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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而萧侧妃和崔侧妃的脸皮显然没有她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李子期抿着嘴不说话,十八娘看着老太太,淡淡地说道:“既然知道眼前站着的是陛下,怎么不见府中人见礼。赵楚没有了,这镇平王府也不是王府了,区区庶民,也敢冒充陛下的祖母。”

    老太太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早知道李子期要当皇帝,她说什么也不会将他赶出去的。

    她叹了口气,“咱们到底曾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如此见外。”

    李子期这才缓了过来,对着镇平王妃行了个大礼,“在这个府中,我只欠您的,若非因为我,您也不会没了儿子,我欠您的,一定会还。”

    镇平王妃却是嚎啕大哭起来,“我这些年从来都没有管过你,甚至待你恶言相向,算得什么母亲?我如今也不奢求什么,镇平王当年去太原杀了你家人,我知道你这孩子向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子君一世平安。”

    李子期点了点头,“待今日过后,你便去与子君同住。”

    李子君已经不是四皇子妃了,也不是小郡主了,李子期却是没有说,是否要给她新的封赏,看这样子,当真也就是一世平安了。

    十八娘看着镇平王妃哭,心中也觉得十分的难过,李子期小时候,也曾经伸出手小小的手,期待着她能够给他一丝丝母爱吧,可是镇平王妃对他,从来都是满怀怨恨。

    老太太这才慌了神,“你这是要做什么?什么叫只欠她的,我儿子可是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大过天!你不说将我们迎进宫去,也应该给我们恢复镇平王府的爵位!这才是为子之道。”

    李子期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李镇阴沉着脸带着李子安走了过来。

    “娘,你不必与他多说了。他想如何,便如何吧,这些年我心中也不好受,世民大哥待我亲如兄弟,我却猪油蒙了心,想要当什么王爷,上了赵义的当。是我有错在先,这孩子怨恨我,也是应当的。”

    十八娘看着他振振有词,一副悔改的样子,简直无语,这个镇平王,当初就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混得风生水起的。

    如今又开始装可怜去了,真的和他母亲一样,是个戏精。

    他若是真觉得愧对李世民,怎么会杀他满门孤弱,待李子期不好,还生怕他抢了家业,听从老太太的将他扫地出门。

    要说内疚,他大约只在李子期出生那一刻真心内疚了一下,这才一念之差的将他带回了府。

    十八娘想着,怕李子期被他蒙蔽了过去,一看他面色如常,心中这才舒了一口气,也对,李子期如今有了国师的记忆,国师怎么可能被蒙蔽呢?

    果然李子期淡淡地看着他,“你给李唐留了一条根,我也给你留一条。”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崔侧妃怀中的那个孩子,“这个孩子,日后交给王妃抚养吧,她因为我没有了一个儿子,这个就当她的儿子。其余的人,李镇杀我满门孤弱,如今我便要血债血还。”

    崔侧妃脸色煞白,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咬了咬牙,快速的将他塞进了镇平王妃的怀中。

    然后抱着李子芳,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李子芳却是一把推开了她,“子期哥哥,我还有很多的用处。大唐初立,你没有亲人,大唐无公主可以去和亲,我可以去和亲,我可以跟子芬一样的去和亲,我不想死,你让我去和亲。”

    她说着,十分的果决。

    十八娘想着当初她骗李子芬去和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小娘,绝对比她的母亲还要狠辣。

    李子期却是摇了摇头,“我的大唐,以后我生的女儿,只会招天下最好的额驸,是绝对不会拿去和亲的。所以,大唐不需要和亲的公主,有朝一日,天下皆大唐。”

    “天下皆大唐……”李镇喃喃自语了半日,最终颓唐的垂下手来。

    十八娘拍了拍李子期的肩膀,李子期转过头来,看着她,闷声说道:“我没事。我走到哪里,身边的人死到哪里,已经习惯了。”

    十八娘觉得莫名的心酸,拽了拽他的衣袖,“咱们走吧。”

    李子期点点头,大手一挥,一队黑羽卫跑了出来,将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镇平王妃颤抖着双手,抱着怀中熟睡的男婴,艰难的从老太太身边走了出来。

    老太太突然红了眼,一把抓住了她,大吼道:“你就不会向他求情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全家人去死,自己独活么?我们府中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救人还救出恨来了。”

    救人没有恨,杀人才有恨。

    十八娘知道,李子期其实已经很是手下留情了,镇平王府其他两房的人都不在,他也没有追究,放了他们一马。

    正在这时,李镇突然喊道:“我知道李贞贞当年生的孩子是谁,若是我告诉你,能换取子安的一条命么?”

    第三百一十章 不按常理出牌

    镇平王说着,满眼都是期待。

    如果说李子期只能给他留下一条根的话,他希望是李子安,而不是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毕竟这年岁,要夭折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容易了,可能随便一场风寒,他便绝了后嗣。

    李子期却是摇了摇头,“你想说便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姑母既然在遗书中都没有提到那个孩子,想必是她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不愿意再提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将这段往事再翻出来。”

    毕竟未婚产子,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李贞贞产子的时候,能够有明慧郡主的师父接生,那时候她也颇有身份地位,不可能随便的把孩子给处理了。

    要不孩子已经死了,要不就是交给了她十分信赖的人。

    不然她既然有时间写遗书,为何不让所谓的好友“武归”去替她寻找那个孩子呢?

    更何况,从镇平王嘴里说出来的事情真相,也不一定就是真相。

    镇平王显然没有想到李子期的反应如此不合常理,顿时一肚子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不知道做何反应才好。

    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打动李子期的筹码,只得颓唐