获全胜。”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报!松州急报!”

    “宣。”

    “松州刺史李子期率领三千府军乘胜追击,邀原州程知节,芳州徐常春为援军。大破吐蕃王都,吐蕃王断臂逃窜。王弟自封新任吐蕃王,向我大楚投降,愿意缴纳岁贡并求娶德城公主,愿与大楚世代交好。”

    第一七七章 满朝文武全懵了

    使者说完,差点儿累瘫在地,满眼希翼的看着众人,他们可是六百里加急的传来了这个能够载入史册的消息。

    你们就说惊喜不惊喜?

    可他们想象中的欢呼声并没有出现,满朝文武全都呆若木鸡。

    有几个人甚至的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大约,今日出门太急,把耳朵忘在家里了吧!要不然怎么幻听了呢?

    只有那柳御史十分的幸灾乐祸,哈哈!镇平王,让你狂,让你瞪我,瞧你刚刚把谁分出去了哟?那可是建下不朽功绩的大楚战神!

    没错,以三千府兵攻破吐蕃王都的,不是战神是什么?

    沈泽率先回过神来,虽然面上神色淡淡,内心却以如大海奔腾,世民果然后继有人!如此他日他百年之后去了地下,也不至于愧对于他了。

    “恭喜陛下!我大楚的光辉业绩将永远载入史册。”

    沈泽一开口,满朝文武这才反应过来,这拍马屁的好机会,又没有赶上,被沈泽那个老狐狸抢去了,这下子只能附和呐。

    然后都纷纷以看傻子的表情,盯着镇平王直看。

    你说那李子期这么多年来一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刚被你赶出家门之后,就建下盖世奇功。这还不知道是谁克谁呢?明明就是你这老贼走了霉运,带衰儿子呀!

    赵义回过神来,大喜过望,拍着手说道:“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按我说,生子当如李子期呀!大功大赏!准德城公主继续和亲吐蕃,着李子期和徐武即刻返回长安,朕当亲迎。沈庭暂替松州刺史。”

    沈泽一听,冷静下来,深深的看了赵义一眼,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才容不了当年一起随着他打天下的功臣。李子期这次冒了大头,他果然坐不住了,心急火燎的要召他回长安。

    只是那又如何?松州府军将永远打上李子期的名字,大楚的将领,也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德城公主,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就这么轻率的换了一个夫婿。

    这一切,十八娘和李子期自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他们此刻正忙着分割战利品,忙着在松州城中大宴宾客。

    程知节和徐常春千里迢迢前来助你,虽然还没有派上用场,仗就打完了,那也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啊,怎么着也得犒赏三军。

    这一闹就是三日三夜,松州成了不夜城。

    好不容易散了场,十八娘沐浴更衣躺在软软的榻上,心中满是欢喜。

    李子期刚刚从浴桶中出来,头发还在淌着水儿,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十八娘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让南枝取了干布,给他擦起头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那腹部的伤口,尚未好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